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还是网球,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千叶枫红不敢置信的看着网球场里的比赛，这太疯狂了。

站在网球场旁边的千叶枫红试图用打哈欠来掩饰她已经惊讶得合不上嘴的事实。一直听说幸村网球很厉害，但是不知道已经厉害到这种地步了。

网球比赛她在电视里看过，感兴趣的时候也飞到现场去看，她敢说就是职业选手也没有这种实力。

“这个世界是真实还是虚幻的呢？”千叶枫红想起不久前工藤新一纠结的问题, 现在轮到她了。

“这么高深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穿着球衣的赤司抱着双臂站在她的身边，目不转睛的看着网球场里一面倒的比赛。

“刚刚我就觉得你的篮球简直是犯规，现在和幸村比起来, 突然就觉得你的篮球也正常了许多。”千叶枫红真心实意的说, “怀疑你开挂实在是对不起了。”两个人一对比, 明显幸村的挂开得更大了。

“出现了！幸村君的灭五感！”网球场边观赛的宫守彦一突然大声说，“对方现在应该已经失去听觉了！”

一边打球还一边自带解说, 灭五感, 幻觉催眠, 这真的是网球比赛里会发生的事吗？怎么感觉在看科幻电影。

“高三C班的体育表演项目, 到底是网球还是篮球, 真是难选择。”千叶枫红揉了揉太阳穴。从观赏角度来说，十个人的篮球比赛更激烈，但是她又十分想让其他人也见见幸村的科幻网球。这非常符合老校长的要求，让冰帝大吃一惊。

幸村的网球已经不是吃惊这么简单了，简直能让人把眼珠子都惊得掉出来。“赤司君觉得呢？如果你和幸村对上, 谁会胜呢？”赤司的篮球也挺科幻的, 不过有其他九名普通学生衬托, 没有幸村这么明显。“我记得赤司君说过自己也会网球的对吧？怎么样？要试一试吗？”

自称在任何领域都要做到最好的赤司，对上看似温柔实际强势的幸村，想想就觉得很好看呢。

“我压一个棒棒糖，幸村。”高三F班也在进行同样的活动。

两校联合举办，除了常规的项目，还有每个学校选举出来的校队进行对抗比赛。

“F班的已经结束了吗？”千叶枫红盯着坂田银时递过来的棒棒糖，要知道从坂田手里拿甜食就跟虎口夺食差不多，今天这是怎么了。

“啊，F班选出的当然是黄濑了。毕竟那可是头发有眼色的人啊。”坂田的感叹让人不明觉厉，千叶枫红已经习惯他总是说一堆看上去是废话但似乎又有深意仔细思考之后发觉真的是废话的话了。“如果是篮球我就压赤司了。”

“坂田老师对C班的人了解也很多啊，”这一届的攻略者感情不错嘛，彼此都很熟悉。“我也很犹豫呢，C班到底是让幸村参加网球赛还是让赤司君参加篮球赛。”

“唉我还想着再和小赤司合作呢，”同样穿着球衣的黄濑走了过来，“小赤司的篮球可是很厉害的，以前还是我的队长呢。”刚结束一场比赛，黄濑依然清爽，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难怪被女生们戏称为王子殿下。这种程度的比赛连让他流汗都做不到，很轻松啊。“就不能破例让两个人都参加吗？”

“赤司君的意见呢？”千叶枫红相信负责的老师一定会很乐意破这个例的。

“不用了，”赤司婉拒，毕竟他已经不是真正的十几岁的少年，胜负欲依然强烈，但已经不在篮球上了。“我相信黄濑就可以的。”还是这么有活力啊凉太，好像在哪里都能生存。

听到了队长的夸奖，黄濑也没有回答，他正张着嘴看着网球场上幸村一球把人打得飞出去一截，这……这是网球能做到的吗？原来网球是一项这么恐怖的运动吗？他觉得幸村的对手已经奄奄一息再起不能了。“需要叫救护车吗？”

“看，我就说压幸村是正确的选择，千叶老师记得给我一整箱的棒棒糖，要草莓口味的。”坂田毫不犹豫的从千叶枫红手里抽走了他刚刚的赌注筹码棒棒糖。剥掉糖纸迅速塞进嘴里，一点机会都不给她留。

“我不记得我们有打赌，坂田老师。”千叶枫红十分后悔没有马上把棒棒糖吃掉，早该知道嗜糖如命的坂田银时不可能会把糖果交给别人的，她就该拿到手就吃掉才对！

“嗯？你说什么？你觉得一箱不够要再加一箱？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过既然千叶老师这么强烈的要求了，那我也只好同意了。”坂田银时独有的选择性听力障碍和自我脑补能力发动了。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啊！”看着淡定扯皮的两个老师，黄濑要奔溃了。“怎么办小赤司？我觉得这里马上就要发生命案了，到底是该先叫救护车还是先报警？”报警怎么说？有人用网球杀人？

