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县衙一直被攻击,外面进不来,里面出不去,鲜血染红了县衙的树木和土地,袭击的人看到进不了县衙大牢,竟然主攻后院,想要活捉李荷花。

李荷花看着丫鬟们根本不能自保,护院也保护不了他们,大叫一声,道:“住手,说出你们的来意,我答应你们的要求。”

袭击的人顿了顿,首领摸样的道:“把刘姨娘放出来,陆夫人跟我们走。”

李荷花擦拭了一下菜刀上的血,道:“刘姨娘在县衙大牢,我可没有权利放她,不过我可以跟你们走。”

有个人对首领说了一声,道:“好,陆夫人得罪了,你和我们走,到时候用你换刘姨娘,想必陆大人很愿意的。”

玉雪、玉心等四人不顾受伤冲到李荷花面前,道:“不行,夫人,你快跑,我们挡住。”

袭击的人阴测测道:“就你们几个挡得住吗?嘿嘿,不过你们几个丫头姿色不错,不如就让我们兄弟玩玩吧。”

李荷花怒道:“住手,你们的主子是想彻底和朝廷撕破脸皮,或者说你们的主子想造反?”

首领楞了一下,道:“陆夫人,你未免太过高看陆大人了,一个小小的县令,朝廷会放在眼里?”

李荷花平静的说:“我夫君陆子铭是大齐二十年来第一个三元及第的举子,圣人钦点为莘县县令,你觉得他是普通的小小的县令?我劝你们识时务为俊杰,怀王及怀王世子可还有前车之鉴。”首领呵呵笑道说:“陆夫人,你说这些对我们是没有用的,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背了不少人命,多活一天都是赚来的,你说我们在乎你扣的那些罪名吧。我倒是想劝陆夫人不要反抗了,乖乖和我们走,免得受

皮肉之苦。”

李荷花站在玉雪等人前面道:“我可以和你们走,但是我县衙这些人你们不许动,他们都是普通百姓,和你们的父母兄弟妻子儿女是一样的,希望你们能够饶过他们。”

首领啐了一口,道:“娘们就是喜欢唧唧歪歪的,陆夫人,你现在可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最好听我的话,否则我们这些兄弟最喜欢的就是官家夫人了。”

李荷花制止了玉雪几个,一步一步的向前走,首领笑嘻嘻的道:“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

突然她猛的窜了出去,一刀劈向首领,首领只能堪堪躲过脑袋,手臂上直接被砍了一刀,顿时怒道:“一起上,能活捉就活捉,不能活捉就杀了。反正我们兄弟又不是第一次杀县令。”

李荷花心里一惊:杀县令?先前的秦县令灭门惨案难道和这一伙有关?她手里的菜刀越发劈得快了。

首领手臂受伤,面对李荷花的菜刀有些不支,大叫道:“混蛋们,快点过来帮忙啊。”

玉雪几个竟然也冲了过来想挡住贼人,这时门口传来万三子的叫声:“贼子往哪里跑?”

李荷花看到万三子身后黑乎乎的一堆人,顿时一喜,大喊道:“斩杀逆贼,大人重重有赏。”

等人飞奔进来之后,她余光看了一眼,顿时心凉了一大截:这些人手中都拿着镰刀、锄头、菜刀什么的,看来万三子是把普通老百姓叫来了。也不知道战力如何?要不然岂不是白白送死。

不过她也没有空去观察了,现在她的对手是两个贼人,不过她的主要目标是那个首领。瞅准了机会,又是一个菜刀过去,砍在首领的另外一个手臂上,但是她肩膀上也中了一刀。

首领一看,大叫道:“撤。”说着就要跑。

李荷花上前追了两步,一脚踹飞了首领,首领头碰到了假山上,顿时晕了过去。其他的人见状,立即四散着逃走。

她看了看挂彩的众人道:“不用追了,轻伤的人清扫一下院子,重伤的进厢房休息,叫大夫过来整治。”

话音刚落,立即有人就行动起来。

玉雪等四个成了血人了,还是挣扎着到了李荷花面前,道:“夫人,你受伤了,快叫大夫过来。”李荷花咬咬牙,道:“我不急,你们受了重伤,先止血。”然后又郑重的对万三子鞠了一躬,道:“万三子,这次多亏你和你的朋友了。”她先前还看错了,万三子的这些朋友应该不是普通百姓,一举一动都

像是受过训练的士兵。

万三子身上也挂了采,避过身,道:“夫人,奴才不敢受夫人的礼,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只是奴才未经夫人允许,而私闯府邸,请夫人责罚。”

