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人深吸一口气,即便是隔着浓重的月色殊笙都能看到她黑了的脸,定定地看着马少寒半天,总算是无力地垂下手,长吁一声,“好,我知道你现在是没人可以管得住了。在某些方面,你和你那个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当年没有做到的事,你如今也要试试。”
殊笙竖起耳朵,隐约闻到一点点八卦的味道,轻轻抿了一口茶,然后也了一眼马少寒,又保持沉默。
“父亲是父亲,我是我,不一样,也一样,至少,我都不会像他一样临阵脱逃!”马少寒放下茶杯,笃定地看着马夫人,周身气势凌人,一举一动都是上位者的气度。
马夫人身形有一瞬间的不稳,后退一步,仿佛眼前这个人是非常陌生的存在而不是她的儿子。
“好,好,很好!”
连说三个好,殊笙都能感受到这个女人身上的愤怒和绝望,转身的时候脚下都快生风了,好像身后的儿子是毒蛇猛兽一般。
眼看着马夫人走远,殊笙这才开口,小心试探,“大叔,你们家故事不少啊。”
马少寒苦笑一声,起身站在凉亭边上,端着茶杯看那一湖波光凌凌的湖水,轻声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是豪门大户,更何况,t他们是因为利益才结合,根本就不会长久。”
他顿了顿,侧过身去看了一眼殊笙,忽然露出疲惫的神色,轻声道:“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我会和母亲说父亲临阵脱逃?”
殊笙点点头,很想知道,她最近的八卦求知欲都被培养起来了,也不知道是被谁传染的。
只听得马少寒继续道:“那是因为父亲根本就不爱母亲,当年是被迫娶了母亲,家族和外界的各方面压力,让他不得不放弃自己心爱的人。”
“那后来呢?他就这么妥协了?”殊笙直觉上觉得不可能,要是这么容易就妥协,这人也不至于后来抛下江山直接闪人。
马少寒垂眸,语气哀伤,“我也是听后来派人调查才知道这一段,父亲成婚那一晚,那位长辈从马家的藏经楼上跳了下去,抢救无效,去世了。”
殊笙怔了一下,没想到那女子会那么刚烈,只不过转念一想,好像又愚蠢了一点,为了所谓爱情就去自杀,实在是亏大了。再看看马少寒的父亲,还不是转眼就和别人有了孩子。
她捏捏鼻子,忽然又注意到一个细节,“长辈?大叔,那个女人是?”
马少寒顿了一下,定定地看着她道:“是我的姑姑,奶奶的养女。”
殊笙,“……!!”我靠,这豪门的故事也太复杂了。
“你奶奶的养女,怎么说也配得上你父亲,是那老太太不同意?那她做什么幺蛾子养个女孩子在膝下,那不就是童养媳的意思嘛!”殊笙皱眉,一口气全都喷了出来,对刚才那老太太更加讨厌。
马少寒笑了,点了点她的额头,“童养媳的意思是没错,可是局势不由人,当年的马家需要北堂家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