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说起来，当真是有点什么的，又该怎么说？
她的脸上惨淡无光，那低垂下来的眼神更是让季母担忧。
“是陈妍怎么了？她伤的重不重？你这孩子，怎么还瞒着我这么久？陈妍妈妈知道吗？”
这一刻，季母比季沫晗激动，上前拉着季沫晗的手臂，整个人带着慌乱。
“妈，不是陈妍。”见着母亲这般模样，她本想说陈妍的事情，可又怕她担心，硬生生地将那些本来还说的话咽了下去。
“不是陈妍？那是谁？”季母看着季沫晗问。
“上班地方的朋友，哎呀，没什么大事，你别瞎担心了，我得走了，今天得早点出门。”季沫晗将保温瓶盖上，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了，这点儿估计路上堵车，再晚点去的话，去派出所就会迟到。
毕竟，上班赶早不敢晚。
“那你路上担心点。”
“嗯，我先撤了。”
“慢点开车……”
走出门的那一刻，季母的声音还在走廊内回荡着。
……
派出所
凝重的气氛有点怪异，季沫晗一踏入她工作的单位，就感觉到了那股紧张。
“怎么了？大家脸上这么奇怪？”
因为昨天她请了假，发生什么事情，季沫晗自然是不知道的。
小李从眼前那一堆堆的卷宗中抬起头，小声点朝着季沫晗开口，“听说局长换了，最近我们手头上的工作会增加，新来的局长貌似把这一片都他管，我们的任务加重了。”
“这么突然？之前王局长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换就换？”季沫晗声音也很低，毕竟大家都在紧张地做着自己的事情，说话声音太大容易给人家造成困扰。
而且，新官上任三把火，说不定被局长逮个正着，那她和小李，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好像局长年纪大了，提前退休了。不过我听说新来的局长年纪特别轻，而且长得很帅，刚刚小小进去拿文件的时候看到局长的真面容，出来就直夸长得帅。”小李八卦的因子开始助长。
“你可别八卦了，到时候把你请进去喝茶，让你好好看看他可就不好了。”
“不是我说的呀，是小小。”
小李急着解释，那模样看起来很搞笑。
“逗你玩呢，这么认真？对了，今天不是说要开会吗？关于上次的枪杀案，现在还开吗？”
“开，不过貌似没有我们什么事，都是各组组长去，到时候下发通知，我们只负责出警就好了。”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刚刚她们给我发来的证据，现场证据法医已经给出了大概，我想找找看，又没有什么遗落的。”小李将东西递了过去，“这里有两份，我们一起看吧，你的眼睛比我尖，我看着都快睡着了。”
季沫晗接过用A4纸张包好的证据材料，她点了点头，“我看看。”
翻开那张新打印出来的副本，正本是以卷宗叠在一起的，所以也不好在上面添加，于是乎，用复印的资料，既可以在上面涂涂写写，也不怕丢了。小李的眸光突然瞥到了她桌子上的保温瓶，赶紧将凳子往她那里推了过去，“这怎么回事？我们食堂的饭菜可是出了名的好吃的，你还带菜过来？”说着，手要朝着那头伸了过去，“来我看看是什么，在决定
我中午吃多少饭。”
“下次给你，这是给墨亦的。”季沫晗将那瓶保温瓶从那头挪了过来，很细心的又给她合上。
墨亦！
首长！
小李一听，顿时内心受到了暴击。
“你……你跟首长？”小李看着季沫晗的表情，那恋爱中的模样绝对没看错。
甚少见过这般少女含羞的季沫晗，一般在派出所穿着制服的她，看起来比较高冷不苟言笑，私底下的那些人都不敢跟她交流。
当然，跟她处的久了，才知道她的为人，其实她心地很善良，但是慢热，只有你跟她很熟很熟才能闹得起来的那种。
不过，这才多久没见，现在这剧情都进展这么神速？
天哪！
难怪高富帅都这么快的被抢光，此言不夸大其词啊。
“沫晗，你和首长真的在一起了？”小李免不了八卦一下。
“你猜，我告不告诉你。”季沫晗的唇角上扬，她扬眉看着旁边的小李。
“你就告诉我吧，让我这颗八卦的心有着落咯？好沫晗，你最好了，我可是最关心你和首长的人了呢。”小李拽着季沫晗的胳膊，在那头撒着娇。
李烟莉本身也是甜美型，虽说在学校的时候将长发剪了一半，但现在也已经长了些，脸模子也长的很精致，若是仔细一打扮，可一点都不比那些明星差的。
这样撒起娇来的女生，让男人肯定是受不了的，就连季沫晗都快要起鸡皮疙瘩了。
