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没事的。刚刚,一定是故意骗她的。
嗯,一定是。
坐在办公桌前,那闪烁着光芒的电脑上,倒映着女人的脸颊。
她眉头紧锁着,纤长的睫毛下,那忧虑的眼神不容忽视,小脸上似乎还透露着一丝空洞到了极点的内容。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不知道打了什么内容,心,被紧紧的一件事情缠绕着,怎么都挣脱不开来。
墨亦,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放映机一样,在脑海中浮现着,尤其是那张脸,在她的心上,狠狠地印下了痕迹。
墨亦,可千万不要有事。
一整日心神不宁,她弄错了好多的卷宗,好几份不是同一个案子的,全部归结到了一起,导致后续工作很难进行。
”沫涵,你这个是错的,这起案件都毫无关系啊。”
“我的也是,你是不是身体还没有好?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看你一整天心绪不宁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
周围几个关系好的警察,走了上来,看着季沫晗心不在焉的样子,关切的问候着。
闻言,季沫涵刚放在电脑键盘上的手,一下子停住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这些,我重新弄一下吧。”她有些不好意思,把情绪带到工作上,这是最大的大忌,还给别人添麻烦,那就是“罪大恶极”了。
可,墨亦的话,她怎么能心安。
“不用,我们弄吧!你休息一下,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对啊,你要不舒服,就在这里趴一会,反正我们这么多人,可以做完的。”
“嗯,谢谢。”
聚拢在办公桌前的女人开始散了,一下子那流通的空气,都好似清新了不少。
消沉下来的办公室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可这么一来,却让季沫涵有一种更加孤立无援的心情。
桌上的卷宗被她们纷纷拿走了,本堆积成山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看着她们一个个低头苦干的模样,她深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坐不住了。
拿着手机跌跌撞撞的朝着走廊而去,季沫涵翻遍了所有的号码,可惟独,连一个他关联的号码都没有。
再一次按通了那个号码,可回复她的却是冰冷的女音,“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他,到底怎么了!
走廊内,空荡的没有声音,只有她手里的电话声,持续的响着。
………
季沫晗魂不守舍的被小李拉着,却在门口正好碰到了许久未路面的景彦。
要不是他出现,她也许都快要忘记他们的关系了。
而显然,此时的他早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穿着一身休闲版的衬衣,一条黑色的长裤,他身型欣长,据他自己说是一米八五,可在季沫晗眼中,他肯定有一米九,男人细碎的刘海落在额前,干净整洁的如同大一入学的时候的模样。
“看来……我今天要一个人吃晚餐了。”小李看到来人,好心情跌入谷底。
她也不是傻子,这个男人的眼神,一看就是再追她们家的沫涵啊!唉,看来又要回到一个人吃晚餐的时代了。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跟他说一下。”
小李拉住她的手臂,“唉,我不当电灯泡啊,你可赶紧去吧,我回家吃饭也可以的。”
“我不想跟他吃,你等我一会。”
“沫晗,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都怪我,这几天光顾着公司的事情了,现在才知道。”景彦见她出来,立刻迎了上去,他的手很自然的落在了她的腰间,这动作,让季沫晗全身一紧。
她猛地闪开,潺潺的水眸闪过涟漪,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太喜欢他的碰触,可随后,看到景彦的手悬挂在空中的时候,她又感觉很尴尬。
他们,明明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可她……着实不太喜欢跟他这么亲密接触。
“对不起,景哥哥,那次我答应你做你的女朋友的事情……我……我觉得,可能我还配不上你。”她心里似乎对某个男人有点感觉,可若是一这样的情绪,去跟他谈恋爱,她会觉得愧疚。
“沫涵,你怎么了?是因为我母亲找你了,所以,你要跟我分手?”男人的眸色闪过一丝暴躁,但很快就掩饰好了。
季沫涵眼神躲闪,“不是,跟阿姨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为什么?”
“景哥哥,我不喜欢你,上次的事情,是我自己没有考虑清楚,所以,对不起。”这句话,虽说是伤人一些,可她不得不说。
景彦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刹那,脸色渐渐变深,他握着她的手腕,“沫涵,既然不喜欢我,又何必,要给我希望?”
“……对不起。”她垂落着脑袋,整个人也不是很开心,她就这么站着,灯光下,那两道身影,让站在门口的小李皱眉。
谈话的内容她虽然听不见,可她明显能感觉到这两个人身上的气场在变化。
“景哥哥,今天我朋友约我一起吃饭,她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窒息的场景,多呆一秒都感觉会难过的想死。
不是爱情,是一种亲情,就像是哪根筋断了,再也找不到了一样。
这一次,也许就这么完了吧!
可她,并不后悔。
不爱又为何要占着别人不放手?
转身的那一刻,男人的手还依旧紧紧的扣着她,不动声色的就这么抓着。
声嘶力竭的吼声,青筋暴露的手腕,他紧抓不放的手就这么扣着她,“是因为那个男人,对不对?你喜欢上他了。”
季沫晗愣愣的抬眸,因为这句话,水眸流露着情绪,而此刻手臂的疼痛,让她又不得不皱眉。
本来墨亦的事情绕的她心神错乱,而如今又被提及,自然心里更是不好受。
“景哥哥,我不喜欢你,跟别人无关。”
只是单纯不喜欢你,所以不想耽误你而已。
“我知道了,你走吧。”景彦的眼眸内,闪烁着异样的颜色,若是她此刻抬头看的话,肯定能看出来什么。可她,终究连抬眼的机会都不曾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