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在大周生活不好吗?
等陈明的结果还需要一个月,敦煌得要事先接触西陈家的四小姐。
“陈明为何至今不成亲,是否有隐疾?”
“没听说,即便是有我们也不得知。”海叔说。
马青说:“其实陈明是有一个未婚妻的,但在陈明十七岁的时候得了天花去了。陈明因为一直要与大哥比上下忽视了自己的婚事,后面是陈家的老太爷去世,冲撞了一二年。也就到了现在。”
子庸说:“那个西陈家的四小姐现今才十六,故去的东陈家大少爷十八岁时定下了九岁的四小姐,一直等啊等,结果陈大少去了。那四小姐也因为这样被传克夫到了现在还没有挑上人家。”
“是她挑人家还是人家挑她?”敦煌得要弄清问题。
“是四小姐在挑人,西陈家的身份还没轮到别人挑。”子庸说。
敦煌伸手去抢阿来剥好的核桃仁,“四小姐长得怎么样?”
阿来突然来一句,“漂亮,好看。”
敦煌看一眼阿来,你知道?
阿来对着敦煌诚恳地说:“比你好看。”
“咳,咳咳……”子庸笑喷了。
海叔不敢说话,马青忍着笑。
敦煌抢走阿来所有的核桃,“去去去,去做晚食。今晚要吃好的。”“那四小姐怎么样?”
“美目有情。”
“宜家宜室。”
“是个大姑娘,该嫁了!”
他们说得那么好,敦煌得要去亲眼看一看。
看了才知道,那四小姐营养均衡,发育良好,是个该嫁的姑娘了!免得白费了那该让男人蹂躏好身材。
马青说:“其实一点也不须我们想办法,只要陈明亲自出面与四小姐见几面,再上门提亲,这是准成。门当户对的,她家人也同意。”
子庸看着远处的人群说:“那四小姐的追求者可不少。”
在这保守的世道里,男人想追求一个女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只要表达自己的心意然后再多多送礼,若是门第相差不大准成。
敦煌之所以出来看看,让马青去调查调查是为了查查四小姐有没有喜欢的如意郎君,免得她成了棒打鸳鸯的棒子。
“四小姐可有喜欢的人?”
“有,故去的东陈家大少爷。”
“那就是没有,陈明的情史怎么样?可有外室?”
“这倒没有,情史比较干净,可划分为良人。”
一点麻烦也没有,敦煌开始担心陈明的第三个条件,前面的越轻松后面的越难。“派人去严密监督。尽可能地知道四小姐的一举一动。”
马青对子庸说:“不如你去施展美男计,迷惑四小姐身边的丫鬟,以方便知道四小姐的一举一动。”
子庸一个白眼,“想得天真。高门大户里的规矩多如牛毛,一个贴身丫鬟是这么轻易出来的?一个普通丫鬟想出门没有三五道程序出不来,更何况是一个经常叫到的贴身丫鬟。心眼比针小,比筛子还多的大丫鬟会信一个路边的男人?想多了!她们早就定好了自己的意中人。”
大家想想也觉得有道理。
敦煌说:“派几个人轮流去看着就行。”
出门一次敦煌见太阳还在天空上就与海叔去看看生活在灵都的于阗人,去慰问一下,给予他们一些更好的希望。
这一去就是一个大下午,入夜才回宅子。
等人吃饭的敏静十分的不悦,“不回来吃饭也不说一声。”敏静在说她爹与子庸。
海叔抱歉地看着敦煌,敦煌颔首先回自己的屋子。
“女儿没吃饭吧,来爹陪你吃点。”
“菜都凉了还吃什么。”敏静往回走。
“这生意上的事难免会晚许多,乖女儿以后就不要等了。”海叔可宝贝他的女儿了。
“生意上的事,要是生意上的事,现在我们已经在回岛的路上了,为什么还留在这里?留在这里帮子庸哥哥还好,可是你们一个两个都围着那个女人转,你们还要不要这个家了?”敏静发了好一顿脾气。
海叔沉默。
气氛陷入了僵局,子庸出来打破僵局。“敏静妹妹,那是关乎生存的大事,那关乎你将来的大事,不能轻视。”
“我没见你们办什么大事,反倒见你们同那个女人走进走出。你们现在就有家不常归了,要是以后该如何?你们是不是会抛弃家人妻儿去为那女人办事……”
“够了。”海叔大声呵斥。
海叔正视女儿,“只有我们在前面挡住你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你若是再这样不懂大体,将来害死我与你哥哥的不是王女而是你。”
“干爹,这话重了些。”
海叔继续说:“我们必须要回到故国去,那边才是我们的根,落叶归根是你祖辈的愿望。他们养育了我们,我们怎么能忘记他们?”
敏静被爹爹说了重话,委屈不行,她就是想不明白在这生活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回到那个虚无缥缈的故国去?在大周生活不好吗?
子庸心疼妹妹,“干爹,你先回去。”子庸带走妹妹。
敏静离开爹爹后伏在哥哥身前大哭,“我就想不明白了,在这里生活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到故国去。”
“不哭了,不哭了,这事不关你的事,是男人的事,你是女人该做衣做饭,有空就去弄弄女红。将来嫁人养娃。”
生活好的人只是少部分人罢了,还有千千万万个于阗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身为一个带有星辰血脉的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胞受苦受累!
敏静也不是不懂事的女孩,只是今夜等了许久不见有人回来吃饭,她在家等委屈了。好不容易回来了,外面的人是笑嘻嘻的,这更让敏静气不顺。
敏静回去睡一觉又会没事,在敏静的意识里男人为尊,听爹爹的,听哥哥的。她的服从性大于反抗。
子庸知道妹妹的反应已经惊动了敦煌,他得去与敦煌解释一番。
敦煌坐在屋顶看天上的星星,时空可以改变,人物可以改变,历史可以改变,唯独天上的星星没变多少。
“王女。”
“这是你第一次叫我王女,是为了你妹妹?”敦煌继续看星星。子庸苦笑。
“我不在乎,要走的自然会与我走,想留的也不强求。毕竟在这生活了一千年,留下也是应该的。没必要伤心。”敦煌安慰子庸。
子庸坐下陪敦煌看星星,敦煌与他说星辰的变化,闭口不谈将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