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宁迦若从小被夜月往奇葩的道路上教,最后,果然不负她所望地长成了一个奇葩。
她习惯了美名天下传,这一次在天祈国被独孤漠然踩了脸后,名声一夜之间大落。她始终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仍然觉得世间女子中,她的美好是独一无二美的。
因此,为了挽回自己的声望,这几天她可谓是十分高调。
大街上哪里热闹哪里高雅哪里就有她的身影,倾城的身姿与身段,四处那么走一走,再偶尔似不经意地吟上几句酸诗,别说还挺有效的。
无论她到哪里,都是被围观议论的对象。
大多都在说她跟永夜太子暧昧的事,因为她有解药又漂亮又有身份,百姓们对她的支持还是更多一点的。
常常听到那些偏向她的议论,总是她最得意快乐的时候。当然,若是有人偏向杜秋,就不怎么让人高兴了。
这年代没什么娱乐,茶楼说书就成了人们打发时间的最常见活动。
妤宁迦若知道了杜秋公子秋的身份,也知道四方堂产业下的说书先生是站在杜秋那边的,因此往常最喜欢去烬京十里飘香楼的她,来了上京后却再也没去过四方堂名下的产业。
而是成了另外一家同样豪华的酒楼常客,杜秋那边时刻关注她动静的,早知道她每天固定一个时间段都会过去花钱让说书先生讲她爱听的,关于东宫三角恋故事中偏向于她的美好幻想故事。
这天早晨,卫显之早早的就去了那边酒楼的大堂上等着。
妤宁迦若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的一张桌子上自斟自饮,紧皱的眉头,无精打采的模样,似乎有着说不出的忧愁。
她眼睛一亮,想也没想的带着婢女走了过来,在他对面坐下:“卫公子,幸会!”
卫显之抬头看她,懒懒地说道:“是你啊!”
说完,又继续低头去闷声喝酒,一点儿也没有前几天面对她时的热情。妤宁迦若有些不满,但随着永夜太子婚期的逼近,她早已抓心挠肺。不能进东宫,而且东宫里面的消息她想知道的,一点儿都打探不出来。现在,碰上一定知道情况的卫显之,她就急着想知道永夜太子的
事,其他的,就都不重要了。
“卫公子,可是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吗?可是永夜太子身子不适?”随意寒喧了两句后,就直入主题。
卫显之呵呵笑了两声,应道:“无忧?他很好啊,一点儿事都没有,而且,以后也会很好的。”
妤宁迦若不解道:“此话怎讲?”
永夜太子身附魔毒,挺好以后也会很好是什么意思?
因为喝多了酒,卫显之双颊通红,眼神迷离,他呵呵呵地笑道:“无忧不多久就能得到解药,解了这魔毒之苦,多好啊!来,公主,今儿个我心情好,请你喝酒。”
说着,就倒酒往妤宁迦若这边敬了一下,然后送进嘴里。却因为喝多了,手势不稳,一杯酒送到嘴边时,已泼了一大半。
妤宁迦若听到他提起解药,略有些失落地说道:“师父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别人不会珍惜,一直扣着解药不给本宫。可是,离永夜太子的婚期才剩下四天了,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肯拿出来。”
“呵,没关系!”卫显之又饮了一杯酒,摇头晃脑地说道,“没关系,你的解药你师父爱留就自个儿留着吧!无忧不稀罕,我,呵……我也不稀罕。”
说完,似乎很开心地欢笑起来,但脸上的笑容却分明像哭。妤宁迦若大吃一惊,她当然看出来了卫显之心情很不好,但她并不关心他高不高兴,只是被他话中暗藏的意思给吓到了。一下子就将卫显之手中的酒杯给夺了下来,急声问道:“卫公子,你刚刚的话是什么
意思?”
什么解药师父爱留就留着,他们不稀罕?
卫显之显然已经喝了很多,他端着空手势往嘴里一送,还似真的喝到了酒一样,耍着酒疯喊道:“酒,好酒,再来一杯,干!来,干杯……”
“干什么杯?”妤宁迦若心里急得不行,见卫显之竟然说到关键处,还不回她的话,顿时不爽地让店小二倒了冷水来,往对面的醉鬼脸上一泼。
卫显之被泼了打了个颤,神智顿时清醒了不少。他抚了把脸上的水珠,抬头朝妤宁迦若看过来,不悦地竖起眉头:“迦若公主,你干什么?”
“醒酒了吗?”妤宁迦若放下水杯,冷着脸问他,“本宫问你,你刚刚说不稀罕我师父的解药是什么意思?”
之前他说永夜太子不久就能得到解药解了魔毒之苦,她还以为卫显之说的是她手中的解药,但显然她料错了。
竟然,有另外的解药出现了吗?
妤宁迦若心中很是慌乱,面对不过一个三品官儿子的卫显之,可不会客气。
而卫显之似乎对她好感也不多,以前因为解药才对她几分好脸色,这会儿被她泼了水,那脸色就很难看了。他不屑地冷笑道:“迦若公主不知道吧!杜秋在医术方面有着极高成就,她就是凭着这一手医术才令无忧对她言听计从。原先她说她能研制出媚绝子解药我还不是特别信,但是这回她真的做出了一种可以助
无忧驱除魔毒的药浴方子,我亲眼见证了疗效。她说有了这个方子,不出三年无忧体内的魔毒必然根尽。你们以为拿着解药就能够要胁无忧,呵,抱着你们的解药做春秋大梦去吧!”
说完,丢下脸色煞白的妤宁迦若,起身就走。
经过她身边时,还有一声嘀咕不轻不重地传来:“呵,要不是为了媚绝子解药,哪个都是给无忧提鞋也不配。可是再不喜欢,只要能救无忧,我也心服口服,认她做太子妃。”意思是,他对能研制出解药的杜秋同样也是没有好感的。而今在之所以在这里借油浇愁,也是因为对杜秋没好感,却不得不接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