“冷静一点，黄濑。”赤司冷静的说，“这只是一场网球比赛。”

“胡说！果然小赤司也被传染变得不正常了吧？！这哪里是网球比赛，要多大的力气才能用网球把人打得陷进铁丝网里！”看上去文文静静很温柔完全是纤弱美少年的幸村，居然隐藏着这么恐怖的力量吗？

“赤司说得没错，这只是一场网球比赛。”坂田严肃认真的拍拍黄濑的肩，“你看到的红色其实都是番茄酱。”

“真是够了，”黄濑觉得心好累，“这里难道只有我觉得不正常吗？”

“黄濑你没有资格这么说别人吧？老师我看你的篮球也一样不正常。”

…………

最后还是决定了让幸村成为高三C班的代表参加校队，与冰帝对抗。

“让他们感受到颤栗吧，去吧幸村！常明的网球就托付给你了，成为常明的支柱吧！”网球比赛结束之后，黄濑一脸虚幻，仿佛亲身体验了幸村的灭五感，坂田还一本正经的交代。

这句话听着很耳熟啊，幸村皱眉，好像当年手冢就是这么对越前说的，然后越前就开挂了。坂田老师果然知道很多东西，大家也想过不少办法，可是都没有办法从他嘴里套出想要的东西。

“虽然听起来很中二，不过坂田老师表达的就是我的意思，”千叶枫红也跟着一起凑热闹，“不过下手要有分寸，毕竟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要是闹出事故来就不好了，你懂我说的意思吧？”

“只是一场网球比赛而已。”幸村哭笑不得，这几个人的反应也太了，他的实力只用了一半。要是让他们去看看当年U-17的青年世界杯，会真的报警的吧。

“太好了，在这里碰到千叶老师。”一个声音在几人身后响起，千叶回头一看，原来是库洛。因为血腥气，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对方接触了，不知道他找过来是有什么事。

换下了校工服，库洛穿得像个大学生，额头上被千叶枫红认定是中二代表的纹身也用绷带遮起来了，温雅的气质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目光。

“常明什么时候有了这么老的学生啊，阿银都不知道，是留了几次级吗？”坂田银时一边用小指掏耳朵一边懒洋洋的说，总是没精打采的死鱼眼睁开，猩红的眸子看着库洛，慢吞吞的往前迈了一步。他站在了一个微妙的位置上，把突然出现的库洛和其他四个普通人隔开。

天然卷。

看着突然站出来的男人，库洛洛心里跳出一个词，这个位置，如果自己要对现场的四个人出手，势必会被他挡住。原来是个好人吗？库洛洛脸上的笑容不改，在心里评估着坂田银时。

他很早就和这个人有过一面之缘，在系统通报天然卷都是好人出局之后，马上就想到了他。也试着接触过几次，可对方很擅长捉迷藏，几乎找不到他。在考虑了付出和收入之后，库洛洛放弃了接近疑似出局玩家的天然卷，把目标换成了游戏里的情报咖啡屋。

然而天然卷不是已经出局了吗？或者靠天然卷来确定身份的自己太大意了，坂田银时并不是出局的那个人？但是坂田银时关于蜘蛛的言论，让库洛洛一直很在意。他很确定自己以前没有接触过他。

“抱歉，我并不是学生，我只是常明的一个校工。”库洛洛解释，“千叶老师，我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校工就好好的照顾花草啊，上班时间摸鱼，我要向熏到主人举报，这样不称职的校工应该马上开除。”坂田银时在千叶枫红开口之前说话了。

有点糟糕了啊，库洛洛绝对是jump上难缠的大boss里排得上号的人，已经被他发现千叶有可能是天使了吗？敌我双方的战力也太悬殊了。

敌方：库洛洛（智力1000，武力1000，相貌200，阅历2000）

我方：各种打网球打篮球的高中生加一个死神小学生（智力合计500，武力100，相貌2000，阅历500）

坂田银时开始认真的思考，怂恿库洛洛和幸村学网球，然后在网球场上把他干掉的几率有多大。

“有什么地方能帮到你？”千叶枫红也不知道自己当初因为对常明的花花草草心存怜悯，从而和库洛发生交集是对是错，对方明显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连工藤都找不到他身上血腥气的来源。

“是这样的，我昨天到图书馆借书的时候，管理员老师告诉我，我用的临时借书证时间就要到了，所以想麻烦千叶老师帮忙给我延期一下。”