李荷花笑道:“责罚什么?不光不会责罚,反而会大大封赏的。万三子,不用担心,先领你的这些朋友去前院养病休息,我会和大人禀明给你们记功的。”

万三子喜道:“是,奴才叩谢夫人。”

等万三子走后,李荷花粗略的包扎了伤口,招来了衙役的赵捕头,道:“赵大人,现在情况危急,我需要借县衙大牢一用,不知是否可行?”赵捕头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想了想,咬牙道:“单凭夫人吩咐。”他的兄弟都死了一半了,要是再有一波逆贼,只怕大牢就受不住了。刚刚夫人就拼接着护院和奴仆,在机上几个他们的兄弟,硬是击退

了逆贼,这份胆量和心智就比他厉害多了。现在陆大人不在,夫人要是出了事情,他性命只怕不保,索性赌一下。且这半年他跟着陆大人也知道他对他的夫人是最信任不过了。

李荷花点点头,起身,道:“叫人把这个首领一起搬过去,我们快走。”

到了县衙大牢,刘青青一听到脚步声,大叫道:“放我过去,我是莘城伯的姨娘,你们没有资格抓我。”

然后就看到令她痛恨的一张脸,她想骂,可是想到这几天的遭遇,又胆寒了,咬咬下嘴唇,道:“李荷花,你放我出去,我,我不要你赔钱了,不,不,你要多少钱,我多可以给你。”

李荷花对着赵捕头,道:“你去问问贼人的情况,这里留两个人,我要亲自审问刘姨娘。”

“是。”赵捕头拱拱手就和人去了隔壁的牢房。

李荷花四周看了看,才问牢头:“大人和赵大人带走了几个人?”

牢头拱手道:“回禀夫人,大人带走了两个人。”

李荷花点点头,问刘青青,道:“是你自己说,还是等用刑之后再说?”刘青青身上也就脏了一些,并没有受刑的迹象,看来是陆隽宇匆忙中带了摸金校尉走,去没有吩咐人查问刘青青。刘青青惊恐道:“用,用刑?李荷花你敢?你就不怕莘城伯吗?不,不,你不怕被人参奏你妇人插手政事?”这几天她在这个昏暗的牢房里整日都于蚊虫鼠蚁为伍,连眼睛都不敢闭。这李荷花竟然还说用刑

李荷花不耐烦道:“命都没有了,谁管参奏的事情?快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否则我就在你脸上刻字,刻上一千个笔画。”

刘青青大叫一声,身子往后一倒,竟好似晕了过去。

李荷花冷笑道:“我数一二三,要是你不醒过来,我就开始刻字了。三。”

刘青青感觉脸旁边有冰冷的刀气,就像以前李荷花的菜刀飞过她的脸颊一样的感觉,立即挣开了眼睛,坐了起来,控诉道:“李荷花,你骗人,你没有数一二。”

李荷花淡漠的看着她:“快说,我的耐心有限。”

刘青青吞了吞口水,道:“你想知道什么?我说什么?要不,我从怎么遇到莘城伯开始?”

李荷花对看守的女牢头点点头,女牢头的刀尖伸向了刘青青。刘青青尖叫着抱头,道:“好,好,我说,我说。李荷花,我告诉你,你到时候能不能饶我一命?只要你饶了我一命,我把莘县刘家的产业也都给你。不要过来,我说,我说,李荷花,不要划花我的脸,我

说。可是我知道的也不多,莘城伯爷告诉我说有个墓里有金银财宝,叫我找摸金校尉去偷盗,然后就找到了这些玉器,剩下的我准备过半个月再去。”李荷花冷笑道:“看来,你是想在脸上刻字了,这么不老实。那个摸金校尉可是军队的真的摸金校尉,你能找的到?要是再不老实,我也懒得和你耗费时间了。”民间的摸金校尉和朝廷的摸金校尉可是不一

样的。任何朝代国家都有一批自己这样的军队,但是莘城伯竟然也有,就太让人怀疑了。

刘青青一惊,道:“你,你到底是谁?你是李荷花吗?你怎么懂这么多?”她突然想起来,李荷花是不是知道了那批玉器的来历,才故意引起她的怒火,然后把她带回来的。李荷花轻蔑道:“我当然是李荷花,你自己蠢,是不是也把所有的人都当成蠢人?”然后也懒得绕关子,直接问:“莘城伯的剩下的摸金校尉,你安排在哪里?”也许那个贼人和摸金校尉都是莘城伯暗地的势

力,抓住了这些,莘城伯谋反的罪名可是妥妥的跑不掉了。其实并不是她要怀疑莘城伯,实在莘县也只有莘城伯有这实力和动机,再说陆隽宇也和她说过,圣人貌似对莘城伯也有些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