“要我调当时的监控来看吗?”
“监……监控?不是没有监控吗?”
蒋正国低头打起电话来,“马上,给我调五楼的监控过来,办公室的!”
“对不起。”呯一声,刘姐跪了下来,身体抖得像筛糠,“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
原来刘姐不服我抢了她的事有意把我赶出去,所以把钱放进了我的抽屉再顺势诬陷我一把。没想到,最终帮我解围的会是蒋正国。
其实,五楼是没有监控的,但刘姐心虚,给一唬就说了实话。我什么责任都不要承担,她反而要赔我的手机,还得跟我道歉。
离开时,刘姐一脸灰白。
我跟着蒋正国走出来。
“谢谢你啊,刚刚。”我真心道。坦白说,以蒋正国对我的厌恶,他能帮我简直是奇迹。他也不说话,拉开了车门。
“我还是等会儿再走吧。”我担心的是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给小家伙看到不好,想等他睡了再回去。但低头间却看到了车里还有人,代宁泽。
他来了?
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
“晰晰一个人在家里。”他并不看我,冷冷地道。
我不得不坐进去。
此时的我,狼狈得就像个乞丐,落在他身边是多么的不搭调,我几乎不敢看他。蒋正国坐在前头,代宁泽淡淡抬眉,“事情都解决了。”
“解决了。”
“嗯。”他没有再说什么,闭了眼,对我始终冷着脸。
我低头清理着自己,力求回家之前把自己整理好,别让小家伙看到太多。车上连司机一共四个人,有两个人对我冷眼相待,坦白说,我的压力还是挺大的。
“谢谢。”我低低对代宁泽道,总算明白蒋正国会来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代宁泽,他怕是懒得管我的死活吧。只是代宁泽,为什么会来帮我?仅仅因为我是小家伙的母亲吗?
我不敢多想,迟疑了好久又吐出一句,“对不起啊。”
他突然用力拧起了眉,似乎我这句话刺到了他什么。我尴尬地扭开了脸,这声对不起是针对白天办公室里发生的事的,我知道自己没有最起码的敬业精神,让他生气了。
回到家,小家伙飞快地跑了过来抱我的大腿,“妈咪,您总算回来了,我都快饿死了。”
小家伙竟然还没有吃饭!
我惊讶地去看代宁泽,他不是这么不细致的人啊。
小家伙不自然地咧了咧嘴,“爸比有说带我出去吃饭的,可我就是想妈咪做的,所以坚持要等妈咪回来。”
就是这个原因,代宁泽才决定来救我的吗?方才涌起的一点热情就这样消失,我认命地想,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关心?他能看在小家伙的面子上帮我已经算不错了。
“我去做饭。”把小家伙抱在沙发上,我转头进了厨房,换上了围裙。
小家伙却像跟屁虫似地跟了进来,用力把我拉下去,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话,“多做点哦,爸比也还没吃呢。”
看得出来,代宁泽的回归让他十分开心。他一再的提醒,“一定一定要做爸比喜欢的菜哦。”
这小家伙,这么大点就知道讨好人了。我点点头,顺从了他。
做好饭,却没见代宁泽。小家伙指了指书房,示意我那儿可以找到他。我推开门,正好看他挂断电话。他漠然地看着我,我只能迅速开口,“饭做好了,要吃点吗?”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却大踏步走出书房。等我跟出去时,看到他抱着小家伙已经坐到了餐桌前。
这次,我学聪明了,坐到了小家伙的另一边。
小家伙满意地踢着短腿吃碗里的鸡腿,一会儿左看看,一会右看看,小嘴儿咧得大大的,眼睛眯了起来。
“要是每天都能跟爸爸妈妈一起吃饭就好了。”他道。
我的筷子一顿,没敢抬头,代宁泽莫名地将目光投向了我。他这是什么意思?我理不清,只能把头埋得更下去,用力扒着饭。
那晚,我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我知道,情妇一定要履行情妇的义务,这一步迟早要走,不如从今晚开始。我走进代宁泽的卧室,他不在,我只能坐在沙发里等。
代宁泽到十点多钟才回来,看到沙发里的我明显愣了一下。
我迅速站了起来,因为紧张,腿撞在沙发脚上,一阵踉跄,“你……回来了。”他淡淡地打量着我的穿着,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为了走出这一步,我特意选了一件较透的睡衣,此时不免紧张,又尴尬得要死。
“什么意思?”他竟然问。
看到眼前这一幕,不该直接走来抱着我做该做的事吗?我心里想的版本一直如此,所以当他直白地问出来时,整张脸都红得通透,好久才支支吾吾地开口,“如果……如果苏沫不方便……我……可……可以的。”