“那几本有关的书你还没有看完吗？”千叶枫红几乎忘记了这茬，一开始帮忙也是为了让常明的花草少糟一点罪。她推荐的几本书看起来很厚，其实只是入门级的，图片居多，需要读的文字很少。

“已经看完了，对我帮助非常大。”库洛洛感激的看着千叶枫红，“现在想继续借阅其他书籍，以前没有什么机会学习，想借着这个机会多读一点书。当然，如果会给千叶老师造成麻烦就算了，千叶老师帮了我这么多，我已经很感谢了。”

“没关系，我和管理处的老师打个招呼就可以了。”只是一个小问题，“借书证你可以继续用。”

“那真是太感谢了。”库洛洛笑着道谢，“真不知道怎么感谢千叶老师。”

“我说，要是现在提出请客吃饭什么的也太土了，这种不入流的搭讪手段，真是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啊。”坂田银时挖了挖鼻孔，然后对着库洛洛弹手指。

会被打死吧，这个动作让千叶枫红想起了坂田银时把鼻屎弹进自己水杯里的事，库洛虽然看着温文尔雅，但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觉得这个人有点危险。应该不会忍耐坂田吧。

结果库洛居然没有生气，只是移开了脚，就连黄濑都觉得这个校工真是好涵养。

***

“不过去吗？”在足球场颠球的工藤新一问身边的石田游子。他刚刚也参加一场足球赛，表现也很抢眼，但是没有到黄濑的篮球那种地步。

他虽然没有过去，但是也一直关注着那边的动静。真是热闹啊，出局玩家，玩家，疑似天使，场面越混乱，他就能从中获取越多的情报。

除了那边，石田游子的反应他也没有放过。很奇怪，石田游子看库洛的眼神，不像是热恋中的女生看心上人的眼神，太平淡了。即使库洛表现得有故意接近千叶老师的嫌疑，石田游子也无动于衷。

“过去？去哪里？”石田游子奇怪的问，最近她和工藤的关系拉近了不少，除掉同班同学的关系，也能算得上是朋友了。

“库洛，石田你不是准备和他交往吗？”工藤新一感觉石田对库洛的热情在不断消散，最近这几天几乎已经看不出在恋爱了。

“你在说什么呀工藤？”石田游子不满的皱眉，工藤新一听到了石田游子好感度降低的系统提醒，“我怎么可能和他交往？虽然你喜欢侦探游戏，也不能这样毫无根据的胡乱猜测，会让女孩子讨厌的。”说完就走开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工藤新一摸着下巴思考着。

从那次亲眼目睹库洛杀掉石田游子之后，工藤新一确定了库洛的确是在通过反复杀掉可攻略角色来达到什么目的。一开始的推断是利用bug获取好感度，但是石田游子对库洛的好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和他的推理又相互违背了。

在听了黄濑说赤司之前走了恋爱路线获得某个女生的满好感之后带来的麻烦，工藤又有了新的推断。

库洛在获得石田百分之百的好感之后，得到了好感度和奖励，然后又通过杀掉石田让好感度的时间回复到满百之前，重复这种行为就能让好感度不断降低，从而达到避免好感满百带来的连锁反应。

但这一切都是他的推理，目前还没有有力的证据来支撑。工藤新一相信，就算他保证杀掉之后还会复活，他认识的这些玩家里，除了库洛，不会有谁试一试这种方法来给他提供证据。不过Giotto的话，说不定有可能，但那是另一个区域的玩家，并不是很熟悉。

不过冰帝区域的玩家似乎都很可怕啊，比如这次的体育祭，他看出了迹部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少爷，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有魄力。关于两校合办的体育祭，工藤稍微打听了一下，感觉就是用钱砸出来的。

借这次为期十天的体育祭，找机会再接触一下吧。

***

“没错，我很赞同，找这种借口请女人吃饭是非常不入流的。”头上裹着头巾，一身中国风打扮的校医白泽加入了谈话。“枫红不会答应吧？”白泽带着大大的微笑问千叶枫红，“药我已经准备好了，放学之后就可以来取了。”

“这谁？”坂田银时往后跳了一步，“这个画风阿银我不熟悉啊。”

“是常明的校医，白泽老师。”千叶枫红介绍，“谢谢白泽老师，我一会过去取。白泽老师怎么会来？”

“我来告诉你药的事啊，听说网球场这里有人重伤了，就顺便来看看。”挡住了库洛目光的白泽回头向千叶解释。

喂喂主次弄反了吧？“是伤得有点严重，”千叶枫红看了幸村一眼，对方还是一脸无辜，“我正准备把人送到医务室。”都是C班的学生。

“那就一起吧。”白泽对到球场边带受伤学生的千叶枫红挥挥手，转过头看了看库洛洛。

“不要接近她哦，害兽。”脸上的笑意消失，上挑的凤目里满是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