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名‘少阳’,张师弟,请。”楚誉宏收起了僵在面部的表情,语气凝重而低沉。不见楚誉宏任何动作,面前悬浮的少阳剑上光芒大作,纯正温和之中又带有骄阳初生的夺目炙热。
暖风扑面而来,大竹峰众人惊讶的看着楚誉宏,杜必书暗道‘幸好大师兄没排到这位楚师兄,若不然怕是凶多吉少了。’目光看向周白,杜必书和身边的几位师兄相视一笑,面露嘲弄的看向对面喧嚣的朝阳峰弟子。
热浪滚滚,驱散了深秋的寒意,却吹不动周白的衣角和发丝。
周白伸手从袖中掏出一枚三寸长短的飞剑,剑身迎风便涨,瞬息便化为正常大小,剑身淡蓝,剑纹好似鳞甲覆盖般层层叠叠,清幽的寒光引而不发,给人一种刺骨的寒意。
楚誉宏面色不变,眼中却闪过一丝恼怒。
他一眼便看出了这并不是对方性命交修的仙剑,而对方好奇的目光也证明了这一点。
“张师弟,你是在蔑视我吗!”火焰凭空燃起,楚誉宏沉声道。
周白挥动记下,略微的适应了一下沧澜剑,淡然一笑“若真蔑视的话,我又怎会拔剑。”
火光愈加旺盛,楚誉宏手中的少阳仙剑,猛然迸出几乎可与此刻初升太阳一般的光辉,灿烂辉煌,正气凛然。随着他法诀引处,一声断喝,少阳仙剑如煌煌日光,堂堂正正压了过来。
周白反倒不闪不避,片刻间就被那团太阳般灿烂的光芒吞没其中。
台下一片欢呼,朝阳峰弟子无不喜形于色,挑衅的目光看向含笑不语的大竹峰弟子。
躲在人群中的曾书书眉头微皱随即舒展,这群大竹峰的师兄们浑不在意,显然是对这位张师弟抱有万分的信心。
即便是他也不相信这个异军突起的天才会在此落败。
台上,灿烂的金黄光芒与天际初升的阳光交相辉映,辉煌耀眼,楚誉宏心里一阵得意,这一刻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修行已经达到了从未岂及的巅峰,而他,在胜过了眼前这个装腔作势的对手之后,必将高歌猛进,就算是最后折桂也未可知!毕竟,过了今天,也只是需要再胜四场而已。
念及此处,他嘴角压抑不住地露出笑容。然而,就在此刻,他的心脏猛地一跳,就像有人在他身体里用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
楚誉宏惊骇的低下了头,这才发现自己心口抵着一柄淡蓝色的长剑,划破血皮的刺痛让他猛然看向前方。
面前哪里还有骄阳烈焰!周白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剑尖的血珠滚落。朝阳峰弟子喧嚣声戛然而止,好像突然被扼住喉咙般,一个个涨的满脸通红。
就连坐在一旁的白胡子老头似也被这一剑惊动,瞄了一眼过来,这一眼便让他呆滞当场。
“你败了。”周白收剑而立,平静的说道。
大竹峰弟子那边欢呼声瞬间响起,而朝阳峰的弟子却还在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看着单膝跪地的楚誉宏。
“胜者...大竹峰弟......”白胡子长老的声音远远的擂台传来,而周白早已在几位师兄的簇拥中离开了广场边沿的这个简陋擂台。
“恭喜张师弟了。”曾书书见到周白空闲下来,方才上前道贺。
周白笑道“这有何喜?若是曾师兄登场,怕是比我还快吧。”
曾书书折扇合起,眼角挑起,咧嘴笑道“还是张师弟快.....”眼眸中颇有分意味深长。
“哪有。曾师兄更快....”周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他虽然不知道此方世界有没有那个经典段子,但他还是从曾书书的眼神中看到了些许**的意味。
两人相互调侃了一会儿,曾书书突然一敲额头,醒悟道“糟了糟了,只顾着看你,却忘了最重要的事了。”
周白不明所以,疑惑道“什么事?”
曾书书一脸懊悔“当然是陆雪琪在比试啊!”
周白皱眉道“你还要去看?”
曾书书摸了摸鼻子,眼睛瞥向别处。“咳...我是在观察天琊神剑和陆仙子的实力,以便于和她相遇时不落下风。”
远处轰鸣声渐渐消散,曾书书焦急道“我们还是快走吧!”说着便拔腿向远处平台跑去。待二人跑到近处的时候,却见围着的青云弟子已然散开,多数人神色间都颇为激动,彼此间激烈争辩着什么。曾书书抬头向台上看去,只见台上空无一人,但木台伤痕累累,看来是已经结束比试了。
曾书书眼珠一转,拉上周白左转右转,在人群中穿来穿去,不消片刻,便被他找到了目标——那一群风回峰的弟子。
风回峰弟子一看曾书书靠近,都笑了出来,昨日见过的那个高个汉子笑道:“师弟,你不是说必看陆雪琪的么,怎么跑得没影了?”
曾书书干咳一声“这不是是有事嘛,对了,快说说结果如何?”
旁边一个浓眉男子道“不用说也知道了,有天琊在,就算是长门通天峰的段雷师兄也一样不是对手的!”
曾书书惊讶道:“连段师兄也败给她了么?”
那人点头道“段雷师兄虽然是近年来长门中很出色的人物,比之陆雪琪还是差了些许。”旁边消瘦的同门惊叹道“你是没看见,天琊神剑威力实在太大,蓝光闪了几闪,响了几声,段雷师兄就败下来了,”说到这里,他似乎意犹未尽,叹了口气“说了你也不相信,到了最后,陆雪琪仍然没有把天琊神剑抽出剑鞘。”
高个汉子叹息道“这届七脉会武,恐怕没人是她对手了。”
曾书书看了眼周白,却见周白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曾书书笑道“高师兄,你怎么知道没人是她对手?”
这位高师兄没有听出曾书书的话外之意,摇头道“我也是听师父说的。”
曾书书惊讶道“我爹也来了?”
消瘦青年接口道“刚才你没来的时候,师父也在这里看,末了嘴里念叨了一句,说是这女子只怕已把太极玄清道修到了玉清境的八层以上,便是到了第九层也未可知。”
曾书书这才变了脸色,苦笑着说道“这下子我们可是彻底没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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