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帘将斧头系在腰间,往山下走去,开始了他的复仇之旅。
可这一路走来,发觉了不对劲,营地里处处张灯结彩,像是过节一样,士兵们成群结队围在一起搭建着什么建筑,嘴中呦喝不断,好是热闹。
虽然诧异,但卷帘此行是为复仇来的,不想多生事端,径直朝营地入口走去。
期间有不少士兵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卷帘,时不时耳语窃窃私谈几句。
在卷帘专心致志的赶路下,很快就来到营地入口,看着那边站岗的守将,卷帘二话不说拔出斧头就匆匆疾走过去。
等走到那守将身后时,卷帘用斧背对准他的脑袋,作势就要劈下,大喝一声:“张琦!”
守将下意识扭过头,他眼前毫无防备的就出现了一把斧头,悬停在离他天灵盖一厘米的空中。
守将顿时就被吓尿了,一屁股瘫在地上,两股间潮湿一片,对卷帘哆嗦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卷帘若无其事的收起斧头,反问他:“你知道张琦在哪里么?”
守将还没缓过劲,颤声说:“估计他是在养伤吧,他两天前被公主抽了三十龙鞭。”
卷帘闻言心中大喜,这次报仇他本就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得知张琦受伤,果断趁他病要他命,稳了!
又问:“他住在哪里?”
守将并起双腿,试图掩盖胯下的湿润:“东区三十五号营帐。”
“嗯,谢谢你。”卷帘点点头,道谢一声后,转身就朝东区的营地走去。
那名被吓尿的守将呆呆的看着卷帘的背影,感觉头脑有些凌乱。
这厮是谁?有点眼熟但可能是被吓懵了,一时间没能想起来,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最关键的是,我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老实的回答他问题?
等守将从惊吓中缓过劲后,发现他的当务之急是去换条裤子。
……
……
在营地里走的越久,周围对卷帘指指点点的人就越多,仿佛卷帘是一头稀有异兽一般,他们的眼神让卷帘心中发毛。
这些人不会跟火头军的那些人一样,觊觎我的英俊容貌,都想那啥我吧?
昨晚发生的事情给卷帘造成了心理阴影,使他有点草木皆兵的感觉。
卷帘快速赶路,按照标识很快就来到东区的三十五号营帐。
在营帐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卷帘再度拔出腰间的斧头,毅然掀开帘帐大喝一声:
“张琦受死吧!”
营帐里正在换衣服的众肌肉猛男,齐齐扭头盯着卷帘,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卷帘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收起斧头道:“我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对了,你们知道张琦在哪里吗?”
一身高三米的魁梧大汉瓮声道:“他去找军医疗伤了。”
“哦,多谢告知,不好意思打扰了。”卷帘连连称谢,放下帘帐逃也似的走了。
这复仇之路有些不顺,三番两次都没找到人,但卷帘并不气馁,又朝救治营的方向杀去。
看着眼前这座悬挂“重伤急救”牌匾的营帐,卷帘的情绪终于不像前两次那么激动了,而是悄悄将斧头藏在背后,将头探进帘帐,轻声问:
“张琦在这里面吗?”
营帐的里残兵伤将们都狐疑的看着他。
不料斧头柄在这时突然脱落,“咣当”一声就砸在地上。
残兵伤将们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霍然起立,目光不善盯着卷帘。
卷帘只能满脸尴尬的将斧头柄捡起来,一步一步退出营帐。
于是,他寻找张琦的线索就在这里断了。
但卷帘还未放弃他的复仇之心,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提着柄斧头在军营各处漫无目的游走着,见人就问:“你知道张琦在哪里吗?”
遗憾的是,没有人能给他一个准确的线索。
天色很快就昏暗了,肚子里打起了响雷,卷帘这才想起来自己一天都没吃东西,四肢困乏的很。
得去找点东西吃了,不然等会就算找到张琦,也没力气揍他。
卷帘转头四顾,忽然发现周围一片空荡荡的,一座座营帐矗立在眼前,却是一个士兵都看不到。
人都去哪里了?
卷帘震惊!
怎么感觉一下子人都跑没影了?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叫声,卷帘迟疑了片刻,循着呼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卷帘来到一片广场,这广场正是他下午路过时目睹许多士兵合力搭建的。
放眼看去,前面黑压压一片,密密麻麻的将士挤在一起,人头攒动欢呼呦喝,煞是壮观。
“今天晚上酒肉管够,大家伙都敞开了吃喝……”
一道耳熟的声音在广场上空浩荡传播开,一道人影悬浮在广场上,对三军将士手舞足蹈呼叫。
卷帘用后脑勺看去,那道人影正是郭军,只见他神色激动兴奋,大喊道:
“都给我躁起来吧!要是有谁是娘儿们的话,今天晚上就尽管给我走着回去!哈哈哈哈!”
“哈哈哈!”
三军将士也都被他惹的哄然大笑,广场内的气氛顿时攀至巅峰——
“哼!”
“哈哈……哈……”
一道不悦的冷哼声却是骤然响起,将满场的大笑声都给掐断。
坐在广场高位上的杨婵冷眼斜睨郭军,显然对他先前的那句话十分不满。
郭军顿时冷汗横流,竟然是将这位“女中豪杰”给忽略了,也算是自己嘴贱。
杨婵的冷哼立即引起卷帘的注意,用后脑勺看去,只见广场顶端一共有八个位置,杨戬额头缠着绷带坐在中间,哮天犬蹲在他脚边啃咬鸡腿,杨婵和梅山六圣分别落坐在其余七个位置上。
李德高笑眯眯道:“婵儿,郭军他只是开个玩笑烘托一下气氛而已,你的心胸倒是有些不够大。”
杨婵面无表情,却是没接他话。
李德高继续笑眯眯道:“我还听说,你前两天因为一个守将犯了点小错,就打了他三十龙鞭,你这样治理手下可是不行啊,会让三军将士寒心的。”
杨婵皱眉:“多管闲事很有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