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是她,新仇旧恨,顾非歌和云花容的表情就变得极为难看,真恨不能扑上去将她碎尸万段!
顾非歌怒道:“你们竟然敢设陷阱害我们?”
“对啊,”云深深笑眯眯地说道,“我就是要害你们,你们能拿我怎么样呢?有本事你们就来咬我呀!”
穆桑四人也同时发出放肆的笑声,口中学着云深深的语气喊道:“快来咬我们呀!”
那神态、那语气,真是贱气四溢!
顾非歌和云花容被气得几欲吐血。
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简直刷新了下限记录!
顾非歌的俊脸近乎都快扭曲了,他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今后见你一次,就要抢你一次,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云深深目光真诚。
顾非歌气得青筋暴起:“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这种事情了?”
“咦?没有吗?”云深深露出诧异的神情,随即摆了摆手,笑眯眯地说道,“矮油,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咱们还是直奔重点吧!”
她抬手一甩,捆仙索立即衣袖里面窜出去,快如闪电,转眼就将顾非歌和云花容捆了个扎扎实实。
云深深将站起身,冲穆桑四人招呼一声:“动手!”
“接下来就看我们的吧!”穆桑带着三个兄弟跳入坑中,将顾非歌和云花容团团围住,脸上同时流露出猥琐的笑容。
大肥羊啊!嘿嘿嘿!
顾非歌和云花容只觉得一股恐惧从尾椎处升腾而起,瞬间就爬遍了四肢百骸,两人奋力挣扎,但却无济于事。
他们越是挣扎,捆仙索就绑地越紧,几乎就快将他们的骨头给勒断了。
四个人八双手,齐齐动作,很快就把顾非歌和云花容扒了个精光,连亵裤都没给留下。
穆桑四人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遗漏,这才恋恋不舍地爬出大坑。
“老大,他们身上的好东西真是不少啊!我们这次发大财了!”穆桑拍着圆鼓鼓的包袱,与兄弟三人一起哈哈大笑。
顾非歌和云花容披头散发,身无寸缕,他们瘫坐在坑中,身体不住地瑟缩发抖,眼中的恨意却是越发浓重,几乎快要喷涌而出!
云深深蹲在坑边,她居高临下地俯视两人,笑容依旧灿烂,但眸中的杀意却是锐不可挡。她说:“师父说坏人自有天收,可我却已经等不及了,只有杀掉你们,我才能彻底安心。”
察觉到她流露出来的杀意,顾非歌和云花容俱是身形一僵。
顾非歌的眼中满是惊恐之色,他疯狂地叫喊:“你不能杀我,我可是靖王府的二公子!是父王最宠爱的儿子!是靖王府将来的继承人!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父王一定会将你们统统都杀掉!”
云深深咧开嘴,笑意森然:“人家好怕怕哦~”
语气极尽嘲讽。
穆桑四人见状,笑得更加放肆了,看向顾非歌和云花容的目光充满鄙视与不屑。
这种只知拼爹的二世祖,成天就只知道狐假虎威,废物!
云深深从百宝囊抽出小鬼符,掐动口诀,符纸无风自燃,化作一缕青烟。
青烟渐渐凝聚成一个穿着黑衣的小人儿,唇红齿白,眼睛孔洞漆黑,看不到瞳孔,鬼气森森。
一品小鬼符,只能召唤出最低阶的小鬼,它几乎没有什么攻击力,但用来对付两个毫无还击能力的普通人,却是绰绰有余了。
云深深轻轻晃动食指,说:“去吧。”
黑衣小鬼飘入坑中,停在顾非歌和云花容的面前,它冷冷地看着他们,毫无光泽的眼睛里面一片死气沉沉。
顾非歌惊恐地叫道:“滚开!别靠近我!”
黑衣小鬼恍若未闻,它的嘴巴越张越大,逐渐超出常人所能承受的极限,猛地一口要在顾惊鸿的脸上,疼得顾惊鸿失声惨叫。
“啊啊啊!”
云花容见此情景,吓得面无人色,娇弱的身躯在寒风中不断颤抖,几欲晕厥。
云深深笑得一脸惬意:“叫吧,使劲地叫吧!这荒山野岭的,就算你们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
恰在此时,一道青色剑光凭空出现,从天而降,正好落在坑中!
黑衣小鬼被当场斩杀,化为青烟消散空中,捆仙索被剑气斩断,顾非歌和云花容立即挣脱桎梏,慌忙爬起来,扯过马车上的破布遮盖身体。
同一时间,云深深被强大的剑气震得倒飞出去十丈远!
“竟用小鬼害人,好狠毒的女人!”
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人脚踩青色飞剑,忽然冲了过来!
他身形一动,稳稳地落在坑边,身形高瘦,眉宇之间隐隐透出一股子阴邪肃杀之气。他冷冷地看着云深深,目光阴寒:“一个不入流的小小术士,竟然也敢跟靖王府作对,真是找死!”
