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钢正奇怪着呢,突然发现前方不到百米处,一群羊涌上高速路!不好!照这个速度,咱这辆车行驶到那个位置,那群羊正好就把几个车道全占领了,车非撞上去不可!接下来就是车毁人亡啊!
“小心!”好钢叫道,但他知道,就算紧急刹车,也会撞到这些羊的!
此时,小雪当然也发现了险情。但她并没有慌张,而是立马打开驾驶室左侧车门,探出身子,向那群羊发出一道道射线,那些羊竟然站着不动了,一会儿功夫,车就过去了!而那些羊也受到呼啸而过的车的惊吓,扭头下了高速路。
吓得一身冷汗的好钢,看看前面,又看看小雪,觉得刚才这场难以避免的事故,就这样轻易地避开了,感到特别奇怪。小雪将身子探出车外,那群羊怎么就立马停止不前了呢?小雪到底做了什么事?
“哇,好险哪!”此刻,小雪也显得很紧张,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
好钢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佩服地说:“老婆,刚才好惊险,你是怎么避过去的?”
“你不是看到了吗?是我们的运气好,那群羊突然停止走动了,可能意识到危险了吧。”
小雪这么轻描淡写,好钢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以前他看到类似的报道,高速路上突然窜出一只狗,驾驶员惊慌失措,打了一下方向盘,结果车撞到护栏,最终是:车毁,人受到重伤。
“那你,刚才探出车窗,要干啥呢?”好钢还是不解。
“也可能是着急吧,突然有个想法,就打开窗子,身子探了出去。意想不到的是,那群羊竟然不走了,真是太好了。”小雪也是装着啥也不知道。
中午12:30,车开进了服务区。两人走到自助餐厅,一看里面的饭菜,就觉得难以下咽。两人商定,就吃方便面,一桶不够,就吃两桶。
吃完面,两人在车后排座上稍休息一会儿,就出发了。此时,开车的人已经换成好钢了。
下午四点,前面标示牌上出现“下一个出口两公里”的字样,好钢高兴地说:“一下高速,还有半小时就可到家了!”
“是啊,马上就要见到亲爱的爸妈了!”小雪接过话说。
“老婆,你特别让我感到,把我的父母,当成是自己的父母,而且是从内心的,不是那种表面上的。”好钢特别动情地说,“真的,像你这样的媳妇,简直太少了。”
小雪笑道:“这人啊,都是互相的。这剃头担子一头热,也不行啊。”
“什么意思?”好钢又不解了。
“你小时候没见过剃头匠挑担子吗?”小雪问道,“一头是热的,一头是凉的。”
“哦,见过,见过,乡里娃,怎么会没见过?”好钢还是没明白,“那能说明啥呢?”
“光是我好也不行是吧。我公公婆婆也真是把我当亲生闺女那么疼爱。”小雪说道:“如果他们对我不好,我怎么会把他们亲生父母看。只能是看到你的面子上,表面上能‘呵呵’就行了。”
“‘呵呵’?”好钢笑了,“你这个‘呵呵’真是太有趣了。”
“是啊,我的意思,也就是只是表面上尊重与和谐,但是不能交心,心理距离却相差十万八千里。”
“在我看来,能达到表面上的尊重与和谐,已经是很多家庭的奢望了。说真的,每每想起你们婆媳关系这么好,我就从心眼里感到幸福,会自觉不自觉、会情不自禁地要对你好。”
“有一个和谐的家,真的感到挺温馨的。”小雪说,“对了老公,我提醒你啊,回家后,可不能把我生病的事告诉家里人!”
好钢说道:“那有啥关系,反正你已经出院了,而且康复了。”
小雪坚决地说:“康复了也不行。”
“为啥呀?”好钢不解。
“你想啊,我生病时,我们编了各种理由,好不容易瞒过了家里。如果我们一说破,你说家里人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好钢说,“家里人一定会很高兴啊,为你康复表示祝贺。”
“这只是好的一面。但另一面,则是家人的内疚。我生病这么久,而且还是重病,他们没来看我,你说,他们心里能好受吗?由于我们的做法,把他们陷于不亲不义之中,一定会怪我们瞒着他们,你说是不是?”
“呀,你这么一说,我想还真是这样啊。老婆,还是你想得周到。”好钢说,“咱还和以前一样,继续瞒着。”
车减速,拐进了一个高速出口。一会儿,好钢又加快速度。小雪奇怪地说,下高速了怎么还开这么快?好钢说紧跟我们后面有一个大车,咱惹不起,但躲得起,尽量离它远一点。
快到收费站时,好钢又望了后视镜一眼,拐到一个相对车多的那个收费点。车没停两分钟,只听一声巨响,原来那辆大车撞到另一个收费点正在等待交费的小车屁股,因为大车车身较高,并没有把小车顶走,而是两个前轮直接上了小车身上。那小车后半部立马瘪了下去。
也就那么一瞬间,那辆小车驾驶室左右门几乎同时打开,各冲出两个人,吓得面色苍白,好半天都没缓过劲来。良久,他俩才定下神来,看看自己的车,又望望骑在上面的大车,走到大车旁边,冲大车司机骂道:“你他妈的,怎么开的车啊!都在收费口,不知道提前刹车呀!”
另一个人也叫道:“你他妈的下来!”看老子不整死你!
这么一说,大车上的两个人更不敢下车了。
好钢扭头望过去,见此情景,打趣道:“这大车也太流氓了,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这么的就上了小车!”
“行了,这都啥时候了,你还这么贫嘴。”小雪笑道,“我先下去看看,你交完费,把车开到一旁,等着我。”
小雪下车,走到那两辆车旁,这时已经围了不少人。
从小车上下来的那两人还在指着大车上的人叫骂,车下的叫他们下来,车上的人就是不动,傻呼呼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