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建国的设想是越想越好,只可惜,他唠唠叨叨从军演一路给夜北辰设计出一条光明大道,直通军长之位,说了半个来小时,直讲得口干舌燥,那边老爷子两眼看着病床上睫毛都没动一下的夜北辰,火更
大了!
“行了!净说些没用的,你这么叨叨好人都快听睡着了,这小兔崽子能醒才怪!”
康建国瞧一眼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儿的老子。“那您说能怎么办?我们又没什么和他可以说的,您骂他又有什么用,他不是一样听不进去!” 父子俩隔着床大眼瞪小眼儿,心头却全是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要说刺激夜北辰,那就一定得摸准他的心思,可是他们父子俩都清楚得很,夜北辰和他们隔着心呢,虽说流着一样的血,可严格讲起来他
从来就不把康家当成是他的家,如果没有南铭这层关系在,恐怕他连每年回几次家都不一定愿意,更不要说他们任何一个能算得上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了。
康老爷子最终下令。“去把南铭带过来。”
刚好梁子俞过来送饭,听说要对夜北辰使用亲情唤醒,马上也凑过去和夜北辰说话,嘴里却全是对康家二老的阿谀奉承。 “北辰,你快点醒一醒吧,看看爷爷多为你担心,他老人家上火都牙痛了好几天了,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孝心的好男人,你怎么会舍得爷爷他老人家为了你受这么多的罪,还有康叔叔,他的军务那么忙,
还要每天跑来照顾你,身为后辈,你怎么能这样无视他们的关心,快点醒过来吧,也好让他们放心……”
康家二老听得那叫一个认可,老爷子连连点头。“瞧瞧子俞多懂事,这么好的孩子肯跟着你你还不乐意,你可真是个睁眼瞎子!” 康建国通知了康家那边送夜南铭过来,转过身来也对着梁子俞赞不绝口。“现在像子俞这么懂事又贤惠的闺女可真是少了,你也别心急,北辰就是受了冷家那个丫头的蛊惑,他迟早会明白过来娶妻要娶
贤,光是长得好看当什么用?心术不正,再好的皮相也是枉然!”
梁子俞被夸得一脸娇羞。“康叔叔,我知道是我做的还不够好,不足以打动北辰的心,但是我不会放弃,以后我会加倍的孝敬爷爷,严格遵从您的指示和安排,相信北辰他也会被我感动的!”
康老爷子点着头看向夜北辰。“听听,听听!你还不赶紧醒过来,好好向人家子俞学一学,别的我不敢再多指望你,就指着你早点好起来和子俞把事儿办了,多生两个大胖重孙让我抱抱才是正事儿!”
三个人围在床边聒噪不停,可病床上人眉目清冷,昏迷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别说醒,听到这些话夜北辰已经烦的情愿一辈子都不醒了!
南铭半小时后来到军总,看到医院里来来往往的医生,闻到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儿,七岁智商的大男人缩着脖子一脸怕怕。“我没生病,我不打针!”
“不给你打针,快走快走,去见你哥。”马管家一路扯着他的胳膊往前走。
夜南铭不信。“马伯伯,你别拿我哥来骗我,我哥是特种兵,可帅了,他不在医院,他在部队!”
马管家无语。“他是在部队,可是受了伤,住院了,快点吧,你爷爷让你去把他叫醒!” 夜南铭听不懂。“叫醒?我哥不是受伤了吗,叫醒了不好,会疼!应该多睡一会儿,伤好了不疼了再醒!”他就是这样,犯了错被爷爷和二叔打了之后只有睡着才不疼,所以夜南铭对强行叫醒受伤的人
很不感冒!
马管家扶额。“你这个笨小子,哪那么多的哆嗦?!”
南铭吐舌头。“反正我不要打针,也不要叫醒我哥,我要和我哥一起睡!”
马管家摸了摸他半秃的脑袋顶彻底无语,在几个警卫兵开路下好不容易把夜南铭拉进电梯里,一大群人看着长得高高帅帅的夜南铭都不由多瞧上两眼。 南铭很少出门,一路上被人盯得寒毛倒竖,电梯里人多,看他的更多,大男人不由抬起双手捂住脸,使劲往冯管家和警卫兵身后缩,可是他个子实在是高,缩了半天仍旧露出半个头,引得几个不知道
哪来的文工团女兵更想逗他!
南铭从指头缝里看到几个文工团女兵朝他抛媚眼儿,顿时瞪大了眼睛,还有人朝他嘟唇飞吻,大男人“啊!”的一声转过头去,“呯!”一下磕到了脑袋,顿时引来一串笑声。
南铭被逗得好委屈,扁了嘴眼泪汪汪,准备等一下好好向夜北辰告状!
电梯停下,一群女兵们总算是下去了,于白推着冷秋白进了电梯,一眼看到正紧张瞧向他们的夜南铭,不由一愣。
“白白……”于白拍了拍冷秋白的肩膀,示意她看夜南铭。
冷秋白回头看了一眼,整个人全身一震!眼泪顿时掉了下来。“哥……”
夜南铭愣愣地看着冷秋白,只觉她好看得像个童话里的公主,一双大手不由自主地向着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摸了过去。“小姐姐,你别哭呀!”
于白也跟着开口提醒。“白白,你别哭,他不是老大,他是老大的孪生弟弟夜南铭。”
夜南铭听到于白说出他的名字,连忙重重点头。“我叫夜南铭,小姐姐你叫什么?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吗?”
冷秋白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吸了吸鼻子,想擦眼泪手不方便,还好于白马上取出纸巾来帮她擦了擦。
“我叫冷秋白,南铭,很高兴认识你!”
马管家一听冷秋白的名字心头顿时警铃大作。“你就是冷秋白?南铭,别理她,当心你爷爷动家法收拾你!” 夜南铭吓了一跳。“为什么?小姐姐很可怜,她又不是坏人!”坐着轮椅,脸色白得透明,看着就像一碰就碎的瓷娃娃,还哭的那么伤心,也不知道被谁欺负了?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