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一声高过一声,然后化作嘶哑的呻吟,最后变成无声的呐喊。

其他人见到这番诡异的景象,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往门外逃去。

陆南冷哼一声,眼中绿光接连闪烁,将他们今夜的记忆全部抹去。

陆南一共用了十三张地狱体验券,前后也就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在大老爷的意识里,经历了何止万年。

陆南将最后一张地狱体验券植入了这位大老爷的意识里,然后洒出一把引火符,转身离开了别墅。

熊熊火海中,惨叫声仍旧接连不断地传来,接下来迎接那位大老爷的将是真正的地狱。

陆南回到湖山村的时候,大伙儿依旧守在祠堂前。他们并不知道陆南已经离开,所以全都一脸担忧地看着面前的熊熊大火。

突然间,火焰缓缓熄灭,陆南从烈焰中走出,之前被困在火焰圈里的那些大汉,此刻全都已经昏迷过去,这自然是陆南的杰作。

见到陆南没事,村里人也都放心下来,纷纷回了家,只有少数几个人没有离开。

陆南走到村长面前笑着道:“村长,咱们村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捣乱了。”

村长用深邃的目光看了陆南一眼,低声说道:“是你干的吧?”

陆南一脸奇怪地问:“什么是我干的?”

村长指了指地面上的一圈火焰余烬,道:“火。”

陆南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陆南,菲菲她没跟你一起回来吗?”郝有礼走过来问道。

陆南脸色突然间黯淡下来,他咬了咬嘴唇,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郝叔,菲菲姐下学期就要实习了,现在正准备实习工作的事情,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

郝有礼笑着点点头道:“我说呢,这段时间也没给家里来个信儿,原来是在忙工作的事情。”

陆南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郝有礼,笑道:“这是菲菲姐让我转交给你的,都是他兼职挣的钱,改天您去县城的银行取出来就行了。”

郝有礼连忙把银行卡接过来,一脸欣慰地说:“这丫头从小就懂事,虽然这几年回来得少,不过隔三差五就寄钱回来。”

村长笑着说道:“你还真得感谢你这个闺女,要不是他,你家那口子早就撑不住了。”

听村长这么一说,陆南才注意到郝有礼的老婆杜玉霞没在这儿。

“有礼叔,婶子出什么事了?”

郝有礼叹了口气,道:“别提了,还是胃上的那点老毛病,只是现在比原先严重了点。算了,我先回去了,你婶子还在家等着呢。”

郝有礼走后,陆南扶着村长往回走。

“村长,玉霞婶子究竟得了什么病?”

村长叹了口气,道:“哎,胃癌,已经是晚期了。”

把村长送走之后,陆南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拿出招魂幡将郝菲菲放了出来。

“菲菲姐,刚才你都听到了吧?”

郝菲菲将凌乱的发丝撩至耳边,微微点头道:“嗯。”

杜玉霞的病情她早就知道,不然也不会在上城拼命地工作,更不会让李哲宇那个禽兽有机可乘。

变成鬼之后的郝菲菲比平时多了一份清冷,言行举止都带着一股淡然和从容,陆南一时间竟然看得有些失神。

陆南定了定心神,说:“如果你想见他们……”

“不。”郝菲菲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笑,“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现在这幅样子,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跟他们说我已经死了。”

陆南微微皱眉,道:“玉霞婶之所以撑到现在,多半是心里还挂念着你,如果她知道你已经死了,你觉得她还能活多久。”

郝菲菲的眼眶里突然间落下一滴眼泪,眼泪化作晶莹的结晶掉落在地上。

陆南叹了口气,道:“你不用太担心,我会把玉霞婶治好,然后想办法让你还阳,虽然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但是我们都不能放弃,好吗?”

郝菲菲点点头,道:“谢谢你,陆南。”

陆南笑了笑,说:“跟我还客气什么。”

把郝菲菲收到阴司狱吏令之后,陆南立刻在脑海中问道:系统,有没有办法让鬼魂还阳?

“阴魂还阳首要条件,寄主达到司命判官,否则免谈。”

司命判官吗?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陆南蹲下来,将郝菲菲刚才落下的那滴眼泪捡起,放在手心。

叮……

“获得道具女鬼的眼泪,特殊材料。”

陆南本来是觉得这眼泪稀罕才捡起来,没想到居然还是特殊材料,只是不知道有什么用。

算了,先回家看看老酒鬼怎么样了。

“老酒鬼,我回来了!”陆南还没进门,就朝着院子里大喊。

看着眼前熟悉的大门,熟悉的石墙,还有门前那棵熟悉的枣树,陆南感觉心里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舒适。

“汪……汪……”大黄永远是第一个出来迎接陆南的。

摸了摸大黄的脑袋,陆南迫不及待地跨进大门。

突然间,一根小木棍从门后探出,直接敲在他的脑袋上。

陆南不闪不躲,任由那跟小木棍敲在脑袋上,这是湖山村的风俗,远行的人回家的时候,都要被人猝不及防地用枣木棍敲一下,吓走那些从外面带来的游魂野鬼。

陆南摸着被敲过的地方不悦地道:“老酒鬼,瞧你这一身的酒气,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天天偷喝酒。”

陆廷光从门后走出来,瞪了陆南一眼道:“没大没小,小屁孩管那么多干嘛。”

“懒得管你!”

进了院子之后,陆南直接将背包一扔,舒服的躺在葡萄架下面的摇椅上。

陆廷光举起小棍敲在陆南的脑袋上,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小板凳。

陆南嘿嘿一笑从摇椅上站起来,老老实实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

陆廷光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重新躺在摇椅上,抓起旁边的小酒坛喝了一口,那表情别提多惬意了。

一年没见,爷孙俩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两人边喝酒边聊天,一直到后半夜才打着呵欠进屋睡觉。

当陆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陆南开始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