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盛少卿这个名字时,苏浅的困意已经被赶走了一大半,来不及迟疑,赶紧接通。
“你现在到我住的地方过来,晚上要带你去个地方。”
苏浅刚刚接通电话,厉少卿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而且并没有问她现在是在哪里,也没有问她这几天没有回去的原因。
似乎他不问,就可以刻意掩盖事情的发生一样。
盛少卿的声音十分的低沉,没有什么起伏,却少有的认真和严肃。
苏浅一下子就跟着紧张了,不由的开口问道:“我需要带什么吗?”
“穿得得体一点就好,最好可以好好打扮一下,一个小时后我会到家里接你。”
这么说,他现在也没有在自己住的地方,而且叫她叫的这么急。
苏浅想问问是做什么,可是人还没有开口,盛少卿就已经挂断了电话,她只好怔怔的看着手机发呆,半晌才反应了过来,赶紧换好衣服下了楼。
“小姐要出门吗?”
苏浅的手刚刚握到门把手上,便听到身后的声音,转头才看到平时打扫的佣人竟然还在。
“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在这里?”
苏浅问出声,却并没有觉得多么奇怪。
“先生让我今天留下来陪您,您生病刚刚好,还是吃点东西再出去吧!”
女佣说着就要转身进厨房,苏浅见状赶紧拦住她。
“不用了,我,我就是要出去吃饭,我想吃外面的饭了,你不用帮我端出来了,我天黑之前会赶回来的。”
苏浅说完,已经迫不及待的转身跑了。
她知道厉天擎是担心自己,可是盛少卿她又不能不管,现在他们两个其实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去见他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想要问他。
如果他们两个要撇清关系,最好的办法会是那一种。
还好厉天擎这次的房子,没有弄到什么郊区半山腰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苏浅往前走了不久,就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盛少卿的住址。
她还有些行李在盛少卿那里,早晚她是要取回来才可以。
苏浅刚刚下车,从马路对面,就见到了盛少卿停在小区门口的车子。
让她很意外的是,盛少卿怎么没有回家,反而是把车停在了路边等她。
“你……”
“先上车再说。”
苏浅刚刚走近,盛少卿的车门打开,声音清冷道,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凝重。
见他脸上如此严肃的样子,苏浅原配想要说的话,也只好闭了嘴。
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盛少卿侧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倾过身来。
苏浅下意识的身体紧绷,紧张的看向他压过来的面容。
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就这么跳下车子逃路时,盛少卿拉过一旁的安全带,给她扣在了身上,淡淡的开口道:“坐好。”
原来他是要给自己扣安全带,结果却被她给想歪了。
苏浅顿时很不好意思,双手下意识的握紧身前的安全带,车子跟着启动,闪过街道。
拐角处,牧子青看着那辆熟悉飞快开走的车影,眼眶紧紧泛红,双手的指甲因为握的太过用力,而深深掐进了掌心中的血肉中。
一阵阵钝疼,她却强忍着咬唇不肯出声,任由眼眶里眼泪在打着转转,嘴里嫉妒的叫着苏浅的名字。
“我们……是要去什么地方?”
见他一直开着车,却跟自己一句话都不说,苏浅不由的紧张。
昨天是盛广美刚刚去世的日子,她是怕他还在哀痛的时候,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
最好也不要做出什么惊吓她的事情来。
实在是这么多年,她经过的男人,除了一个个让她意外的做法外,还真是没有看出那个是能让她觉得安全的,要说能让她放心的,怕也只有是厉天擎吧。
虽然他有的时候的所做所为让她气的咬牙切齿,可是从头到尾,只有他没有伤害过自己。
被人保护其实也是一种习惯,尤其是在这么多年被照顾的时候,或多或少,苏浅都已经习惯了。
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又想到了厉天擎,苏浅赶紧让自己回了心思。
毕竟她身边坐着的是另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现在名义上的未婚夫,她今天来见他,就是想问他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如果紧张的话,到时你可以不用说话,一切由我。”
盛少卿突然开口,说着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但是很明显,应该对她来说,不会是一个很受欢迎的地方。
苏浅下意识就有些退缩了,可是现在后悔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上了人家的车,可不是说下就可以轻易下去的。
苏浅心里犯着嘀咕,不会是盛少卿要带她去什么比较惊悚的地方吧!
“我想和你谈一下。”
犹豫了半晌,苏浅还是忍不住开口:“你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单独聊一下这几天的事情吧,还有……”
“到了!”
苏浅的话还没有说完,盛少卿已经冷声将她打断,苏浅抬头,看到眼前华丽的建筑物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是什么地方?”
她赶紧问道,已经有佣人跑过来提她打开车门,盛少卿走到她身边,直接拦过她的手,让她圈了她的胳膊上,淡淡的开口道:“我家!”
什么!
他干什么带她来他家里啊!
苏浅一下子就吓住了,下意识的就扯住胳膊,停住脚步:“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要回去!”
“带你来自然是要见我的家人,我们都是未婚夫妻了,怕什么。”
盛少卿说着,已经不容她拒绝的拉着她往中间那座最大的房子走去。
苏浅看着房门打开,佣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下意识的只想往回走。
她敢肯定,盛少卿不是想要报复她,就是想要玩死她。
只是她刚刚转过头,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影缓缓开了进来,车子就停在盛少卿的车子旁,从车里出来的身影,让她突的瞪大了双眼!
当看到厉天擎的那一刻,苏浅脑海中只飘过了两个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