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皇上最最信任的人,比咱家还得宠幸信任。您问,咱家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欺瞒您。若是别个,那咱家就不是这样对待了。
杨公公话语中透露的意思,叫秦歌满意了。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仍然冷肃着脸,状似不喜道:“这是皇上私事,便是对我,你也不该随意交待。传出去,别人还当我连皇上的私事都敢管了,这岂非是挑拨我与皇上的关系。”他冷着脸表达不悦的时候,还放出了一点点的内力威压。杨公公顿时冷汗就出来了,他青白着脸缩着脑袋抖着唇说道:“秦大人,这,这……咱家再也不敢了,秦大人这事咱家只跟您一个人说过,您可千万
别传出去。要不然坏了皇上的事,让四殿下五殿下陷入危险,老奴便是有一百颗脑袋也经不起砍啊!”
秦歌定定地望着杨公公,直到他越来越恐惧,汗水流了满脸,几乎要软着腿跪下去了,才收起那股威压,冷冷说道:“不想死就管好自己的嘴,否则四殿下五殿下出事,便都是你害的。”
“是是是,老奴知错,老奴多嘴,老奴该死!”杨公公连忙伸手作势自撑嘴巴,连咱家的自称都不敢再用了。
秦歌这才春回大地般,身上气息变得温和,他说道:“你事情办完了吗?完了便一起回宫去吧!我正好搭下你的顺风车。”
杨公公忙道:“秦大人,这有点对不住了。老奴刚从四殿下府上出来,正准备去五殿下府邸,暂时还不回去。若不然,秦大人与老奴一起去五殿下府上坐上,稍侯咱们一起回?”
“既然你事还没办完,那便去办吧!我就不浪费这时间了。”秦歌说完,转身走了。
杨公公擦擦被他吓出来的冷汗,退回车里放下帘子,对外面同样吓得不敢作声的小太监道:“走吧!去五殿下府上。”
“驭!”小太监驾着马继续走。
杨公公松了一口气,心里却还砰砰砰的活蹦乱跳着。他暗中回忆自己方才的反应,应该是没露出什么破绽来吧!
这个秦大人,不过是皇上的随身暗卫,却竟然比皇上还会耍威风。明明是他自己问个不停,自己要敢不回他的话,他肯定也不会给他好脸吧!
连皇上的私事都敢过问,还好意思反过来给他脸色。皇上抬举他两分,就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吗!
前面才被皇上尊重对待,回头就被秦歌下了脸子,杨公公心中自是一百个怨念与暗恼。但想到秦歌的本领和他的身份,以及他跟皇上的朋友关系,便是心中生怒,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暗道倒霉。
马车过了两条街道,终于拐进了五皇子府。杨公公进去,在管家的领路下去见独孤舒羽。
独孤舒羽正在湖中飘浮的小舟上,独自吹埙,乐声中染着淡淡的忧愁。
小舟离岸边有些远,管家客气道:“杨公公,您看殿下正忙着,若不然您稍侯片刻?”
杨公公望了眼小舟,说道:“不必了,咱家还急着回宫向皇上复命。”
说着,就下了台阶,走到泊在案边的一只小舟上。管家要跟着去帮他撑船,却被婉拒了。
已经快入秋了,季节已过,湖上的荷叶早已枯萎被清除干净。水面平静悠然,四周围没有藏身的地方,也就可以保证没人偷听偷看了。
皇上跟他说的话他能听懂,信中有秘密,只有五殿下一人能看。
“也好,那杨公公您当心。”管家将竹篙递给杨公公,自己退到了一边等侯。
湖面平静,无风,方向很好掌控,不多久,杨公公就将小舟驶到了独孤舒羽的小船边。
到了这会儿,独孤舒羽自然是早就发现了他,一曲过后,便停了下来,等他过来。
“老奴见过五殿下。”杨公公上了这边的小船,躬腰行礼。
独孤舒羽虚抬手,温和道:“公公不必多礼,可是父皇有什么事要交代?”“正是如此!”杨公公站直身子,朝前走了两步,不知是踩到哪个不该踩的方位,使得小船摇晃了两下。他一个没站稳往前扑倒,独孤舒羽连忙伸手去扶,就感觉到有两样东西在杨公公宽大的衣袖下被推到
了他手里。
心中暗暗一惊,连忙将东西偷偷藏好。他说道:“公公当心着些!”
杨公公不好意思地扶着歪了的帽子嘿嘿笑道:“老了老了,连站都站不稳了。五殿下,老奴奉皇上口谕来转告殿下,让殿下离京去帮皇上寻些东西。”“什么东西?”独孤舒羽询问,杨公公道:“其实皇上早些年便身染重病,只是不想各位殿下担忧,才一直不肯表现出来。然如今,皇上病开始加重了,再忍着怕是会撑不了多久了。但那些药材极为难寻,交
给其他人皇上不放心,所以希望五殿下能亲自前去。”
独孤舒羽眉心一蹙:“什么病?很严重吗?”
先前父皇就说过他有事要做,希望他能离开京城,保护好自己。因此这会儿,父皇说自己病了让他去寻药,他不是特别相信。但即便不完全相信,听到父皇病了,还是有些紧张。
杨公公摇头,无奈道:“这个,咱家就不是很清楚了,反正皇上只要一咳嗽就会引至呕血。这是皇上需要的药材以及药材生长习性,五殿下可以凭此前去寻找。”
说着,就递给他一张纸。
独孤舒羽接过来打开,看着那些陌生的药材名,直是脸色沉暗,满是忧心。
杨公公说道:“咱家还有事要办,这便回宫了。五殿下可有什么话,让咱家带给皇上?”
“公公忙去吧!”独孤舒羽摇头,“便是要走,我也会在离京之前,进宫拜别父皇与母妃的。”
“那老奴告退了!”
杨公公走后,独孤舒羽即刻拿着那张写满药材的纸回了书房,并将所有人都谴退。都室内没人了,才走到一处书架后,拿下一本书抵挡,将袖中藏好的信拿出来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