眼看着那安静的环境在李烟莉甜美的声音带动下，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众人纷纷抬头望向她们两个，顿时收获无数的眼神的两个人，骤然间不知所措地看向彼此。
晓辰拿着杯子站起来，走到她们跟前，“两个人说什么呢？小李，你差不多得了，我都快要恶心死了。”
小李叉着腰，不服气，“你知道什么嘛？那里恶心了？”
“你还是恢复高冷型比较适合你。”
剩余的几个警察听着这句话，纷纷笑了起来。
“你们落井下石，我以后肯定不跟你们玩了。”小李看着她们笑，心情不佳。
晓辰，“小李，你生气的时候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你懂什么！那叫闭月羞花，什么生气的时候长得挺可爱，那明明不生气的时候也好看好不好，最主要还是我的脸模子比较好。”
只听着众人纷纷做呕吐状。
季沫晗朝着小李微微一笑，在瞥见门口突然而来的身影，赶紧拉了拉正在手舞足蹈的小李。
因为小李刚站起来跟晓辰说话，所以这下子完全是背对着来人的。
“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呢！你们觉得我长的难看？你们都什么表情啊，我有这么难看吗？”
小李一脸受挫，看着那几个警察原本笑容满面，一下子变成了阴沉的模样，着实让自己的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你长的……挺好看的。”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男性味道，从小李的背后而来。
那是一种直戳脊梁骨的感觉，很凉，但有感觉这声音很好听，骤然间，让小李的身体猛地一颤。
猛的转头，她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刹那，心脏停了半拍。
男人长着一张精致的面孔，修长的身影在她眼前放大，尤其是那对漆黑色的瞳孔，更是让人多看一眼就会让人吸进去。
“你怎么来了？”可见到他的那一刻，小李的脸上却变了。
洋溢着的笑容，变成了无尽的黑暗。
那是季沫晗从来没有见过的。
像是无助，在雪地里面徘徊着，等待着有人可以带着她走出困境的那种感觉。
“我来，自然是想见你。”男人的语气带着一种霸道十足的味道，他的身上带着贵族气息，举手投足有一种很儒雅绅士的气质，不过……貌似也有点那么不对劲。
季沫晗看着男人的眼睛，而此刻男人的眼底透露着对李烟莉的与众不同。
第一反应是，他们俩认识，还是老相识。
而那句话，本来声音也不大，能听到的也只有晓辰和李烟莉，季沫晗。
尴尬的场面，顿时只有安静和哪些警察们在那头认真的翻卷总的声音。
李烟莉看向他，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最后落在了那头的季沫晗身上。
“沫晗，我工作没做完，先去做了。”
没等季沫晗说话，李烟莉就将凳子移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开始一丝不苟的看卷宗。
晓辰见这关系复杂，也拿着杯子朝着局长微微示意，便离开了。
季沫晗弱弱的将头低下，看着刚小李给的卷宗，不过脑海中浮现着刚刚男人的情绪。
他，好像很喜欢她。
那种眼神，她在墨亦的眼中看到过，没有别人的身影，只有她。
可小李为什么表现的这么疏远，那明明不是她的性格才是。
“下班跟我谈谈吧。”在小李的办公桌前，沈之昂低头看着她低下去的头，语气放低的说。
李烟莉继续低着头不搭理他，直到男人的身影远离，她突然依靠凳子朝着门外而去。
“她怎么了？”这么一个举动，谁也不知道她为何。
而她跑的又很快，蓦地，在她们议论的时候，人早就不见了。
“我去看看她，你们工作吧。”
“嗯。”几个警察站着，手里拿着工作的东西，目送着季沫晗离开。
“你们说这局长跟小李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刚刚我看局长的眼神有点奇怪！”
“你们听说了吗？我听以前的同事说小李私生活很乱的，以前在大学的那些……”
“……”晓辰看着那八卦的办公室，猛的拍了拍桌子，“警察讲究证据，这种谣言不知真假就在这里乱说，是觉得光荣？还是说，是觉得议论别人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