他看了我足足两分钟。
我理不清他到底想看什么,愈发紧张又开始后悔这个选择。
“你是心甘情愿的?”他问。
我给问哑了。
分明就是他逼的啊,哪个女人会心甘情愿地做小三?至少我家乃至我家祖宗三代都不是这样的人。
我的怔愣给了他答案,他脸一冷转身出了门。
那晚,他宿在了小家伙房里。
第二天清早,我只看到打着哈欠走出来的小家伙,并没有他。
“你爸比呢?”我试探着问。
代宁泽向来不会比小家伙起得晚。
小家伙朝外指了指,“走了。”
“哦。”我讪讪地应一声,忍不住想起他晚上的问话。既然逼了我做他的情妇,又为什么问是否心甘情愿?真是矛盾的人啊。
我若是真的心甘情愿了,便是世界上最不要脸的人。
小家伙的早餐都去学校解决,我只给自己泡了杯牛奶,随手拿起手机边看新闻边喝。
噗嗤!
当我的目光落在某条新闻上时,嘴里的牛奶悉数喷了出来。
在关于秦坊的,竟然说他有孩子了。
我迅速给秦坊打了电话,“是谁这么无聊编排你,连孩子都编出来了,叫你经纪人好好公关一下哦,八成是得罪人了。”
“是真的。”秦坊的声音透着微哑,却将我打蒙。
“什么?”好久,我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是真的。”
他重复。
今天好像不是愚人节啊。
我马上想到,秦坊从来不会骗我,所以,是真的了?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我根本没办法消息,好一会儿才问,“是谁?”
“苏雨。”
苏雨?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我都差点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怎么可能?”
秦坊对苏雨是极为厌恶的,他跟谁发生关系也不可能跟苏雨,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总之,你看到那个孩子的话就会相信,他的确是我的种。”
秦坊的话里透着迷糊,他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糊涂的爹了,竟然连跟人睡了生了孩子都不知道。
“孩子……多大了。”
“三岁。”
我吸了一口冷气。苏雨那个恶毒的小性子我现在还记得,她是从来不肯吃亏的,那么,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她,让她沉默了这么久才来找秦坊,坦白孩子的事情?
“孩子的事情是她披露出来的吗?”我理所当然地以为
“不是,是我。”秦坊给我的答案却出人意料。
“你疯了吗?不知道这种事一旦传出来会对你造成极大的影响?”此刻,我都为他急起来。
“他是我的儿子,有权力认祖归宗,而我,也该公开他的身份。”秦坊在那头轻语着,展现出来的是一个成熟男人的责任心。我早就对他刮目相看,此时更添了一份敬意。
“那么苏雨呢?准备接受她吗?”
“不知道,或许不会。”对于苏雨,他一直不喜欢。
我轻轻哦了一声,自己的感情生活都一团乱糟,又怎么敢插手他的事。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几乎同时挂断了电话。
而我此时才想起,上次打电话给秦坊时接电话的那道女音,可不就是苏雨吗?她带着孩子回来想做什么?
在去公司的路上,我意外地碰到了苏雨。她手里牵着个孩子,正步入某商场。我叫司机停了车,追上去,看到了那个孩子,果然跟秦坊长得一模一样,根本不需要去做什么鉴定。
“余冉。”
苏雨回头,竟看到了,她主动叫道。
我扯了扯唇,不知道该给她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我的眼睛始终无法从孩子身上移开。她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大方地介绍,“风儿。”
“秦坊……怎么安排的你们。”
秦坊对苏雨的犹豫让我有些担忧她们两个,忍不住问。
苏雨微微一笑,“他把我们安排在名下的别墅里,有空的时候就会回来。”现在的苏雨眼里少了那抹邪气,多了一抹温柔,有了女性的柔软。
看来,她的命运和我差不多。
我苦苦笑了一下,“你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怀他的孩子?”
“勇气?”她淡淡地看着我,“听说你也有个孩子,你能有勇气生下来,我为什么不能?”
我僵了脸,不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