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地抚着我,吻我,跟我说情话。我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放松了,却还是在他要进入的前一刻叫出了声。
特别为自己的不争气感到脸红,我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不要管我,你……弄吧。”
他在我耳边笑了起来,却没有再勉强了,而是退下来把我抱在怀里,“日子还长久着,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等到哪天你不怕了我们再来。”
他真的没有再动。可我却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身体烫得像火,某种雄性象征的东西铁块般硬着。
“对不起。”我难过得快哭了,其实我是很想和他在一起的。
他轻轻拍我的背,唇火热地落在我颈间,“小冉,只要能找回你,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晚,光着身子躺在同一个被窝的我们什么也没做。
不过,这并不影响早上阳光的灿烂。我睁眼,除了看到了明媚的阳光外还看到了阳光拢着的代宁泽,干净俊美得就跟童话里走出来似的,尤其那一身的禁欲气息,让人不忍亵渎。
我突然想,如果昨晚我们真的怎么样了,我也同样会后悔。这样干净的男人被染指了,是会有罪恶感的。
不过,他已经是我的爱人了。
他此时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脸都红起来,往被子里缩了缩,“怎么……了?”
“只是不敢相信,我终于找到了你。”他道。
该死的代宁泽,大清早地说煽情的话,害得我的眼泪都要滚出来了。我藏在被窝里把眼泪擦干净,他已立起,敛去了许多情绪,“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起来吃吧。”他体贴地把空间留给我,自己出去了。
我这才小心地爬起来,看到衣服整齐地叠在床头。昨晚,我的衣服被他胡乱扯掉,当时凌乱地铺在地上。想着我的内衣和内裤被他握过,脸又一阵地发烧。
走出来时,他正坐在位置上优雅地用着早餐。看我到,点了点下巴,示意我过去。我轻手轻脚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捡起一块吐司往嘴里塞。
“那个……昨晚上对不起啊。”想起昨晚的事,我还觉得不好意思,“不是我矫情,只是……没经历过,听人说挺疼的,没想到就叫出来了。”
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得解释一下。
他笑了,大概没想到我会较真到今天还提。“多少有些失望。”他道,“以为当时那么大胆对我主动出击的女人多少有些经验,却没想到只是谋虎做皮,吓人的。”
我给他说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那时不一样,喝了酒,胆儿就大了。”
笑声,再次在我耳边响起,“再谈论这件事该我内疚了。女朋友的第一次都没能好好安抚,让她怕成那个样子。”
“那个……都是我的错。”
他倾身过来,抱了抱我,“真是个洁身自爱的女孩。”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和方子俊谈恋爱五年,正常人的思维,我应该早就跟他那啥了。我保守,做不来那种事。
“别揪结这件事,顺其自然就好。”
我从他怀里退出来,撑起了下巴,“现在想想,好像昨晚是太快了点,我们都没有正经谈过恋爱。”
他微愣,“正经谈恋爱,我们不正经吗?”
“不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了歧义,我忙摇头,“只是……只是没有经历过约会,牵手那些基本的。”和方子俊也进行得匆忙,手还没牵热就忙着供他上学,坦白说,我还真不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既然这样,我们就从基本的开始。”他倒是愿意顺着我。
“你准备在这里呆多久?”我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来。
他微拧眉,“你呢?”
“我……这里有工作。”
“很喜欢这份工作?”
我点头,“真喜欢。虽然秦坊那人毒舌了点儿,但还算配合,而且我发现自己对形象设计这块很在行。”
他微微启唇,却没有再说什么,只点点头,起身,“我送你去上班。”
“不用。”我忙摇头。
他的脸色微微有些不好,“怎么?怕别人看到?”
不可否认,他猜中了我的心思。
“你终究是这部戏的投资者,我和你这么出现不太妥当。我不想被人谈论,只想安静地做自己。”
他的表情终于缓了过来,“好。”
我和他约好,晚上去我的小屋做饭吃,天天吃酒店的东西,怎么都感觉不温馨。我坐公交车去了公司。
没想到的是,才到公司楼下,就有人送花过来。
“余小姐吗?麻烦您签收一下。”我蒙了,“谁送的花?”
