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资料上看到王志文和温静初的进展比她和傅绍骞的快多了。今天要进行的是第十式,熟悉对方的身体。
这种治疗方法其实越到后面就越敏感。
这第十式之后的花样,都是有了实质性的接触,不再只是表面的看看摸摸,而是要深入内里的,探索对方的身体。
所以作为代配偶,需要很强的心理素质,过硬的专业能力。
夫妻双方配合固然好,但因为失去了激情,也就不容易进入更深层次的治疗。
开门的是温静初,依旧穿着一套素色的衣裙,她很适合这种安静的颜色,表面看着,就像一株柔弱的白莲。
但自从上一次诊所那歇斯底里的一闹后,唐末晚已经不会被她这无害的表象骗了:“王太太,晚上好。”唐末晚微笑打招呼。
温静初也回了一个笑容:“唐医生,晚上好。”然后让她进门。
家里已经按照唐末晚开始交代的布置好了,灯光柔和气氛佳,沙发宽敞空气新。
只是她原本让温静初准备的茶水被换成了红酒,她并不赞成,所以让温静初更换。
温静初不解:“为什么,红酒不能更能调动气氛吗?”唐末晚点头:“我当然知道红酒更能调动气氛,但酒这东西很容易让人兴奋,从而造成假象,你明白吗?我们需要实际的一步一步的深入,真正的恢复,而不是依靠酒精或者药物的力量,看似康复,实则没
有,知道了吗?”温静初明白了,所以还是听话的更换了茶水,唐末晚又跟她交代了几句:“你们开始也别紧张,就正常的坐在一起聊聊天的样子,然后慢慢的开始,我会在旁边指导,要是有什么出错我才会出声,如果没有
,我是不会让你们感到不自在的,行吗?”
温静初白净的俏脸微微发红,明白的点了点头。
看了看时间,唐末晚对温静初说:“差不多了,把你先生叫出来吧。”
这是唐末晚第一次见王志文,看着还挺正常的一个男人,哎,看来万事万物真的不能只看表面啊。她说:“王先生,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唐末晚,以后你们的案子就交给我负责,您放心,我一定会比无比真诚专业的态度为你们服务,我想下面的步骤你刚才也应该听到了,那我就不重复了,咱们现在开
始吧。”
王志文没说话,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唐末晚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隐身。把空间安静留给他们。
看温静初也坐下来,然后递了杯茶水过去,两人在柔和的灯光下,她慢慢打开了话匣子,话题也是经过唐末晚精挑细选的,每一个步骤都非常有讲究。
温静初就是那种静静的不温不火的女人,你要说有点稍微带点颜色的话题,她总能把脸羞得通红,不过她肌肤白皙,白里透红的红润面色,叫人看了根本挪不开眼。
她今日还特地化了妆,配合灯光,是有欲拒还迎的诱惑效果的。
看到王志文后面自然的伸手抚摸她的脸,慢慢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解除妻子身上的衣物,看似非常认真的探索着妻子的身体,而温静初,虽然一点一点,但已然情动,也非常认真的探索着丈夫的身体。
这看似是一场非常融洽的接触。
唐末晚一直静静的观察着,可就在最后她以为一定可以完美收官顺利进入下一式的时候,王志文突然从妻子身上起身离开了,而且面色如常,重新穿上衣物,留下温静初尴尬的躺在那里。
“等一下,王先生!”唐末晚立刻冲了出去,蹙眉看着他,“王先生,不是都好端端的吗?为什么突然这样,请你告诉我原因好吗?只有找到问题的症结,我才能帮助你们啊。”
“没兴趣了。”王志文淡淡的咕哝了一句,已经穿好了衣服,并且对唐末晚说,“算了,你回去吧,以后也别来了,我不治了,静初,我们离婚吧。”
说完他甩手而去,温静初难堪的躺在沙发上,泪流满面。唐末晚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本来还以为夫妻双方的配合会更容易呢,结果这位王先生是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在里面,而且可能对妻子的身体太熟悉了,所以毫无激情,事件也不能有更深一步
的进展。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慰受伤的妻子。唐末晚赶紧抽了纸巾过去:“王太太,你先别哭了,我觉得你先生可能是不想连累你才这么说的呢,你别伤心,我们再也其他的办法。”
温静初慢慢穿上衣服,难堪一笑:“不好意思,让你笑话了。”“没事。”唐末晚表情很自然,“我们做这行的,遇到这种事情很多了,其实你先生好的,有些人都直接拒绝治疗的,觉得难以启齿,所以你先生肯定是想跟你好好过的,你先别急,他这肯定是说的一时气话
,回头我再找他聊聊,说不定就好了。”“唐医生,谢谢你安慰我,不过我也不想再自欺欺人了,实不相瞒,他其实不是有问题,而我对我有问题吧,我明明看他老看那种片子,他是宁可自己用手解决也不想碰我的人,而且你看他对你那同事……
算了,离婚就离婚吧,我也累了,不想继续折腾了,我送你出去吧。”
唐末晚无奈,当事人都不愿继续了,她也只能先离开。
“好,那我先走了,王太太,你也别想太多了,明天你来诊所找我们陆医生聊聊吧,也许他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嗯,你先走吧。”
唐末晚下楼,发现王志文正站在树下吞云吐雾,想了想,她还是上前问道:“王先生,我想知道你对你太太是不是有什么心结?”
