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忙迎上去,把水杯打开。那姑娘右手倒水,左手朝小雪手里塞进一个东西。小雪一愣,正要问是啥,突然意识到,既然人家偷偷地塞,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忙把那东西握在手里。待水加满,她说声谢谢,又趁大家不注意,把手里的东西偷偷放到裤兜里。

“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那大妈厉声喝道,快走几步,接过水瓶。

那姑娘进屋时,又扭过头,望了小雪一眼。

那眼神,是乞求?是忧郁?好像都有。

小雪心里咯噔一下。

那大妈冲他们勉强挤点笑容:“我这媳妇,大脑有点毛病,怕惹出事来,你们多担待一点。”

知道为客人倒水,能悄悄地塞东东,这岂是一个脑袋有毛病的人能干的?

一个大大的问号,在小雪的脑海里萦绕着。

那大妈给好钢水杯里加满水,又不客气地对树根说:“我这儿不太方便,就不留你们了。”

“大妈,你放心,我们还要赶路,这就走的。”树根谢过大妈,同好钢和小雪递个眼神,便往外走。

那流着口水的男人见他们走出院门,依然咿呀咿呀地叫着。

院外几个老头、老太太窃窃私语,见他们出来,又自动散开,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他们。

小雪心里很不舒服,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树根后面。就这样走了十几分钟,回头看去,早已见不到人影了,这才忿忿地说:“这个村的人怎么啦?只不过是路过这里,怎么像贼一样防着呢?”

郝刚说:“我也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树根却没说话,只是埋头往前走。

“树根哥,你咋不说话呢?”小雪点将了。

树根不得不说了,他叹口气,冒出一句:“一切皆有缘由。”

狗屁!小雪在心里骂道,这个村庄的人,这个家的人,都是怪人!

好钢问树根哥,他们家怎么和那一家那么熟悉。树根说他爹一次进山打猎,听到救命的呼叫声,急忙奔过去,发现一个猎人与两匹狼对峙着,那猎人已经身心疲惫,眼看就要成了狼的猎物。他爹瞄准一匹狼的脑袋,人砰的一声,那匹狼应声倒下,另一匹狼见势不妙,急忙逃走。树根爹见那人身上还有伤,就把他送回家。以后,这王大伯家,就成了树根爹进山打猎时的落脚点。

“你家对他们有救命之恩,可是总觉得他们对你太冷淡,太不应该了。”小雪说。

树根说快10年都没有过来了,他们以往并不是这样的。

“那中年男人,好像是脑瘫吧,是他们的儿子?”

树根点点头。

“那个姑娘,大妈说是她媳妇,她们有几个儿子?”

树根说他家就一个儿子。

“啥?你是说,那个姑娘啊,是那个中年男人,是那个流着口水的男人的媳妇?”

“我想,应该是。”树根说。

“这怎么可能呢?那男人就那个样了,还能娶媳妇吗?那个姑娘,怎么会嫁给他?”

“是啊,那男人是傻子,姑娘可不傻呀?”

“那是为什么?”小雪突然想到,口袋里还有那姑娘塞给的神秘的东西,她忙掏出来,原来是一张纸条,展开一看,上面用英文写着“救我”。

小雪大吃一惊,随之顿悟:那姑娘是拐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