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很干脆承认。

“没错,我是阴阳眼,不过还望老板你以后别把我当怪物看。那么,我还有那份杂志社的工作吗?”事到如今,我也只好实说。

“怎么,你以为我会因为你有阴阳眼而开除你?”叶帅哧了一下:“开什么玩笑,我自己本身就是玩灵异的大咖,还会看你不入眼?”

我握着电话笑了笑,虽然这声音淡淡的,语气也有他一惯的叶氏风格,但这却是我听过的,很拉拢人心的话。

“这样,如果你真是阴阳眼的话,你帮我看些东西,然后我们再聊你同学的事好不好?”

“行啊。”

……

我以为叶帅是要把我再次带到那个精神病院,因为有部份人会认为,精神病人之所以做些奇怪的动作,正是因为有灵异类的东西干扰着他们。

谁想到我们却是在S市最有名的富人区里见面。

“走吧,让你开开眼。”

叶帅戴着反光太阳镜,彼有些潇洒地甩甩碎发。

他有艺术家的气质,心理学家的冷凌,侦探的懒散,也有术士身上那种淡淡的邪性,总之很难用语言去介定叶帅是个怎样的人,他就好像一个谜似的,你用尽方法也别想了解他,但他却可以把你了解得很透彻。

“这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他家小女儿出了点问题,我想了很多办法都做不到,心理引导,心理干预,那怕是用了术士的手法依然没有作用,呃,不管怎么说,这个案例对于我来说真是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他一面走一面向我介绍着事情大概,但却没说小女孩到底怎样了。

等我们在佣人的引导下进了这家主人屋后,我一时有些惊讶,这屋子的主人居然在新闻里时不时的见到,他是S市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商人。

“杨先生,曲念。”叶帅介绍也很简洁,只是看了他一眼,再看了我一眼。

我争忙伸出手:“杨先生好。”

“你好。”一脸精明的杨先生跟我握了握手:“叶帅说你是他的朋友,他信任的人我也信任。先谢谢你了曲小姐。”

“呵,叫我小念就好。”

不再多话,杨先生带着我们从前厅穿过硕大的后院,一直走到后院,后院一角里有间小阁楼,看得出也是精心设计,全部用红木盖造而成。

走近些后杨先生停下脚步:“那好,你们自己上去看吧,有什么需要叫佣人就行,拜托你们了。”

话完朝着我们笑笑便转身离开了,他的目光里有些躲闪的东西,说明楼上的小女儿,他不想见。

那什么样的小女儿会让自己的父亲也要躲避?

看着杨先生绝决而去的背影,我心里突然一窒,我又何偿不是,因为这双眼睛,打小就被父母给抛弃,要不是有宽爷好心收养,都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活着。

叶帅的手在我眼前挥了挥:“走了。”

要说杨先生不关心小女儿也不是,楼阁打理得很好,就连地板也打蜡收拾得没有一丝灰尘,如果他不再意,也不会让佣人这么费心,只不过,好像是在心理上有些无法接受的样子。

佣人打开门上的大锁,不说话,低着头站到了一边,像是也害怕进去似的。

我看着叶帅,有这么可怕吗?

他却什么也没表示,推开门进去了。

我跟在他身后,一进屋便闻到一股很稀特的气味儿,叶帅转身关上门,我却环顾着四周,阁楼分两屋,楼梯口的侧扶手边上有一个袅袅青烟的炉子,香味就是来自以那里,而这种香味里又交织着一种很浓烈的臭味儿,那么臭味来自于……

一惊。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身后多了个人,头上顶着一块黑色的大布,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

我差点就叫出声来……

身边的叶帅却很镇定地笑笑:“恬恬,不要再玩了”

原来这位就是杨先生的小女儿,只见叶帅上前一步,蓦地拉掉了她蒙在身上的黑布,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来,没有我想像的那么青面獠牙,甚至来说长得很好看。

恬恬光着脚丫,露出整齐的白牙朝我们笑:“叶哥哥,这位是你的朋友吗?别站着,快坐呀。”

她指着客厅,在叶帅答应了一声之后,她伸出手想要来跟我握,叶帅却不动声色地将我的手给推开:“不要客气,大家都是年轻人,讲究那些礼节做什么。”

我不傻,知道是叶帅不让我跟她握手。

可这一切看上去很平常,恬恬笑容甜美,声音好听,还很有礼貌,除了叶帅不让我跟她握手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我们坐下来像朋友似的聊着天。

恬恬还亲自给倒了杯茶水,自然,有了叶帅的暗示,我不太敢喝,只是怕拂了她的意,只能够假装着在唇边轻抿了一下。

这时候叶帅却突然站起来,说你们聊,我下去打个电话,话完便走了。

……可是我还什么情况都没搞懂,不由得多看了叶帅的背影两眼。

哪知就时候,手一凉,恬恬拉住了我,想起先前叶帅的暗示,谁想她现在突然就那么主动的拉住了我呢?

“小念,对吧,我听到叶哥哥这样叫你。”

“对。”我硬着头皮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恬恬今年多大了?”

“十五吧,还是十六,反正我记不太清楚,而且我爸爸也没仔细跟我说过这事。”

“那你应该叫我姐姐。”我笑笑。

“可以啊,我就喜欢哥哥姐姐。”恬恬突然神色一暗:“只可惜我有一个姐姐却死了。”

“真抱歉,我不该提。”

“没事,只是我觉得很奇怪,自从姐姐死后,爸爸就把我关在这里。”

听完她的这句话,我头皮一麻,难道她是个杀人凶手?

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恬恬道:“姐姐又不是我杀的,我只是跟她讲了一些人生道理而已。”

“哦,是吗?”我干笑一下:“比如什么?”

“比如褪变。”

“什么?”

“哎呀,就像老旧的机器,换零件一样。”她好像有些不耐烦了:“你等等,我给你看样东西。”话完站起来起身去抱出一个黑色的木箱,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