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的这话，让嬴政心脏顿时一突！

他目光陡然间锐利起来，连原本拿着筷子夹菜的手，也僵直在了半空中。

“想吃糕点？”

“我帮你磨细了兑到晨露里面。”

还记得许久之前，一样的人，一样的面孔，和他说过同样的话！

只不过……

这次是将糕点兑到了百合粥中。

嬴政的手有些微颤，他眯了眯眼眸，直接开口。

“高长恭，是你吗？是不是？”他放下手中的筷子，伸手扯住这人的领子，迫使他看向自己。

嬴政试图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哪怕一丝的心虚闪躲……可是，都没有，这人的瞳色好似完全没有焦距，他就那么直直的，温柔的看着自己，就好像……

是在看一个胡闹的小孩。

他挫败的放开兰陵王的衣领，皱眉将脸别过去。

饭菜只吃了几口。

合着糕点的百合粥，味道着实不怎么好……

错开的视线，嬴政却忽略掉了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疯狂，痴恋，怨恨……

多种情绪交织到最后，变成了一种病态的满足。

天空还在下着雪，午膳撤走后，嬴政便生出了想要出去走走的念头。

“寡人在想一个故人。”

这人的声音，听着有些悲伤在里面，高长恭没说话，他此时就像是一个旁听者，静静地听着嬴政说起……

那些在他脑海里面，烙下深深印记的记忆。

“所以陛下不喜欢临幸后宫的，不立后，是因为陛下好男风？”

……

嬴政蹙了蹙眉头。

他说了这么多，合着在这人面前，就总结出了一句……好男风？

嬴政顿时没了再说下去的心思，他拂袖起身，冷哼一声。

“你终究不是他！”

他换了身便服，披着披风，准备出宫，见兰陵王跟在他的身后，不由得凝眉道。

“你要跟寡人一起？”

“保护陛下，是臣的职责。”

哧……

“你又不是寡人的臣子，保护寡人的职责，也落不到你的头上。”

嬴政虽口上这么说，但还是让高长恭跟着他。

当然……

一起出宫的，还有白起。

白起终于不是那身蓝色盔甲了，他换了身便服，好似小厮打扮，但因为面容温和俊朗，看上去倒像是个翩翩公子。

“阿政为何要选在大雪出门？”白起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温柔。

但这份温柔，却是仅限于嬴政，秦国谁人不知，白起是秦国的战神将军，温柔……那都是假象！

嬴政瞥了眼大街上冒着风雪买卖的摊贩，眼瞧着他们一个个冻得直哆嗦，却还是在街上吆喝叫卖，侧过脑袋道。

“付候在给我折子的时候提到今年的米价上涨，很多寻常百姓已经吃不起米饭，只能靠着米糠过日子，所以我出来看看。”

白起瞥了一眼一直跟在嬴政身旁的兰陵王，忍不住开口。

“阿政，这人是你从外面带回来的吗？准备让他做什么？”

这个问题，嬴政并没有考虑过。

他瞥了一眼高长恭，见这人好像没有听见白起和他在交谈，自顾自的走在后面时，心情有些复杂。

“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