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哗哗水声止住了。
隔着玻璃,可以看见里面的人影晃动,薄斯幸伸手拿过架子上的浴巾,穿着。
穆夏看的一阵心慌慌,一想到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她就无尽紧张,以往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此时早已不知道被她扔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脑子里是一锅粥,唯一想做的,就是打算拔腿就跑,离开这个房间!
对,跑!
然而她不过才抬起脚,卫浴间的门便呼啦一下子打开了。
那俊逸如斯的男人,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就这么赤果着精壮的上半身,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穆夏身形一僵,脚步也就彻底站在了原地。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薄斯幸迈步靠近,带着些许温热淡香的胸膛,一下挡住了她的所有视线,成为她眼睛里唯一的风景。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薄斯幸关切的问道。
“没!”穆夏后退一步,指了指门,心虚道:“我好像落东西了,我去拿一下……”
抬脚就要溜之大吉,可是衣领却被人一把抓住。
薄斯幸轻轻往后一拽,她便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落什么了?”
“……”穆夏眨眼,再眨眼。
薄斯幸已经松开她,转而牵起了她的手,微微一笑:“小夏儿,你紧张了?”
被他一眼看穿,穆夏的脸腾的一下瞬间通红,连带着耳垂,也染上了鲜艳欲滴的颜色。
“别紧张。”薄斯幸凑过来,温热的唇在她额头落下轻柔一吻,拉着她走到沙发边。
“坐在这里等我。”
他扶着她的双肩,让她坐在沙发上,冲她眨了个媚眼,然后起身,转身出了房间。
不过短短数秒,他又回来了。
手里多了一瓶红酒,另一只手上,修长的手指夹着两个高脚杯。
房间里没有点灯,唯一的亮光来源是桌子上的那两根正默默燃烧着的红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红酒倒入高脚杯中,空气中顿时散发着淡淡的红酒香。
薄斯幸一手端了一杯,将其中的一杯递过来给穆夏。
望着那红艳艳的液体,穆夏咽了咽口水,确实,她还真的有点渴了。
喝点红酒缓释一下气氛,也无可厚非。
于是她伸手接过,一口饮尽,却不想动作太猛,轻咳了两下。
或许是为了掩饰紧张,也或许是真的太渴了,穆夏喝完一杯,自己起身又倒了一杯,喝完了还是觉得意犹未尽。
于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回慢慢的品尝,喝了一小口放进嘴里缱绻流连。
咽下去后转头问薄斯幸:“这是什么品种的酒?这么好喝。” 她对酒没有什么研究,但是也喝过不少种类,可这红酒又跟她喝过的那些不太一样,甜甜的,不涩嘴,喝进口中时,觉得细腻柔软,咽下去以后仍然觉得唇齿留香,叫人流连忘返,还想再尝一口,再
尝一口。
“法国那边的葡萄酒厂送过来的,好喝吗?”
“嗯,好喝。”
穆夏言罢,杯子又见了底。
眼见着薄斯幸一杯才喝一半,她却已经豪饮下七八杯了。
薄斯幸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望着那鲜红的液体在杯子里晃来晃去,眼底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你若喜欢,改天我带你过去,可以自己采摘,也能自己酿酒……”
正说着,左肩上一沉。
他止住话头,微微侧首,便看见穆夏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转头,亲昵的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
迷离的双眼,被酒气熏染的微红的脸颊,以及那比红酒还要红艳诱人的红唇。
看的薄斯幸喉头略紧。
可怕的是,穆夏不为所知,红唇一张一合的说道:“薄狐狸,你真好……”
她有些微醉了,伸出一根手指,捏了捏薄斯幸厚厚的耳垂,笑容憨憨:“嗯,也很帅。”
薄斯幸微微眯起眼睛,一抬手,精准的握住了她那根捣乱的手指,“我这么好,又这么帅,还给好喝的红酒给你喝,小夏儿难道不打算好好报答我一下么?嗯?”
“嗯,确实要报答。”
薄斯幸靠近几分,“那你说,要怎么样报答我?”
穆夏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嗯……要不,我给你挠痒痒怎么样?”
说着,她蜷起了双手,“我挠痒痒可是很厉害的,还特别舒服。嘿嘿~”
薄斯幸接过她手中的酒杯,和自己的酒杯一起放在了茶几上。
而他与此同时倾身过来,直接将穆夏压在了沙发上。
他上,她下。
居高临下的俯视,唇红齿白的穆夏,更加动人。那短短的微湿的头发披散在身后,越发衬的她眉清目秀,眸色流转间,透着一股别样的娇憨。
薄斯幸心中微动,情不自禁的道:“夏儿,你真美。”
话落,俯身,直接将温柔的唇覆盖了她的唇。
“唔……”
穆夏瞪圆了一双眼,可随后不出三秒,便又闭上了眼睛。
热烈如火,也如此刻被火灼烧的薄斯幸,三下两下,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褪了个干干净净。
冷气袭来的一刹那,脑袋晕乎乎的穆夏一个激灵,睁开眼来。
“啊,不行不行,我还没准备好。”
她推搡着薄斯幸,想要起开。
可双手却被他霸道的别在两边,他的眼睛里都盛满了盛放的火焰,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叫欲罢不能的气息!
