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耳边的这一声“嘘”,安小暖放在开关上的手倒是没有按开,“夫人,我东西放下地上了,你先别动,我去看看。”

听到这声轻柔的话,安小暖的手自觉的伸了起来,指尖触碰到那个小紫手里的托盘,见这托盘正在慢慢的放到自己脚边。

小紫和安小暖几乎是同时蹲下去的,安小暖是怕自己等会儿把它踢翻了,所以小心翼翼的呵护着面前的东西。

倏然,小紫感觉到了安小暖的手,自己手这才慢慢的脱离,然后站了起来。

随后,安小暖便看着那抹在身边的黑影,远离自己的范围。

小紫的脚步声很轻,在两侧踱了几步之后,而后又摸着黑,进入了那个洗手间,里里外外检查了好一会儿。

黑色的窗帘阻挡了外头的灯光,而屋子里面是极其的暗的,诺大的卧室内,黑压压的一片,倒是没有什么网上说的,红色的圆圈。

从洗手间外出来,小紫便将墙上的开关按下。

“啪—!”整个屋子瞬间亮堂起来了,微微刺了一下,这长期处在黑暗中的两个人的眼睛,眼眸微微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夫人,这里没有监控,我查过了。”小紫走了过来,边走边说。

安小暖在看到整屋子亮了起来,才从地上站起来的。

“那个……给我看病的女人,现在是?”

见到小紫,她突然想到了被割掉舌头的那个女人,女人那惨状还在自己脑海里面回荡,而那冰冷的眼眸,像是在控诉着她的罪行。

“你说那个杨云朵啊?光头的那个?”小紫端起地上的东西,听到安小暖的话,做思考状态,她今天好像听到了那么一句议论的。

“嗯,就是她,她怎么样了?”安小暖抓着小紫的手,很紧张地问。

“杨云朵没死,不过就是以后可能说不了话了。”小紫如实地说,“夫人,这个男人有暴力倾向,你没什么事情吧?”

今天的事情,她大概是听说了半分,据说是杨云朵惹了少爷生气,才会被割掉舌头的,虽然,割舌头这种事情,在这个地方很是常见。

王室贵族,怎么都有些私刑,而这些刑罚有没有人敢说什么,毕竟,统治这个国度的人,是最好的领导人,领导人的旨意,下属百姓又能说的了什么。

可小紫关心的却是,安小暖。

据闻,今天安小暖也是在场的。

“我没事,她没死就好了。”她先开始还内疚,觉得惭愧,现在倒是松了一口气,心口上的压力也小了很多。

他的手上沾满鲜血,那是他的,而她,却不想要人性命。

“小紫,我今天见到顾西城了。”

闻言,小紫脚步停了停,“夫人今天是在哪见的?”

“外面。”

“所以……根本没有少爷被抓了的事情?他想做什么?”小紫这一听,那还了得,他做了这么多,为了让夫人把所有的信心都给折磨没有了,到底打算什么。

“嘘,小心隔墙有耳。”

小紫探了探头,警觉地走到门口,很随意地打开了门,假装将什么东西丢出去,见四下没有人,这才关上门。

转身,将地上的东西端起来,然后冲着安小暖指了指那头的桌子。

“夫人,先用餐。”

这威特的性子,这个时候,说不定就上来了,他们两个人在门口说话,这一进来就会穿帮。

到时候,可就解释不清了。

安小暖点头,随即转身而去,小紫端着托盘跟着安小暖的脚步,两个人一起来到了桌前。

这个餐桌,是威特特意给安小暖准备的,不算大,但是做工细致光滑,全部都是纯金打造的,表面镶嵌了宝石,所以,在这个时候格外的耀眼。

奢侈的过度。

小紫站在那头,将手里的东西摆放在桌子上,然后弯着腰,冲着安小暖那头,嘴里絮絮叨叨的。

而这样,别人进来,若是问起来,可以说是在说菜名。

“他这么做是在逼我留下来。”

“夫人,难道他……对夫人……存有不轨之心?”

“……他说我曾经救过他,要报恩!”

“什么?用这种方式报恩?”小紫还真是……这报恩的方式,有这么多种,她也是报恩啊,哪像这个王子似的了。

“反正,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夫人,我倒是听说三天后威特王子要出席一个交流会,大概去三天,而这个地方,如果我们直接想走的话,太危险了,不过,每日会有从前面运送蔬果的大卡车进来,如果可以坐上大卡车,就可以出去了

。”

“大卡车,他们不检查?”那日,她看到那铁门可是不开的。

“因为蔬菜多了,自然就不会盘查的太细,一般出来的时候,都是一些烂掉的要丢出去,不过,味道可能有些难闻,您可以忍受吗?”

这个方法也是一个险招,反正……也是目前来说,最可行的办法。

“那……就按照这个法子办!”

……

“碰—!”枪声惊扰了这座别墅,让两个纠缠中的男女停下了动作。

威特一身黑色的西装,活像是从地狱出来的恶魔。

“啊……”爱唯尔看着那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门口,把赤煞神罗的那张脸,在阴暗的地段显得格外的恐怖,吓得直接从男人的身上滚了下来,几乎已经快要吓晕过去了。

戴父听到这一声尖叫,抬起头的那一刻,一把黑色的枪正对着他的脑袋。

“顾西城,来找你了吧?”冷漠的声音,他似乎真的没有感情,或者说,根本不知道感情是什么东西。

“王子……我……我什么都没说,真的,我什么都没有说!”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枪声响起,那一刻,溅在爱唯尔身上的血迹,让赤裸在地的女人紧张万分,惊吓过度的最后还是晕了过去。

……

走出那别墅,身后的几个手下替男人擦了擦身上的血迹,然后狗腿地跟了上去。远处,那已经等候多时的顾西城正坐在黑色的不起眼车内,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