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城城主府遭袭的事你们想必都听说过了,那一次被坑到吐血坑到家破人亡的江湖人物有多少,你们可以自己去打听。帮着一个毫无信用,把你们当成奴才使的外人与无忧和本宫做对,你们真的想清楚
后果了吗?”
杜秋这些话显然是说给藏在不远处的赵家人说的,说夜江越是外人的话,那相对来说,永夜太子自然就是赵家的自己人了。夜江越将他们当成奴才,半点不顾及他们的颜面与尊严,连天城说强占就强占。与他合作绝对是与虎谋皮,就算真的听了他的话帮他做事,最后也不一定讨得了好。安宁城驻守的那群被过河拆桥的江湖人
,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而且,他们因为怕死才投靠的夜江越。但是他们这么得罪永夜太子和公子秋,那结果可不一定就比得罪夜江越好。
既然两边他们都得罪不起,那又何不选那个安全性更高一些的依靠呢!
至少永夜太子是赵家的外甥,他再厌恨赵家的人,也不会像夜江越那样,完全不给他们任何出头的希望与逃路。
杜秋这话显然说得那些藏在暗处的赵家人很是动心,他们面面相觑着,眼里都露出心动之色来。
夜不离担忧道:“爹,他们不会被杜秋给策反了吧!”
夜江越冷笑:“他们不敢。”
将叶城害得这么惨,还害得儿子中了连命蛊。赵家人若再敢有二心,他今晚就让他们全部去死,哪怕就不急着捉杜秋也不急着回中洲了。
东来书院少主人的尊严,岂容一帮俗世蝼蚁一再地挑衅!
说完了想说的话,杜秋命令道:“带下去,打入死牢。不要让他们逃了!”“不,太子殿下,你饶了我们吧!舅母知道错了,舅母也是一时糊涂,舅母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看在咱们是一家人的份上,原谅了舅母这一回吧!”内力没了,身上到处是伤,此时的康佩芸要多狼狈有多
狼狈。
但是她的呼喊,却没有换来任何的温柔对待,她死拉着不肯走的结果,就是被龙卫拖麻袋一样从拉了进去。
杜秋对玄灵道:“你去请三殿下来,商量一下跟夜月拿尸蛊解药的事。”
“是!”玄灵领命而去。
“抬进去吧!”虽然觉得赵红莲有问题,但现在人昏迷在这里,他们当然不能丢下来不管。
杜秋挥手,四名龙卫上前将那具水晶棺连同人一起抬进了东宫里面。
夜江越转身要走,夜不离急了:“爹,明珠怎么办?他们还没放明珠出来。”
“是你,你肯放吗?”夜江越回头恨铁不成钢地刺了儿子一句。
他还不知道赵明珠在安宁城主府做过的那些下作事,都知道杜秋不可能放人了。他们要是真放了人,他才会觉得他们脑子残了呢?
除非,他们敢肯定放了人后,依然能将人牢牢掌控在手心里。
“那怎么办?”夜不离心慌道,“赵红莲说杜秋将明珠手指都砍下了一只,我们不能让明珠一直留在杜秋手上,她会没命的。”
没命就没命,干他屁事!
心里暗暗应了一声,夜江越说道:“他们不愿放人,我们留在这里也没有办法。你想救她,还是回去好好想想,要怎么才能救吧!”
说罢,转身离去。
夜不离虽然不想走,但他爹说的也没错,这时候他根本就毫无办法,最后还是只能不甘不愿地离开了。
玄灵去倾王府请独孤倾歌,但独孤倾歌出城迎接云峻夫妻去了,因此并没有及时到来。
而此时,先前随着一起过来的赵家人却已经回到了别馆。赵家当代当家人是赵红莲,而她的亲哥哥赵墨槐自然就是二把手。回来的人将东宫门外发生的事情经过,跟赵墨槐仔细禀报过后悄声说道:“大老爷,其实太子妃说的没错,咱们与其跟夜城主一起与太子殿
下作对。还不如去跟太子殿下认错,求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如此,也许还能有一条活路。”
赵墨槐五十出头了,只是常年的身处高位养尊处优,令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了十几岁。看着还是壮年的样子,一身锦衣,很是贵气。
不过,这一身贵气因为近段时间的烦心事,却是和着脸色与身形一起消减了不少。女儿出了事,妻子被活捉,接下来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这会儿他心情极差,属下的提议并没有让他心动,他冷然道:“你太想当然而了。夜城主得罪了天祈皇上,但他还是有胆子公然出现在上京城,并主
动以强占的方式住进皇家别苑。他便是独自一人,也不怕任何人,叶城现今就剩了夜江越一家三口。他无兵可用,我敢保证,我们前脚踏出别苑门,夜城主后脚就会把我们全部斩杀干净。”提议的人吓了一跳,想到夜江越那恐怖的身手与来历,不由缩了缩脖子,声音压得更低了:“不然这样,大老爷。咱们派人偷偷送信给太子殿下,向他寻求庇护。大老爷到底是太子殿下的亲舅父,有二姑姑在旁边周旋,太子殿下早晚会忘了这些恩怨的。而且,属下听太子妃那话的意思,分明也是鼓励我们投靠过去,不愿与我们为敌的。大老爷是连天城的大当家,身份何其尊贵,难道您当真甘心被人奴役在
下吗?”
原本可以在连天城当家做主,突然就变成了如今这样尴尬的身份。别说大当家二当家和城主憋屈,便是他这做属下的都感觉到没法适应。
原先是摄于夜江越的实力,他们不敢反抗。但是现在太子妃主动投来了橄榄枝,他们还不接,等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没耐性了,那他们就真的没出路了。
赵墨槐眸光微微一闪,烦躁的心情忽然冷静了下来,他淡淡道:“行了,这事以后不要再说了。否则叫夜城主听到,没人救得了你。”“大老爷!”属下暗中惊了下,做贼心虚地看了看外头,没见着有人,才接着低声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