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被她在一起的,据说还有一个年轻的小白脸。
傅绍骞命人把人带去,好好招呼了招呼。
那边的人没有迟疑,命人将人关进了一家地下赌场的动物笼子内,这里有狮子,毒蛇,公鸡,所有可以在市面上斗的动物都被一起关押在这里。
而唐宛如被脱光了衣服,同样关在一个笼子里,与他们并排放在一起。
狮子虽然出不了笼子,可毒蛇却吞吐着红色的芯子,在蟒蛇袋里,跃跃欲试。
凄厉的惨叫从地下室传来,惊得门口两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守门人也是一阵发虚。
饥饿了好几天的狮子此时看到这白花花的肉,早已按捺不住的剧烈挣扎抖动起来,一时间,猛兽的咆哮,女人的尖叫,混合在一起透出瘆人的骇意。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摸出口袋掏出烟,一边抽一边压惊。
午夜四点二十分。
唐末晚走出深夜的首都T3航站楼,立刻给那边的人发了条短信:我到了。
想着傅绍骞肯定睡了,所以又加了句,晚安。
陆云深的车子缓缓开到她面前,她刚准备上车,傅绍骞的电话就到了。
坐入车内,虽然陆云深在场,但她还是接了。
“到了。”他低沉的磁性嗓音在她耳畔响起,令她不自觉压弯了嘴角弧度。
“嗯,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他暗哑的呼吸,仿佛近在咫尺,令她的耳根子微微发烫,陆云深坐在车内,她也不好又多的回应,只能说,“哦,那赶紧试试睡吧,太晚了。”
“车上?”傅绍骞似有所悟,“谁开的车。”
瞥了一眼前面专注开车的男人,唐末晚据实以答:“学长。”
即使看不见,也能从略微急促的呼吸中猜出那头的男人的反应来,手指轻轻抓着衣裙一角,她听到陆云深在前面问:“晚晚,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我带你去吃点宵夜。”
声音干净利落,手机那边的男人,也听得分明。
唐末晚知道陆云深根本就是故意的,然后那边的傅绍骞轻哼一声,她莞尔,对陆云深说:“不了,学长,太晚了,我还是想回酒店休息了。”
陆云深没说什么,倒是傅绍骞低沉叹息一声,软了语调:“让陆云深半路给你买点带回酒店吃。”
“……哦,我知道了,那你……早点休息吧。”
“嗯。”以为他要挂电话了,结果唐末晚又听到他说,“我想你了。”
斜躺在大床上,盯着沉寂漆黑的天花板,他的声音在黑暗中透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唐末晚心跳微微加快,含糊嗯了一声。
傅绍骞的声音微恼:“就这样?”
“嗯。”唐末晚的回应始终偏淡,他知道她是顾及一边的陆云深,于是加重了自己的喘息,“那就亲一下吧,亲了我就睡了。”
“……”唐末晚默。
傅绍骞久等不得,知道她这人脸皮薄,现在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只能跟自己生闷气:“挂了。”
结果切断钱,听到啵的一声,很轻,却他确实,听到了,通话已经挂断。
他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再回落。
忍不住起身,去了旁边的卧室。
他现在在老宅,进的是傅缙言的卧室。
他没有开灯,站在床边,看到床上拱的像小白猪的小小身影,看了良久,才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额头,帮他盖好被子,然后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用微信传给了唐末晚。
唐末晚那一声轻啵,傅绍骞都听得到,陆云深又怎么可能听不见,惹来侧目的同时,唐末晚已经将视线投向外面不断后退的夜景。
手机里突然传来提示音,点开,是傅缙言那白白的软软的像包子一样的小白脸,她情不自禁弯了唇角。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幸福笑意。
陆云深知道,她已经开始慢慢走出那片阴影。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但,事已至此,君子有成人之美,他已经做了这么多年的君子……
唐家。
唐镇远和彭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中,唐镇远一直自以为建立的人脉与根基现在就像是大海中的孤岛,没有一丝一毫可以仰仗倚赖的地方。
唐镇远几近癫狂,唐宛如人又找不到,唐家一夕之间分崩离析,同行公司开始追债,银行的效率快得出奇,逼的他们三天之内还清所有的贷款,否则,就抵押房产,收缴公司。
原本玩的好的麻友现在干脆都不接彭媛的电话,简直像是避如蛇蝎。
彭媛知道,这一切都是傅绍骞下得狠手。
当这个如豹子一样优雅而危险的男人反应过来时,动作是迅猛而惊人的,根本不给人任何的招架之力。
唐家,大势已去。
可是当年她那么做,也并不是出于全部的私心。
唐镇远急的气的进了医院,彭媛无奈之下,只好给唐末晚打电话。
唐末晚接到电话时还在参加研究讨论会,足以容纳数百人的多媒体教室,座无虚席。
灯光炽热,她身边坐满了人,钱会长在台上做专题报告,她根本无暇分身接电话,所以直接挂断。
彭媛又打了好几次,接连不断的,陆云深小声说:“要不然去外面接吧。”
“不用,”最后干脆关了机。
彭媛的心凉到了极点,终于放弃给她打电话。
唐末晚活动结束后,重新开机,就给外婆的看护打了个电话,又跟外婆说了几句,确定外婆没有大碍后,就没给彭媛回电话。
现在除了外婆还能牵动她一点心思外,对彭媛,她已经失望透顶。用餐午餐回酒店的路上,唐末晚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路边,一个年轻妈妈正半蹲着给四五岁大的女儿系围巾,一个大大的棒棒糖拿在女儿手里,女儿眉开眼笑,母亲见了,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绽
放出笑颜,这样温馨的场面,对唐末晚来说简直就是奢望。
如果她的孩子还大,她一定也会是个好母亲的。一定。下意识的点开微信,看着昨天晚上傅绍骞发来的那张傅缙言的照片,照片上的孩子,安静的睡眼,让她恍惚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