送花的人没说,微笑着离去,我从花束里找到了卡片,上头刚劲有力地落着几个字:送花,也是恋爱的基本功之一。
代宁泽!
他竟然给我送花!
原本早上的话只是开玩笑的,他却当真了。十一朵玫瑰花,含苞待放,我倾过去闻了闻,真香。
因为我没有自己的办公地点,每天都跟着秦坊转,所以花没有放处。我特意把它们剪了枝,最后用个矿泉水瓶装了,放在秦坊的练功房里。花儿在阳光下散发着娇人的光泽,暖得我的心都醉了。
“还傻傻站在这里做什么?”秦坊不客气的声音传了过来,他顺手抄起了我的手进了办公室。我被他拉得东倒西歪的。
他一张脸臭臭的,心情不好,“就那么点儿出息,跟你说几句用得着吓得跑?”他说的是昨晚跟我说了那些话后,我直接跑掉的事。说起来,自己是够没出息的,代宁泽也就算了,面对秦坊,我紧张什么?
“那不,看你心情不好么?那种时候最容易做错误的决定。”我指的是他跟我表白。
他的脸更臭了,“你觉得我那是心情不好做的决定?”
我用沉默回应了他,他气得来抓我的腕,“余冉,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别闹,你这样乐米儿看到怎么办?”我有些急地往回抽手。
“去他妈的乐米儿。”他竟骂起了粗话,却不肯松开我,“我和乐米儿什么关系都没有,那些都是公司为了配合宣传弄出来的。照片也是很久之前没用到的资料图片,我没有亲过她。”
他竟然向我解释。
我感觉了事态的严重性,扶正了姿态,“就算没有乐米儿,我也不可能跟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男人谈感情。我没有老牛吃嫩草的习惯。”
他的脸僵了一僵,显然被我的话给伤到了。我想,是不是该说些自知配不上他,不想耽误他的话。这个家伙超极自恋又自大,被我这么打击还受得住。
他却没有发火,“我们没有差那么多,出道时公司把我的实际年龄弄小了三岁,所以我们只差两岁。”
就算差两岁也是差啊,更何况我根本不可能和他谈恋爱。
我的头肿得有些大。
偏偏转头时,看到了他的经纪人。我的头痛了起来,僵硬地打招呼,“风哥。”
风哥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极为震惊或是大发雷霆,仿佛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走过来道,“时间不早,怎么还不出发?”
秦坊冷了他一眼,大踏步走出去,把我们两个甩得老远。他长腿长脚的,我只能加劲小跑跟,风哥却突然将我拉住,“他说的那些混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他不是针对你的。乐米儿和他的这件事让他很恼火,已经跟我呕了几天气了,大概有心气我,才跟你说那些话。”
“……这样的啊。”他这一说,我的心终于落下来,“那就好了。”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呢。不过想想也是,秦坊怎么会对平凡的我感兴趣,喜欢上呢?他虽然没有像以前那样埋汰我,但难听的话也没少说,还动不动说我丑。
因为少了这份纠结,我的心情特别好。上车时,却只看到他一个人,除了前头的司机。一般情况下,他身边都会跟不少人。
“其他人呢?”我抬腕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些人去哪儿了?如果以往,只要稍稍有人迟到,秦坊早就大骂起来,不过今天的他平静得让人生疑。
“人都给炒了。”他不耐烦地道,眼睛扎在剧本里没有出来。
“炒了?”我惊诧了,“那,他们的事怎么办?”
“你做。”
“我做?”我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让我做三个人的事?”
“他们两个的工资也加给你。”他终于撇我,“你以为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哦。”我点头,这个可以有。
“不过,为什么突然把他们全炒了?”以前都是助理炒他。
他揉眉,阴性美的脸庞上染了嫌弃,“一个两个围在身边,烦。”
有钱就是任性啊。我在心里感叹一番,没敢说惹他的话。
“再者说了,你那么爱钱,得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
……
我的确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得很爱钱。但我那也取之有道啊。
“其实,你就是有点笨。”
我摸着脑袋,理不透他为什么说我笨。不过很久之后我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是,明明拥有他这么座金山,只要巴着他不放,要多少钱都不在话下。可我还死守着那份死工资算计。
就冲这一点,他不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