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不一样的世界
经历三个月，马青终于回到了晋城。
以前的晋城是商品玲琅满目的，现在的晋城穿锦衣绸缎的不多，麻衣的农人也不多。那些人到哪里去了？
“酒家你的酒好卖不？”马青问摊贩。
摊贩愁眉苦脸的，“不好卖呀，一天里没几个到老汉这喝酒的，以前一日也能入百文，如今三天都不足百文了！”
连最便宜的酒家的酒都不好卖，这晋城里还有哪些商业存在？王女该如何收税？马青深深担忧。
进城不到一刻钟就见到四户人家在搬家，他们这是去哪？大周人不愿意在王女的管辖下生活？
马青进入一个联络点，庆幸里面居然有王叔尉迟伧板。
“王叔。”
尉迟伧板仔细辨认才认出这是马青，“原来是你呀，你不是死了吗？大家都说你死了，没想到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马青苦涩一笑，她离开王女时间够久了，久到大家都以为她死了。“王女可在？”
尉迟伧板笑着说：“不巧王女不在晋城，王女去了红甘城。”
红甘城，那不是靠近长河的大城，王女打算带族人西渡了？马青心里高兴，喜悦的面色上了面。
尉迟伧板笑着说：“前不久龙先生拿下了红甘城，于阗人全部集中于哪儿。大周人便集中于晋城。凡是不愿意离去的大周人都搬到晋郡来。龙先生说分开管理比较好。”
这一句话里就提及天龙人两次，天龙人得到所有人的信任了吗？
马青小心地问：“这龙先生是？”
“天龙人啊，王女的夫君，你不知道？不知道也不要紧，这次知道了。你若是想找王女就到红甘城去，若是想见子庸就到灵郡的交界去。”
天龙人与王女成亲的事马青不是不知道，只是她忘记了。再问道：“龙先生呢？”
“龙先生比较忙，需要在红甘城与晋郡来回跑，一个月见不着一次。想见你得提前告知。”
马青见王叔什么都愿意说，便大胆地问：“军队都是龙先生在领着吗？”
“是这样没错，王女是元帅，龙先生是副元帅，子庸与洛客是大将。不过一切行动听从于龙先生。”
马青大惊，王女怎么能相信外人？不行的要去找王女。
“你要去哪？”尉迟伧板叫马青，马青没有回头。“你没有路引是到不了红甘的，一路上关卡重重。”
马青从尉迟伧板那得到了路引，出了晋城一路西去，越往西去越见到了农人，一个锦衣绸缎的也没有。
在田里干活的农人奇怪得很，大热天也喜欢唱歌，大热天也不想休息一二。
这些人有什么好乐呵的？
马青到一处阴凉处，问道边休息的老农，“你们何故如此开心？”
老农抬起头来看一眼马青，见是个女人，便不情不愿地说：“为什么这么开心？都是因为尉迟敦煌。”
听这声音像是不乐意的，这些是大周人，如果是于阗人就不会如此直接地称呼王女。
马青心里怒，想拔剑但忍住了。
“请道明白。”
“道个明白，呸。”
“哈哈哈，他自然不会与你说。”一个来此休息的人笑说，“这些田原本是他的，现在是我们的了。他能开心？他能说好话？”
马青疑惑地看来人，询问个究竟。
那人一边喝水一边扇凉，“这地一直是我祖辈耕种，可惜每年要上缴四成与主家，上缴四成为赋税，剩余不到两成当嚼食，一年到头不过是半个肚子。
尉迟敦煌来了，分富人田于穷人，除了四成于官家，其余就是自己的。粗粗算来这一稻下来，不仅够一年的嚼食还有些富裕的。哈哈。”
这几声豪爽的笑声荡去了马青心中的不快，“富人也要种田了！”
“自然，这田地按人头分，他家几口就得几分地。不种田吃什么？”
“吃什么，吃陈粮，告诉你，就算老子不种田也能吃一辈子。要不是我不想到红甘去，就不会到这儿来。”
对于这个不忿的曾经的富人马青也不生气了，看那些穷人不像是不喜欢他，这个人富裕的时候一定是个善人。
马青问：“你们怎么直呼王女名讳？”
“王女，你是于阗人？”
马青颔首，手没离开剑柄。
“我们也不知道，听说这是尉迟敦煌她自己这么要求的，她说这个是一个称呼，没必要人人都叫她做王女。自然十分尊敬她的人就会叫她做王女，比如于阗人。”
了解了情况，马青继续西去，每过一个关卡便遇到一次审问，如果是大周人审问会严格许多。她马青有尉迟伧板开的路引，一路上少了许多麻烦。
又过了半个月终于到了于阗人生活的地区，于阗人生活的地区与一般村子没两样，只是多了一些红色的大字。
随处可见的大字，通熟易懂的大字。王女说过控制一个人不在武力上，不在身体上而是思想上。
王女是想通过这些大字来控制这些人吧。
“兄弟，我是王女的侍卫，一年前与王女走失了。不知王女现在在哪？”
守在关卡处的卫兵仔细打量马青，“你真是王女身边的侍卫？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一年前我受了伤，与王女失去了联络，如今回来了。”
这样也是有可能的，守卫进去通报一声。
有几个人不久有几个人出来查看，仔细盘问了一番才让马青进村。
“你来巧了，王女正在村里知道村民们插田。”
王女指导村民插田？怎么可能？王女如此尊贵的人，怎么能下田？
马青走快几步到了田地那边，见许多人围着田不走，时不时有王女的声音传来，原来是王女指导村民插田，王女并没有下田。
马青挤进人群里，到达前面，见着脚下的田不是旱田而是水田，见着王女手里的秧苗不是种子芽而是一寸长的苗儿。
仔细打量一年未见的王女，马青发现这个王女不像王女，以前的王女一副天大地大她最大，遇见凄惨的族人就会眉头紧蹙，一副对不起大家的样子。
如今的王女是黑了，但生动了许多，喜人了许多，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马青喜欢这个样子的王女。见王女笑，她也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