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你叫俺出来可是有什么事?”两人离齐柳氏的房间远一点之后,云朵才开口问道。
齐开运快步向前走去,边走边道:“娘既然决定了这么做,那俺们也只能尽量帮她把这件事情做好,可不能叫娘丢了脸面,最后还救不回来哥儿,那俺们罪过不就大了。”
云朵自然能明白他的心情,如果齐柳氏当街拦轿喊冤,那围观的群众必定是很多的,乡亲们都是爱看热闹的人,自然不能放过这种大新闻。
要是到时候他们齐家把声势闹大,却拿不出有用的证据来,那不仅丢了齐家的脸面,还要齐柳氏来为这件事承担后果,那样的确不好。
“当家的,你放心,俺们一定能够说服张全和梁欣,相信俺。”云朵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语气亦是十分的肯定。
齐开运看着她那么的自信,心中的负面情绪也瞬间消失了,嘴角扬起笑容,牵着云朵的手继续往前走去,有这样一个好媳妇,他也相信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至少不能灰心,不能放弃。
齐开运去打听到了巡抚到西平城的具体时间,就在两天以后,他们所剩下的时间不多,看来只能先从张全身上下手。
云朵带着丁香来到张全住的地方,准备好好地劝说他。屋子门外有两个下人看守着,美其名曰是在保护他,其实也是为了看着不让他走出齐府,不过他在齐府之内还是可以自由行走的。
“夫人。”两个下人见来的是自家夫人,连忙向她行礼。
“嗯。他怎么样了?”云朵挥了挥手让他们不用多礼,又问了张全的情况。
其中一个下人道:“他一直都待在房里没有出过门,也只有送饭进去的时候才会打开门来。”
云朵往前走去,果然看见大白天的张全还是将门窗紧闭,看来他的确是很害怕知府还会再派人来对他不利。
丁香上前去敲门,老半天才有一个弱弱的声音问着敲门的是谁。
“是俺们夫人来了。”丁香回道。
听说是云朵来了,张全才慢吞吞开了门让她们进去。屋子里面光线暗得很,云朵仔细扫视一圈,发现还有炕上的被子是凌乱的,看来刚刚张全应该是蜷缩在炕上,身上还披着被子。
这个男人也着实胆小了些,不过这一点小事就怕成这样,云朵只能无奈摇头,怕死的人也是最容易出卖别人的人。
这么阴暗的屋子连丁香都忍不住了,一进门就去打开了封闭着的窗户,让阳光能够照进屋子里,一瞬间屋子明亮不少,张全急忙遮住眼睛,直到慢慢适应强烈的阳光才把手放下来。
“齐夫人可是有什么事?”云朵刚一坐下,张全就迫不及待地问她,好似怕她会对他做什么坏事,希望她赶紧离开。
“你不必这么害怕,俺已经保证过会保护你的安全,就一定会说到做到的。”云朵宽慰他,“只要你在这齐府之内,没有人会进来伤害你的。”
“正所谓防不胜防,你们齐家就算再有钱、再厉害,这里也是知府的地盘,俺不能不自己防备着。”张全依旧没有完全地信任她,觉得还是要靠自己比较实在。
云朵坐在椅子上,让丁香给她捶着肩膀,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你既然那么怕知府的话,俺倒是有一个办法能够让他不能再对你下手。”
“什么办法?”张全一听来了兴趣,也顾不上什么礼仪,拉着椅子也就坐了下来等着听云朵的办法。
丁香正想开口喝止他,云朵伸手将她拦住,朝她使了一个眼色她才不情愿地瞪了一眼张全,然后退回去继续给云朵捶肩。
“办法很简单,只要知府不再是知府,你就不用怕他了。”云朵道。
“什、什么?”张全十分惊讶,他虽然只是一个伙计,不过也能听得懂云朵话里的意思,“你们是想把他拉下来,这怎么可能,他可是知府,当官的。”
“当官就了不起吗?”云朵冷哼一声,“当上了官却不能好好对待百姓,反而多次陷害无辜良民,你觉得他还有资格当官吗?”
“这……”张全一时也是无话可说,毕竟他自己也体会到了被知府陷害的感觉,心里也是十分地痛恨他,但依旧还是要看现实情况的,“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个知府,不是那么容易拉下来的。”
“现在就有一个机会。”云朵见他有些动摇,忙趁热打铁,“巡抚大人就要来西平城了,只要俺们抓住这个机会,到巡抚大人面前去告他,他就躲不掉了。”
张全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齐夫人,官官相护的道理俺也是懂的,这样做多半是自找苦吃。”“这个巡抚是个好人,他跟知府不一样,一定会为俺们伸冤的。”虽然云朵心里也是不能确定这个巡抚到底怎么样,可是此时她也不能把这个想法告诉张全,只能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巡抚一定是个好人,这
样他才有可能会帮他们。
张全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的眉头都皱到一起了,看来很是纠结,云朵便继续劝说。
“难道你想一辈子躲在齐府不出去吗,知府的人可是一直在找你。而且还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带着自己的孩子嫁给别人,作为一个男人,你确定你能忍受得了吗?”
“现在你只要勇敢地站出来指证他,你们以后就会安宁的日子过,俺也可以保证会给你们足够下辈子用的钱财,让你们衣食无忧。”
云朵把事情的厉害关系都向他讲清楚,也给出了足够诱惑的条件,之后便不再言语,静静等着张全纠结之后的答案。“其实,俺是怕知府不会放过俺们的,他已经对俺下手了,俺担心其他人……”张全好久之后才结结巴巴地说着,“都怪俺和梁欣一时财迷心窍,才会走到这样的地步,要是早知道有今天,俺当初就是死也不会答应知府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