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不知是何方人士所嘲笑,公孙尉哪里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他虽然是庶子的身份,在府中却无人敢提起,即便是在外头,外人也尊称他一声二公子!今日这一句,他两的仇算是结下了!
公孙尉阴气沉沉地瞪着阮卿竹,仿佛在看板上刀俎,然而世事难料,他要发难的一瞬间,身体里忽然没了力气。
瞧着公孙尉的块头倒在草地中,满脸铁青,双拳却连捏紧成拳都做不到。
阮卿竹笑道:“我还以为我研制的药粉不起作用了……毒发慢是慢了些,但好在效果还是令我满意的。”一边说,阮卿竹一边琢磨着怎么再缩短一下毒发的时间。
盯着公孙尉看了片刻,他伸手解开赵惜芙身上的药效,地地道:“是娘娘派我来保护宅子里的人。”
赵惜芙一愣,当即想到阮卿竹,惶惶然点点头,整个人缓缓平静下来。
“姑娘想如何处置此人?”阮卿竹几乎是一瞬间就解开了赵惜芙的毒,此举被公孙尉看在眼里,望向阮卿竹的目光愈发深不可测。
他未发现他是如何下毒的,更未发现他是如何解毒的!
此人难不成武功比他还要深厚?
细细盯着阮卿竹,公孙尉试图找出些许破绽。
赵惜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碎屑,看着公孙尉恶毒眼神愣住片刻,眼底的害怕与恐惧渐渐化作冷静。
她想了想,低低道:“他是尚书府的二公子……” 阮卿竹阻住他的话:“公孙公子今日可是和其他五位公子一起在含春阁喝花酒的,即便死了,也查不到姑娘身上,毕竟公孙公子极为爱惜羽毛,就算要做什么坏事,必定自己事前将所有的不在此证明都
准备好了吧?”
阮卿竹的反问声带着淡淡的笑意,顿时让公孙尉黑了脸:“该死!”
他忽而叱骂一句,恶狠狠地瞪着阮卿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赵惜芙一愣,呆呆道:“是啊,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就算杀了他,世人也对我毫不知情,毕竟我赵惜芙,与公孙尉从来就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的双眸明明灭灭,阮卿竹猜测大约是想到了她自个的孩儿,那双眼里俱是沉痛与懊悔,还有深沉的憎怨。
见赵惜芙这般脸色,公孙尉心底当真生出一抹恐慌,赵惜芙这个女人,最大的优点是温柔乖巧,但最大的缺点,亦如是。
他素来瞧不起太过没有主见,只会依附男子的女子,故而当初选择将这个女人除去,但今日的赵惜芙,仿佛让他看见了当初的自己。
阮卿竹站在一旁默默无言,她未鼓励,也未劝说,今日这样的大好机会,公孙尉自个找上门来,便将这一桩事了解了,赵惜芙要如何,她都不会有异议。
公孙尉见赵惜芙如此,顿时开口,却被阮卿竹一脚踢在小腹上,顿时疼得倒抽气,下一瞬间,他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
“唔!”他惊恐地看着阮卿竹,一双眼四处转悠,喉咙吃紧一瞬,使力试图发出一丝声音来。
“你慢慢想,他火急火燎赶过来,那群同僚怕是正开心,没人顾得上他。”阮卿竹见赵惜芙面色纠结,轻声安慰道。
赵惜芙却盯着公孙尉想说话又说不出的痛苦样子,看了许久,继而像是想通了一般道:“我想过了,我不会杀他,但我曾受过的苦,我要他一一尝遍。”
阮卿竹一愣,“你是指?”
她转过身来,目光灼亮:“我要毒哑他,让他此生再说不出话来!”
阮卿竹挑眉:“这便行了?若他解了毒,你不是功亏一篑?”
阮卿竹觉得赵惜芙还是太心软,换了她,即便不杀人,也得绝了这等奸佞之人的后,让他也尝一尝无子嗣的苦痛才是。
想到这,阮卿竹忽而轻声一笑。
赵惜芙脸色坚定,摇头道:“我相信……主子的药,何况这个伤心地,我不想再待下去,解决了她,我便远走天涯,让他再找不到我。”
见她心意已决,阮卿竹颔首道:“既然如此,我便替你毒哑了他,你放心,主子的毒术,比起医术来绝不差。”
阮卿竹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公孙尉嘴中,在他强烈的挣扎下取了金针往脖子上下了几针,他便不自觉地将药丸吞进嘴中。
“我定杀了你们!”公孙尉嘶吼一声,再之后的嘶吼尖叫,便无声。
见药效这么好,阮卿竹嗤嗤一笑,直接拿了金针转而封住他五大穴道。 “你当初对你兄长做的,如今奉还给你,就当做是给赵姑娘肚子里的孩儿复仇,此后你健康无忧,但是这一身武功却再不能用了,除非你能找到拥有一甲子功力以上的武林强者给你冲开穴道。”阮卿竹
笑笑,极为自信地说道。
上一次替公孙占治疗时,她便习得了新的整蛊法子,她能用金针解开公孙占的五大穴道,自然也能用金针封住人的五大穴道,而被封住五大穴道的人,即便有再高强的武功,也使不了。
这世上能解开的,除了她,百里如风算一个,而以武力解决则需要一甲子的功力才有机会冲开……这世上拥有一甲子功力的人何其之少? 而拥有一甲子功力的,即便从一出生开始就修炼内功,也必定过了六十岁,这样的人寿命依靠的就是那一甲子功力,全数拿来救人,相当于以命换之,而阮卿竹偏偏不信,以公孙尉这样的人品,能交
到肯为他牺牲性命之人!
要了公孙尉的武功,比要了他的嗓子更要命,没了武功的公孙尉整个人陷入发狂的状态,阮卿竹直接将人迷昏过去,喊了家丁出来将人抬进宅子里。
见赵惜芙与一个陌生男子一起帮了个世家公子进门,各人纷纷吓得不轻。
“赵姑娘,这是怎么回事,怎绑了一个男子回来?”听雨看着昏迷的公孙尉,只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忙问向赵惜芙。 赵惜芙此时的双眼还红着,脖子上还留有被公孙尉桎梏后的青筋,乍一看去,十分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