穆夏的视线根本不敢往下看,“薄狐狸,我真的……没有准备好。”
薄斯幸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柔声安慰:“乖,你只需要闭上眼睛,其他的交给我。”
“可是……”
“小夏儿,再憋一回,我怕影响以后的质量。你知道,总是欲求不满,对男人伤害是最大的。”
穆夏:“……”
她哪里懂这些?
她就知道她什么都没准备好,什么什么,都没准备好!
薄斯幸又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声音温柔的似一潭春水:“乖,别怕,闭上眼睛。”
或许是他那温柔的诱哄起了效果,又或许是因为酒意上头。
穆夏鬼使神差的闭上了眼睛。
……
当两人之间,最后的遮羞布被拿去,当他们合二为一。
穆夏还是因为那尖锐的痛感,睁开眼睛,痛呼出声,并且手脚并用的挣扎。
可是,越挣扎越痛,最后眼泪都给憋出来了。
“呜呜……薄斯幸,你个混蛋,你出去!”
“夏儿,夏儿。”薄斯幸憋的难受,只能禁锢住她的双手,额头青筋都再突突直跳:“别乱动,冷静,冷静……”
穆夏抬脚踹他:“我疼,疼啊!”
薄斯幸额头都快渗出汗珠来,“我知道,我知道。”
这个时候,除了轻吻她的脸颊和唇瓣,也没什么更好的方式安抚。
他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亲吻她,不厌其烦的抚慰:“夏儿,交给我,相信我。”
终于,在一番闹腾以后,穆夏抽抽搭搭终于安静下来。
“夏儿……”薄斯幸心疼的抚过她的脸颊,“忍一忍,很快就过去,我保证。”
穆夏红着一双眼看着他,“你要是骗我呢?”
“我永远不会骗夏儿,我保证。”
努力总算没有白费,穆夏点点头:“好,那我就相信你一回。”
薄斯幸微笑,俯身贴近她,“夏儿,开始了……”
像是战场上吹响号角,像是万千铁蹄踏过土地,那烈烈的战旗随风飘荡,那震耳的啼声,让人浴血奋战。
窗外夜色寂然,走廊里也是一片宁静祥和。
隔壁房间内,薄允熙头顶枕头,一脸颓废的坐在自己的床上,从隔壁传来的动静,却依旧那么清晰,而强烈——
“啊——薄斯幸你个混蛋!”
“薄斯幸,我要死了,啊——”
“臭狐狸,我以后……永远都不要再相信你了……救命……”
薄允熙崩溃,再崩溃。
顶着枕头冲出了房间,直奔楼下……
一整夜,风雨间隙不断,薄家老大迎来了春天,而薄家老二悲催的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夜……
——
薄斯幸以前只认为,所谓食髓知味,大多是指男人。
但自从那一晚以后,食髓知味的人,却是穆夏。
大半夜,他在书房处理文件,穆夏端着热茶悄然走进来。
“薄狐狸,你累不累?我给你揉揉肩。”
“薄狐狸,这是我亲自给你泡的茶,枸杞,养身!”
喝着喝着,按着按着,那双小手便开始不安分的在他胸口轻抚起来。
她从他背后靠过来,抱住他厚实的胸膛,薄斯幸心中微动,可面上却仍旧一派淡定,面不改色。
“薄狐狸,你什么时候才能做完工作啊?我都困了。”
“大约还有半个多小时。”
“还要这么久吗?有没有我能帮忙的?快点弄完我们去睡觉觉。”
薄斯幸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我可不止想睡觉觉,我还想……”
他目光不善的在她粉色的新睡裙上溜达一圈,眸中意味明显。
穆夏一脸娇羞:“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夏儿,我发现你越来越像只小妖精了。”他捏捏她的脸蛋,笑容中满是宠溺。
两人正腻歪着,冷不丁书房门被人推开,薄母端着热茶站在门口:“斯幸……”
穆夏赶紧直起身子,抬头望天花板,低头瞪脚尖。
“夏夏在这儿啊,我刚还找你。走,跟我下楼,我给你炖了汤补身子。”
一听汤,穆夏脚步踉跄了一下,“那个,我还有作业没做完,我先回房间了。”
脚底抹油,开溜。
“可是还有汤……”
“我不喝了,谢谢伯母。”
话音落,人已经溜之大吉了。
……
等薄斯幸工作完毕,一推开房门,便看见房间里极为香艳的画面——
穆夏穿着蕾丝吊带裙,侧躺在那张大床上,摆出一个妖娆的姿势,灯光暧昧,气氛美好的不行。
她抬眸,冲薄斯幸勾了勾手指:“薄狐狸,快来。”
薄斯幸关上门走过来,刚站到床边,床上的人忽然一下子跳起来,扑过来,然后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吧唧”一口,大红唇印烙在他的脸颊上。
薄斯幸抱着她坐下:“你是要把我榨干,报那天晚上的仇吗?”
穆夏抱着他的脖颈,主动往前凑了凑:“薄狐狸,我还要。”
“要什么?”他捉住她探进他衣服里的小手,媚眼如丝。
“要、你!”纤纤手指轻轻点在他胸口,勾着他心底的那根弦。
薄斯幸亲吻她,“我先去洗个澡。”
“好。” 穆夏乖乖的从他身上下来,重新躺好,“快去,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