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离开擂台的不止水萱和双芝这一拨人。
七星剑派的各位长老也都黑着脸提前结束了观战,只留下做见证人的王波光长老和五行宗的邹永昌真君磨牙,赤霄真君泪眼婆娑的继续主持赌斗。
“肯定是五行军的人耍诈。不然,凭区区一个三才阵怎么可能破得了七星剑阵?望宗主明察!”
“就是就是,我剑宗弟子的血不能白流!”
“干脆把这伙五行军连锅端了!这帮小东西,一个个都跟姓郝的那小子一样张狂,老夫早就想动手了……”
公叔建白又一次被激愤不已的众长老包围,喋喋不休的吵闹声让他忍无可忍的怒吼道:“闭嘴!早干嘛去了?自家弟子不中用,就别他妈找借口推脱责任。丢人!”
看着一个个噤若寒蝉的脸庞,公叔建白有些无奈。
他哆嗦着手指,在围拢而来的长老们面上挨个点过。被点到的真君无不低头噤声,不敢再做出任何争辩。
“不论是天河剑派,还是七星剑派,都没有做过把自己的无能推脱到对手身上的事;我为你们的推诿感到羞耻!”
尖刀一样锋利的话语,让众长老扭捏不安起来。
公叔建白好像没看见一样,撞开面前的长老踱步而出,在人群外缓缓舞起了断剑。
等众长老的耐性耗的差不多了,他才舞着断剑缓缓开口道:“既然觉得丢脸了,就想办法在接下来的两场赌斗中把脸面赢回来!
我想,今日战死的英灵,不会允许你们在赌斗中耍什么花样,好自为之吧。”
邹永昌真君可不相信七星剑派的众长老有那么公允。
童天纵纵容属下把对方人马清剿一空的时候,他就打定主意,明天在他主持赌斗的时候一定要及时阻止这样的行为。
凡事留一线,是各宗明争暗斗的行为准则。
明明已经取得了决定性胜利,还不管不顾的将对手斩杀殆尽,喊都喊不住。这样的部下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让前去阻拦事态发展的他损失些颜面不打紧。七星剑派在这场争斗中丢尽了颜面,转眼之后会发生些什么事,就不太好控制了。
元婴真君有些什么样的诡秘手段,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要是在他主持的赌斗中,再让七星剑派的颜面狠狠损伤一下。恐怕连同前来做见证的真君、真人在内,五行宗这些人别想活着走出七星海了。
更让他提心吊胆的是:郝云那边没有丝毫动静。
身为元婴真君,邹永昌还真没见过这么大谱的筑基期五行灵根弟子。
这小子从头到尾就没露面见过自己。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没给他留下,只是让他做一个糊里糊涂的见证人。
只做见证人也没什么问题,可五行军的这帮孙子太目无尊长了!
堂堂一个元婴真君阻拦他们屠杀苟延残喘的七星剑派弟子,竟然会得到一个“滚”字作为回答。
有没有搞清楚?本宗派来的元婴真君是给五行军撑场子的,不是让你一个区区筑基期弟子用来显摆自己威风的!
狼部的人马实在没把这位真君当回事,他只能匆匆辞别王波光,独自前往狼部的军营。
两名真君带着十余名真君浩浩荡荡的驾临军营,宋主薄只能硬着头皮带人前去迎接。
童天纵干的混账事他自然清楚,也知道这个阵势是摆给谁看的。
这样一群高阶修士一言不发的高悬在大营门外,除了找回被低阶修士喝骂的颜面,没有第二个作用。
虽然宋主薄一直干一些狗屁倒灶的擦屁股事,走向辕门的时候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不紧张是假的,这儿可有两位活生生的真君呢!
要是其他宗门的真君倒好办了,大不了点齐了人马将之逼开就是,反正真君的性命珍贵,不会和这些厮杀汉硬拼。
对自家来的真君和真人这么干就不对了,只能陪着笑脸先问问来意:“狼部随军主薄宋修明,见过邹真君、王真君,见过诸位真人!盔甲在身不便全礼,还请诸位前辈海涵!”
宋修明抱拳低头行了一圈礼,却没听到有人应声。
他知道,这群自命不凡的高人们在给自己施加压力呢,故而也没有起身,很配合的继续躬身待命。
耗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书生装扮的王子安真君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姓郝的那小子去那了,他怎么没来迎接?别拿体悟剑道那套糊弄鬼的说法来搪塞!
这种话骗骗七星剑派的那些疯子也就罢了,在我这儿不好使。”
装!不就是一个真君吗,跑到一群低阶弟子面前装大瓣蒜有什么好神气的?真要有本事,拿出来和妖修干呐!
宋修明在肚子里恨恨的骂了几句,才费尽心思琢磨着回话:“真君误会了。将主堪破剑冢奥妙,引起七星映月的奇景,在七星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怎敢以此欺骗真君。
七星剑派无数高人都没有领悟的剑道真谛自然有其神奇之处。
若是为了迎接真君断了领悟机会,损失最大的是我五行宗才对,以将主大才,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取舍。
真君明鉴,若是需要郝帅亲自迎接,末将这就去请将主前来迎接二位真君和诸位真人大驾!”
狼部这些混账小子,真没一个好东西!
邹永昌真君生怕王子安脸面上挂不住,没敢去看他快憋出内伤的嘴脸,急忙打圆场:“云小子的剑道天赋我略有耳闻,就不劳他这个一军之主的大驾了。
本座前来是和你们分说清楚此次赌斗中的厉害关系,别再做出一些让双方都难堪的事,也是为了保全狼部将士的性命。
既然狼部现在以你为主,找你也是一样的。”
事关性命根本的东西被捏在别人手里就是不一样,即便是两个真君出面,面对一个筑基期小修士的软钉子也得认怂。
七星剑派的剑诀闻名天下,郝云既然有这样的剑道天赋,当然没有放过机会的道理。
五行宗若是因此多出一套犀利的剑诀,意义之大不言而喻。
反正他邹永昌自付承担不了搅扰宗门大计的责任,损失点面皮上的事又不会死人,他很乐意唱白脸、充好人。
已经挺过了下马威,没有平白堕了五行军的威风,宋修明也不愿意再多生事端,也就驴下坡的邀请各位高人进入帅帐议事。
有两个军旅老将在侧,水萱面对真君时压力少了很多。
听完邹永昌真君的要求,她有些无法理解,当即争辩道:“不行!绝对不行!两军交战是你死我活的事,若是心存忌惮下手留情,必然会让自家兄弟无辜受累。
狼部的将士只管取胜,至于怎么打,那是我们说了算,就算是掌门也无权干涉。”1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