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后永秋殿中,杜秋借着独孤永夜送到唇边的杯子喝了口茶,好笑地对不远处躺椅上戴着眼罩,舒适地躺着晒太阳的傅渐离说道:“娘,昨儿个我爹又寻无忧麻烦了。你再不回去,我估计他真的要拆了我的房子
了。”
“他敢!”傅渐离掀掉眼罩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仍然带着几许稚气的脸,怒意上涌,“我还想拆他骨头呢!”杜秋失笑,说道:“你那事,说起来也不能怪我爹啊!修士本就如此,实力越强功法越高就越难以有子嗣。因为强者的身体内部早已形成了自动循环,所有的精血都会自动的转化成灵力。据说在上界,有一
些大能为了能有下一代,还需要祭出本身鲜血用以凝聚成精呢!你知道你想给我生个弟弟妹妹,我想我爹也是一样的,只不过这缘份没到,急也没用。”“无忧如今也有第五层中期的灵力了啊!他还不是一下子就让你有了这个小的。”望着女儿再次挺起来的大肚子,傅渐离真是又羡慕又嫉妒,“当年我跟你爹也是成亲没满一年就有了你,那时候他实力也很高
啊!说到底就是因为无忧对你真心。而你爹对我却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没热情了,我才一直没法再给你生弟弟妹妹。无忧,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独孤永夜:“……”
他要说对,岳父会扒了他皮的。他要说不对,岳母估计也不会让他好过。
做人女婿,真难啊!
六个月的身孕已经很有些大了,不过杜秋前面坨了几十年的肚子,现在这样她简直觉得再正常不过了,没有一点儿不能适应的感觉。靠在独孤永夜身上,享受一般喝着他喂过来的灵茶和灵果,她笑说道:“那不一样,无忧虽说有了第五层的灵力。可这并非他修练而来,而是由各种灵草灵药以及外力催生而来的。如同拨苗助长,这个第五层也就是说着好听,他在武技与内功心法上的修为比起第五层还差了天远地远。体内未曾形成先天灵力漩涡,当然跟我爹不能比。至于我,我就是因为跟无忧的宿世姻缘而因缘来的,所以你没必要急。弟
弟妹妹该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来了。”
傅渐离撇撇嘴,靠回躺椅上,再次拿眼罩遮住眼睛:“反正我现在不耐烦见到他。”
女儿有孕了,她还说搬过来照顾她,结果所有的一切女婿都包圆了,根本不用她多事。然后她只能坐在一旁羡慕,真是越看越心塞啊!
虽然说她有了女儿,但那二十年的记忆没了。对女儿的出生与成长,她是完全没有印象。
对于过去,她的记忆还在成亲那天呢!
所以,她连怀孕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快一百年了。
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女儿都第二胎了,她能不急吗?
杜秋道:“你不见他,就能给我生弟弟妹妹了?”
傅渐离侧过脸来:“臭丫头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嫌我挡着你们亲热想赶我走了?”
“哪儿有!”杜秋连忙喊冤,“我就是心疼我爹,都好久没见到媳妇儿了,我看他都快急傻了。为了这事,他现在是完全不择手段地折磨无忧啊!”连她都被甩了几次脸子呢!
其实这真不关他们小俩口的事啊!她爹真是幼稚得不要不要的。
傅渐离傲娇地哼了一声,躺好了很是悠哉地说道:“嘁,说的好听,什么心疼你爹!你分明就是心疼你自己男人。”
就得让那家伙知道急,到时候小别胜新婚,他肯定会对她很热情。说不定,很快就能让她怀上了呢!
杜秋:“……”
好吧!她的确心疼自己男人被找麻烦更多一点。
意识感应到空间里的异动,她将九洲令取出来,就见旁边现出了北琙的半透明影像:“杜伯母,秋娘,长天太子。秋娘门开一下,我要过来了!”
“你又来干什么?”独孤永夜没好气地将九洲令从杜秋手里抢了过来,就怕她开门把人放进来了。
北琙笑道:“我过来看看你们,昨天我跟母后拿了些对孕母身体有好处的……”没等他说完,独孤永夜就直接抢白了:“上个月,你说你跟如意门的前辈拿了对孕母身体有好处的宝贝过来。上上个月,你说你收集了对孕母身体好的宝贝。好像上上上个月,你也是拿了对孕母有身体好的
宝贝来。似乎最近半年,你每个月都来了。”
而且来一次至少住十天,上一次他离开到今天,似乎都还没满十天。
自家娘子的仰慕者,当着他的面,毫不避讳地这么照顾他娘子,混蛋安的什么心啊?
要不是看在他面对秋儿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暧昧,而且每次拿来的宝贝真的很好。且一次比一次好的份上,真想狠揍他一顿。
“可我是真的每次都找到好东西了啊!”北琙表示很无辜。
独孤永夜怒:“你身为北陆太子,成天去收集孕母用的东西,你是闲得蛋疼吗?”
北琙:“……我不闲的。寻找那些宝贝时,我忙得连睡觉都没时间。”
独孤永夜:“……你滚!”
我自己娘子我知道照顾,谁要你这么积极。
北琙眨眨眼:“我跟母后拿到了九重莲子,这东西对孕母还有孩子都非常好的,比上次的子母芝效果还好,不信你去问杜伯父。”
独孤永夜犹豫了下,继续冷脸:“东西给我,你滚!”
“那个,”北琙求情道,“我就来看看你们,不会……”
“北琙,孩子六个月能看出来了,我接下来会给闹闹生个弟弟。”杜秋忽然说道。
北琙愣了愣,不作声了。
独孤永夜有些不解,来回看了看二人,问杜秋:“你好好的,跟他说这个干什么?”
“接着,东西给你们了。等宝宝出生了,我再来看你们!”杜秋本来想回答,那边北琙连忙打断了她的话。杜秋笑了笑,打开了九洲令上的空间门,北琙立即将一只玉瓶子丢了进来,自己转身迅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