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鱼想起来了那件事情，更想到沐攸阳当时绝情的脸。
她没有去看那一叠文件，而是直接问道：“是谁做的？是不是沐攸阳？”
宋霆希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沐攸阳，是歌洛莉娅的市场部负责人王经理。”
王经理？
方小鱼回忆了一下，脑海里对这个人的印象并不太深。只记得他是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一头黑发乌黑发亮，脑门中间却是完全秃了的。
“霆希，我要请一个上午的假，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说着，方小鱼就要走。
宋霆希拉住了方小鱼的手，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方小鱼从以前歌洛莉娅的同事那里要到了王经理的电话号码，以露易丝负责人的身份约他在一家餐厅见面。
王经理很快就来了，他才一坐下，方小鱼就开门见山地问道：“王经理，你为什么要把大悦服饰和我们的合作项目抢走？”
王经理稍微愣了一下，要是早知道方小鱼是来问这件事情的，他肯定就不会来了。但是现在没办法，来都来了，他硬着头皮狡辩道：“没有啊！我们歌洛莉娅和大悦服饰的那个合作项目不是我去谈的。”
方小鱼“啪！”的一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她大吼道：“王经理，你装什么呢？我们都已经查到确凿的证据了！这件事情就是你做的！枉我们同事一场，你为什么要这样在背后捅我的刀子？”
她的气势成功将王经理吓住了。
虽然已经在公司混了十几年，混到了经理的位置，但是他还是胆小如鼠，生怕惹事。
现在看到方小鱼这样一幅彪悍的模样，他立刻就怂了。
一旁的宋霆希也开口了：“王经理，你猜猜如果被你老板发现你未经他同意，就私自谈了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你觉得你的后果会是什么？”
宋霆希明白，王经理可能并不会太怕他和方小鱼，但是沐攸阳这个老板就不一样了。
王经理果然慌了，他急忙解释道：“宋总，我实话跟你说吧，这个项目并不是我去谈的，而是副部长让我去做的，也就是安璃小姐！你也知道安璃小姐和沐总的关系吧？所以她让我做这件事情，我就没有请示沐总，直接就谈下了这个项目。”
他没有撒谎，那天就是安璃突然找到他，让他去和大悦服饰谈下今年的合作项目。
因为知道安璃在沐总心中的地位，所以他连想都没想，直接跃过所有程序，找大悦服饰谈下了单子。
他说完还加了一句：“宋总，方小姐，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你再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凭空污蔑安璃小姐啊！”
歌洛莉娅现在到处都在传，副部长安璃就是他们未来的总裁夫人。他怎么可能敢随便污蔑安璃呢！
歌洛莉娅总裁办公室里，安璃和沐攸阳正在确定下周新品发布会的细节。
陆泽敲门走了进来，皱眉说道：“沐总，方小姐正在门外吵着要见副部长，我看她脸色不是很好，就没有让她进来。她现在还在外面等着，副部长你要不要见一下她？”
沐攸阳抬起头，脸色有些微微的不悦。这个疯女人，她不是已经离职了吗？又跑到歌洛莉娅来干什么？
安璃却微微笑了笑，对陆泽说道：“没关系，让她进来吧，我就在这里等她。”
陆泽出去之后没多久，方小鱼就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她直接无视了一旁的沐攸阳，径直走到了安璃的身边。
方小鱼怒气冲冲地问道：“安璃，你为什么要抢走大悦服饰的单子？我真是看错你了！”
亏她上次还帮她一起设计了歌洛莉娅的本季新款服装！
当时她甚至还觉得这个姑娘看起来很可怜，年纪轻轻就双腿残疾了。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阴，在背后耍手段！
安璃一脸无辜地问道：“小鱼，你在说什么呢？你是指歌洛莉娅刚刚谈下的大悦服饰的单子吗？”
方小鱼更怒了，她大声道：“安璃，你别装了行不行？你如果要和露易丝竞争，完全可以摆到明面上来，没必要在背地里耍那些手段！反正以你们歌洛莉娅的实力，谈下单子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安璃微微笑了笑，轻声道：“小鱼，你真的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大悦服饰是行业里的龙头老大，和他们合作对公司有利。我完全不知道你们露易丝已经和大悦服饰在谈这个单子了，要是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沐攸阳也脸色阴郁地开口了，他看向安璃问道：“安璃，真的是你做的吗？”
原本方小鱼那么凶，安璃都一点也不害怕。但是现在沐攸阳只是问了一句，安璃的眼眶就红了起来。
她看着沐攸阳，有些哽咽地说道：“攸阳，你是在怀疑我吗？”
看见安璃这个样子，沐攸阳瞬间就心软了。
他的脸色舒展了些，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声音轻柔地说道：“不是，安璃，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要是不想回答的话，就不必回答了。”
安璃将眼泪忍了回去，回答道：“攸阳，我真的不知情。我只是觉得那样做对公司有利，才会那样去做的。”
“你撒谎！”方小鱼大声道。她可不是傻子，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
“够了！方小鱼，安璃已经解释得很清楚了，你可以离开了！”沐攸阳对着方小鱼吼道。
他对她说话时，永远都是这么冷酷无情，要么就是愤怒指责。
而他对安璃说话，却永远都是那样温柔的样子。
方小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个办公室的，每走一步都有如千斤重。
或许是在看见沐攸阳对待她和安璃截然不同的态度之后，她的心就已经死了吧。
反正本来她去找安璃，就也没指望过她会承认做过那件事情。
她就只是单纯地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而已。
没想到却被两人联手羞辱。
对待安璃，沐攸阳永远没有底线没有原则，永远都是毫无条件地对她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