云深深一个驴打滚,翻身爬起来,她微微弓起身行,戒备地盯着青袍男人,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乃靖王府的供奉长老,段之寒!特奉王爷之令,来取尔等狗命,识趣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我兴许还能留你们一具全尸!”
云深深扯动嘴角,笑容讥讽:“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靖王府的狗腿子啊!”
说这话时,她悄悄从穆桑四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快跑。
穆桑四人自知不是段之寒的对手,他们留下来也帮不上忙,说不定还会拖老大的后腿,他们也不犹豫,当机立断地趁机跑了。
见到云深深不识好歹,段之寒的目光一冷,语气阴森:“找死!”
话音落地,他抽出青色飞剑,猛地一挥,一道青色剑芒被甩出去,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裂痕,直扑云深深的面门而去!
云深深脸色大变,对方是武修,而且品阶远在她之上,论实力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她自知闪躲不过,随手抓出一把小鬼符,猛地撒了出去。
符纸化为青烟,凝结出数十个黑衣小鬼,它们紧紧抱成团,挡在云深深的面前。
剑芒落下!
轰!
地动山摇,黑衣小鬼们瞬间化作青烟,消失不见了。
云深深被残留的剑气震得再次倒飞出去,她这次早有准备,双手交叉护住面门,避免头部受伤。落地之后,她没有再爬起来战斗,而是悄然捏碎一张缩地符,猛地拍在自己身上。
三品缩地符,一步跨出五丈远。
云深深跑得飞快,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段之寒没有去追,他转身看向坑底的两人,见到两人都是不着寸缕,面色不变,但眼中却闪过几许尴尬之色。
顾非歌和云花容羞恼不已,心中对云深深的恨意又加深了好几分。
段之寒随手从百宝囊中取出两套衣服丢给两人,待两人换上衣服后,他这才将两人从坑底拉上来。
顾非歌气急败坏地叫嚣:“段先生,你一定要帮我们杀了云深深,否则我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恶气!”
“二公子放心,那个女人跑不了的,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找到世子才行,”段之寒神色严厉,“世子只要还活着一天,你就一天无法名正言顺地继承王府,他才是你现在最大的障碍。”
一听这话,顾非歌的怒气顿时就消了不少,理智回笼。
段先生说得没错,杀掉顾惊鸿,夺得世子之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都只是小打小闹,他可不能被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给牵着鼻子走了。
顾非歌的神情渐渐恢复平静,他说:“段先生来千惠城,难道是在这里发现了顾惊鸿的踪迹?”
段之寒说:“曾有探子在这里查到葫芦和小慈的行踪,葫芦是顾惊鸿的心腹小厮,他会出现在千惠城里,肯定是跟世子有关系。”
顾非歌立即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让城主关闭城门,咱们一家家搜过去,就不信找不到顾惊鸿!”
“不行,”段之寒示意他别冲动,“千惠城是武定州的辖区,定王府与靖王府素来不和,咱们贸然去找千惠城的城主出面帮忙,必定讨不到什么好处,此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先别着急。”
顾非歌点点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说:“上次在多宝阁里,我见到顾惊鸿跟云深深在一起,他们之间肯定有关系。咱们如果能抓到云深深,说不定能从她口中查到顾惊鸿的行踪!”
“这倒是个办法,”段之寒表示认同,“你可知道云深深的去处?”
“她在不世谷!”顾非歌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平静自然。
“不世谷啊……”段之寒目露迟疑,“那地方有点棘手,不能硬来。”
他打算去找不世谷的谷主唐清风,以靖王府的地位,唐清风应该会愿意卖给他们这个面子。
顾非歌却在此时说道:“唐清风怕是不会愿意帮我们的。”
“为什么?”
顾非歌将九头蛇和迷魂阵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段之寒目露不悦:“不世谷虽然不是什么大势力,但根基之深,远非常人所能想象,尤其是谷主唐清风,一身修为高深莫测,你惹恼了他,将来少不得又要惹来许多麻烦。”
顾非歌此时也是懊悔异常。
“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再另想办法了,”段之寒面色阴冷。
云深深刚一跑进不世谷,就双腿发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先一步逃回谷中的穆桑四人见此情景,心中俱是一惊,赶忙冲上去,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起来。
他们背着她飞快地跑回西风小院。
等云小满和顾惊鸿看到陷入昏迷的云深深时,脸色俱是一变,穆桑迅速地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段、之、寒!”云小满恶狠狠地从牙缝里面挤出两个字,圆溜溜的黑眼珠子里,杀气浓到几乎快要化为实质。
顾惊鸿亦是极其愤怒,他将段之寒这个名字暗暗记在心里,就是这个家伙欺负了云深深!他将来一定要将这家伙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