王志文略显惊讶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这么问?”“因为我觉得你对你太太,其实也不是真的毫无感情,你明明很想投入,但到某一时刻,总会不自然的停顿,似乎让你想起很多事情,所以我想知道你当时到底想到了什么?方便跟我说吗?而且看到了你本
人,我觉得你跟我想的也不太一样,离婚不是小事情,明明有感情的两个人,走到那一步,岂不是很可悲?”
烟圈在王志文的手上自然燃烧,见他今天肯定不会说了,唐末晚也不急,拿出纸和笔写下了自己的号码:“等你想说了,就给我打电话吧,我希望你们能开诚布公的,给彼此一个机会。再见。”
离开的时候,看到王志文依然站在树下,唐末晚恍然觉得,张晓曼问他借钱,他骚扰张晓曼,或许只是一个发泄的渠道,又或者只是一个借口。
她隐约找到了事件的症结所在,希望他愿意诉说,她也真的能够帮到他们,做医生,帮人,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不过帮人之前,还应该还帮帮自己的胃。
回到傅绍骞的别墅,已经九点多了。
但她把车停到车库的时候才发现,傅绍骞的车子还没在,是他还没有回来吗?
福伯一到九点就会休息,所以家里很安静。
她迫不及待跑去厨房,才发现今晚根本没有多余的饭菜,是傅绍骞也没有回来吗?
虽然没有现成吃的,不过冰箱里的食材种类倒是丰富,她的生存技能向来不弱,动手做个蛋炒饭下个面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肚子饥肠辘辘,力求快,所以她拿出了青菜西红柿,牛肉,以及香肠鸡蛋等等的,下面的时候就开始切菜。
动作麻利的很。
没多长时间,一碗香气扑鼻热气腾腾颜色艳丽的牛肉面就成型了。
她感动的都快哭了,迫不及待端到餐厅狼吞虎咽起来。
只是面太烫,她吃的太快,差点儿眼泪烫的飙出来,赶紧用手去扇。
这时候,大门被人打开。
傅绍骞也回来了,提着公文包,面色微醺,似乎喝酒了。
唐末晚赶紧放下手,他站玄关处,看着她,又看看她手里的面。
她尴尬的回应:“我晚上有事去忙了,所以没吃饭,回来吃点儿。”
他换了鞋,自然的走到她旁边,似乎研究了一会儿她的面,她又解释:“我看冰箱里东西比较多,就随便放了点,你,要吃吗?”
她真的只是随便客气的问一问,想他喝了酒晚上肯定是有饭局,应该是酒足饭饱才对,哪里还会对她的面感兴趣呢,谁知他却说:“嗯,你再去煮一碗吧。”
这下真的是要掩面泪奔了。
她虽不情愿,也只能起身去厨房。
但是刚一转身,就听到后面传来吃面的声音,扭头,就见傅绍骞已经坐在她的位置上拿着她的筷子吃起来!
那是她吃过的筷子,上面还有她的口水呢……
傅绍骞回头见她还嘴角僵硬杵在那里,冷然反问:“怎么还不去?不饿了?”
饿,当然饿。好吧,他都不在意,她还能说什么。
等她重新寻找食材做了一碗出来的时候,他刚好吃完了,可能因为面烫,又吃得急,所以他的额头上隐约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叫她看着觉得居然透着一股粗犷的姓感,他神色自若的朝她点了点头:“做的还不错。别忘了把碗筷收拾了。”
他像个大爷似的吃完就走,她像个丫鬟似的还得处理善后,这就是人跟人的区别啊。
但是看着那个空空如也的面碗和放在上面的筷子,她还是不自觉吃吃的笑了出来,看别人把自己做的吃光光,也是成就感的一种吧。
哦,对了,还有那个蓝色的小方巾。
她吃完面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是没有勇气上三楼的,傅绍骞的警告犹言在耳,可是这东西……所以她也学他,将东西放在了楼梯口,明早傅绍骞下楼的时候,必然是要看到的。
唐末晚向来很好睡的一个人,但可能是心里有事的缘故,就翻来覆去的折腾着,怎么也睡不着。
后来干脆又起来继续写论文。
直到睡倒在电脑前。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一看时间,她赶紧拍了拍脸,第一时间拉开房门,却看到那盒子依然四平八稳的留在原来的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
傅绍骞应该是已经起来了的,视而不见吗?还是根本瞧不上。也对,他用惯了那么高级东西的人,自己这里的价格还不及他的十分之一吧,怎肯去高攀了他那矜贵的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