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这还要怨你当初给她的惩罚太轻了,需知恶人还要恶人磨。有种人天生就是贱骨头,喜欢吃硬,从不吃软。”杜秋望着看似十分可怜,其实暗中拳头都握得直发颤的孙媚媚,眼里都是厌恶,“就因
为爹你太心软,让她看到了希望,否则她哪里来的胆子兴风作浪?”
若非是爹有办法能令娘忘记从前那些不好的事情,孙景善的所作所为绝对会毁了娘的一生,他还用那样卑鄙恶毒的方式逼着娘生下孙媚媚。
爹没有要了孙媚媚的命,已经是在最大程度的委屈他自己了。
这个孙媚媚,从她的角度来说,她的确是无辜,因为父亲的罪过而被封了武功确实是有些委屈了。但这个世界就是讲究的父债女偿,爹都没有断掉她的气运,仍然让她过得这样风光。
爹也没有反对外公养着她,只要她自己不作死,她可以过得比这世界的九成人都好。
算起来,在这件事情上,孙媚媚所受的委屈跟她爹所受的比起来,完全都不能算得上是委屈。
她爹那样高贵的身份超强的实力都说服自己容忍了她的存在,她竟然还不服气。
不识好歹也就罢了,还胆大包天地抓捕无忧外婆的魂魄给无忧的外公下毒,并妄图控制罗兰朝纲。
她不就是仗着跟娘的关系才敢这么张狂的吗?不过,她的如意算盘可是完全打错了。
若她本性不是那么自私,不要那么贪娈那么野心勃勃,若她能够入了她的眼,她或许还真能心软两分。
可是现在,她都想一脚踩死她,若不是看在娘面子上的话。
“我家宝贝说得是!”虽然被女儿骂了笨,但杜宸九却是傻笑着红了眼睛。
女儿这是心疼他呢!
“什么宝贝,肉麻兮兮的!”杜秋脸红,朝他翻了个白眼,问道:“娘以后有可能会想起她来吗?”
杜宸九肯定地说道:“绝对不会,就算她站到阿离面前,不过要提防有人说了什么让她听到。”
“这个倒不用太担心。”杜秋说道,“相信知道此事的人不多,而知道的有胆子挑衅我们的人更少。爹平时注意点儿,莫要让娘接触那些不该接触的人就是了!”当年赵红莲和秦歌赵明珠三人就是被下了禁制,每当说起孙景善时就会受到南洲天地规则的惩处。她能看得出来孙媚媚身上也有这样的禁制,所以她说不出自己的身世。否则她恐怕早就公告天下,说她是
公子秋的妹妹了。
说完了,杜秋又认真地看着杜宸九道:“爹,我娘很苦!你可不准欺负她,否则我就不认你了。”
“傻丫头,你不是看到了嘛!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杜宸九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仿佛她还是没有长大的孩子。
生离别死他跟阿离都经历过,他已经明白,自己不能没有她,如何会舍得让她伤心?
“放心归放心,但我还是得好好地监督你。”杜秋笑了笑,说道:“爹,这女人把罗兰外婆的魂魄抓起来不知藏哪儿去了,我得拷问她,你先出去陪我娘吧!”
“也是,你娘是初次来兰京,身边的人都不认识,我还是赶紧回去了。”
傅渐离自然不是初次来兰京,只不过她对兰京的记忆已经全部被清洗,不可能会再记起来了。
杜宸九话才说完,人已经原地消失。孙媚媚对他的害怕是打心底里出来的,他还在的时候,她只敢求饶半句也不敢辩解。这会儿见他离开了,她精神顿时放松了不少。虽然杜秋那两脚让她也对她产生了些许惧意,却强烈的仇恨与不平,让她
将那丝丝缕缕的胆怯给压制了下去。暗中咬了下内唇,藏好内心汹涌的愤怒,孙媚媚抬头,眼睛湿润感激地望着杜秋,深情地说道:“姐姐,谢谢你!谢谢你知道我害怕你爹,帮我找理由把他支开。你想知道什么,随便问,我一定如实告知。
”
这人还真会自说自唱自话自说,杜秋被她那种仰慕的目光看得差点儿喷笑。
她走过去,温柔的蹲到孙媚媚面前,然后在她欣喜的以为自己的柔情攻略成功了的时候,突然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脸扯得抬起来:“我觉得你新改的名字还蛮好听的。梅凌都,你想怎么凌呢?”
梅凌都,可不就是媚凌杜。
而凌字最寻常的释义,就是欺压与侵犯。凌字组词,也基本没好。比如说:凌辱,凌驾,凌虐……
这是要凌她杜姓一家啊,真是好志气!
孙媚媚抖了下,明明又怕又怒,却不敢表现出来。她双手抬起捉住杜秋揪得她头发发疼的手,强笑道:“姐,姐姐,你在说什么呢?这个名字,是罗温狄取的,姐姐若是不喜欢,我,我改掉好了!”
杜秋可不在意她改不改,她说道:“你生长在南洲,想必听说过我的手段。老实说,我并不想予你为难。如果你够聪明的话,还是把罗兰皇后的魂魄交出来吧!”
孙媚媚垂眼,睫毛直颤:“我没有捉罗兰皇后的魂魄,我也没有那个本事。不信,姐姐可以去查的。”
“既然你不到黄河心不死,我便成全你!”杜秋冷笑了一声,丢开孙媚媚,起身瞬移一般,几个起落就到了阴阳交界的小竹院里。
没一会儿,就端着两只玉碗回来了。
两只玉碗里,其中一只装的是黄泉汤,一只装的是幽冥水。
杜秋将其中装幽冥水的碗放进须弥珠空间里面,端着另一只朝孙媚媚走来。
孙媚媚不清楚她碗里的东西是什么,但本能地感觉到了不祥。她惊慌的后退着,泣声道:“不要,姐姐不要这样对我,我是你妹妹,我是你亲妹妹啊!”
杜秋像没听到孙媚媚的话一样,她手中的碗微微一倒,里面的黄泉汤顿时泼了一些出来。那火红色的液体才落地,方圆十几米以内的地面和草丛立即起火,没一会儿就全都烧成了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