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清河摘掉口罩,第一个从手术室内走了出来,见到突然出现的五人,连忙快走几步过去跟他们打招呼。
“陌少,你们来了。”
“嗯。”
君陌阳双手插兜,身上的白衬衣显得他更加精干,一头黑色的短发闪着寒光。古潭似的眸子里水波不兴,没有任何的色彩。
卢清河不自觉的将在雲山看到的情况相比较。
简直没有任何可比性。
他对梁璎珞的态度,紧张不安,眉眼中全是满满的疼惜。
可对权兮舞的样子,静谧无声,周身笼罩的只有淡淡的疏离。
“情况怎么样?”
君陌阳冷冷出口,公事般的询问。
从朱雀台来医院的路上,他一直再想,自己过去是不是给了权兮舞错觉,让她觉得自己对她与别人不一样?
他扪心自问,自己从来没有给过她这种讯息。
只是在外界传他俩的‘绯闻’时,他从未公开解释辩驳。一来,他不屑一顾;二来,也趁此将她做个挡箭牌,抵挡那些想要向自己靠拢的人。
说到底,这件事,终还是要怪君临天和权琬,丝毫不尊重他的想法和意见,一意孤行的认为,他的婚姻就应该听从长辈的安排,就应是权利和财富的衍生品。
他们忽略了,他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孤单的小男孩,而是Z国无人能及的帝国集团总裁。
若不是君临天手中持有的股份稍稍比他多,他只怕连话都不想和他好好说。
“情况良好。伤口不是很深,休养几天,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
“什么?”
望着欲言又止的卢清河,君陌阳的脸色又冷了下来,唐怀安和云乙他们站在君陌阳身后俱都露出一丝不安的神色来。
“你们去我办公室吧,陌少,请。”
卢清河带着五人去了他的办公室,手术室门口一下变得安静起来。
权棣因为冷渝的晕血症很严重,将权兮舞送进手术室之后,便陪她去了另外的病房医治。
权衍则没有在家,权棣又不好通知其他的亲人,即便是自己的妹妹权琬,他也没有告诉。
所以,他只能先陪着妻子去治疗,将权兮舞交给了卢清河。
他深知卢清河的医术和医品,将女儿交给他也是很放心的。
……
当权兮舞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空荡荡的过道显得格外寂寥。已经清醒过来的她微微抖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入眼只有暖黄的橘色光晕。
不见半个人影。
她的心一寸寸缩紧,自己都这样了,为什么君陌阳都没有出现。难道他对自己都没有一点点的愧疚之心吗?
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拽住床单,双眸微阖,内心的恨意燎原到整个胸腔,炙热滚烫的感觉甚至盖过了割裂的手腕传来的痛意。
……
“陌少,你看,这是权小姐的检查报告。”
“有什么问题就直说。”
君陌阳颀长的身姿立在卢清河办公室中央,唐怀安和萧驿棂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侧,云乙和冷融奕则靠在沙发上,翘起了长腿。
他们并非不关心权兮舞,而是两人在朱雀台喝得有点多。君陌阳和他们相比,喝得也不相上下,但接到璎珞的那通电话之后,他的酒意已缓解许多。
卢清河看到君陌阳脸上掠过的不耐,连忙将一切详细解释跳过,直接将结果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