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梅香......朱梅香就让我在纸上画这个,还说我这么做会把姜暖引到医院来。”

袁安琪看着闻人臻那张黑沉着的脸,有些胆战心惊起来。

“把姜暖引到医院后呢?”

闻人臻不动声色的问。

“引到医院后?”

袁安琪犹犹豫豫,显然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说。

“你可以不说,”

闻人臻淡淡的道:

“但是你上次把那小男孩推到水里淹死,以及这一次......”

“我说我说,”

袁安琪赶紧喊着:

“我全部都说,一切都说朱梅香交代我的,包括我手里的匕首,她说把顾暖引到医院来后,让我趁机把顾暖给杀了,她还说,反正我是精神病患者,精神病患者杀人是不犯法的,可以免于刑事处罚.......”

“可以免于刑事处罚?”

闻人臻的脸已经黑沉得恍如暴风雨来临一般了,怒目瞪着袁安琪,双手攥紧成拳头。

如果这里不是派出所的监控室,他估计真就一拳直接打下去了。

“是的,朱梅香是这样跟我说的......”

袁安琪从没见过这样的闻人臻,只觉得特别的害怕,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朱梅香说,我不会受到刑事处罚,而把顾暖杀死后,你就会娶我为妻,然后顾暖帮你生的孩子也都是我的孩子了,这样我可以和你还有孩子一起相亲相爱......”

“相-亲-相-爱?”

闻人臻咬牙切齿,最终还是没控制住,伸手就掐住了袁安琪的脖子。

“你如果把姜暖给杀了,别说杀死,就是伤了她,我都会把你碎尸万段!”

闻人臻咬牙切齿,怒目瞪着袁安琪道:

“你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是吗?你伤害了我最爱的女人,你认为我会跟你相亲亲爱?你是猪变的吗?这样的话你也能听得进去?”

袁安琪的脖子被闻人臻卡得很紧,她呼吸有些不太顺畅,可依然还是听清楚了闻人臻刚刚所说的话。

“最爱......最爱......”

她用尽全力扒开闻人臻的手,然后大口的喘着粗气,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眼神看向闻人臻。

“你刚刚说什么?你最爱的女人?”

袁安琪摇着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

“顾暖——居然是你最爱的女人?这怎么可能?你在遇到她之前,明明最爱的是......程芸儿,然后才是我,她......算什么?”

自恋的女人总是自以为是,袁安琪也一样。

她从国外回来后,闻人臻并没有跟姜暖离婚跟她在一起,她一直以为闻人臻在生气,因为她的逃婚,闻人臻一直在惩罚她。

所以,在她的心里,闻人臻对姜暖好,只不过是故意气她的,故意那样做让她后悔的,而她的确也是肠子都悔青了。

但是,她从来都不认为闻人臻爱上了姜暖,他觉得闻人臻对姜暖更多的是一种责任,毕竟姜暖是闻人臻合法的妻子,而闻人臻是一个极其有责任心的人,何况他也要树立一个爱护家人的正面形象。

在袁安琪的认知里,和闻人臻闪婚的姜暖,不过是闻人臻的一个暖床工具,即使她帮闻人臻生了孩子,也不过是一个生子机器而已。

她一直觉得,闻人臻是没有忘记她的,并且心里还爱着她,尤其是去年她把一个小孩推到湖里淹死,闻人臻都在极力保护她,没有把她交给法律制裁。

正是带着这样膨胀的心里,当朱梅香跟她说把姜暖这个女人给弄死后可以好闻人臻相亲相爱,她才动心的,然后按照朱梅香交代的去做。

可没想到,她不仅没能把姜暖给杀死,连一个汗毛都没伤到,甚至还听到闻人臻亲口说姜暖是他最爱的女人!

闻人臻看着歇斯底里的袁安琪,尤其是听到她那句‘她算什么’时,心里的厌恶又瞬间增加了几分。

“姜暖是我的妻子,是我心爱的女人!”

闻人臻看着袁安琪一字一句的道:

“你应该自问,你算什么才对!”

“心爱?”

回过神来的袁安琪讥讽出声:

“闻人臻,我原本以为你的爱很值钱,可现在看来,原来也不过是这般廉价而已,你跟姜暖认识没几天就结婚了,而且婚后她还跑去嫁过俞力深,这样不干不净的女人,居然......”

袁安琪的话还没说完,脖子再一次被闻人臻给卡住,而闻人臻的脸冰冷黑沉得恍如暴风雨前来的天空,黑压压的让人看不到一丝光亮。

“咳咳咳......”

袁安琪严重的咳嗽起来,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花,下一秒——

就在她以为闻人臻会掐死她时,闻人臻却松开了她的脖颈,然后掏出湿纸巾来把手给擦了擦,再把湿纸巾嫌弃的丢掉,就好似她身上有病毒一样。

“你以为我会掐死你?”

闻人臻看着一脸懵的袁安琪冷冷的道:

“你以为我会这么蠢?为你这种女人搭上命案?”

“我这种女人?我哪种女人?”

袁安琪不甘心的喊着:

“我当初不过是上了你弟弟的当,被他给骗了,可顾暖呢?她自己下贱,居然亲自跑去嫁给俞力深,你怎么就不嫌她脏?”

“因为她不脏!”闻人臻冷冷的回答。

“呵呵呵,不脏?”

袁安琪冷笑出声:

“我跟过你弟弟,我就脏了,顾暖跑去跟过俞力深,她就不脏,闻人臻,你这什么逻辑?”

“爱人的逻辑?”

闻人臻冷冷的道:

“没听过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吗?我爱她,她怎么样都是干净的,都是最美的!”

“.......”闻人臻这一句话,直接把袁安琪给呛得说不出话来。

“你爱她?你爱她......”

袁安琪喃喃自语着,恍如丢了魂一般:

“你跟她认识那么晚,你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

“很早很早以前。”闻人臻淡淡的回答。

“很早是什么时候?”

袁安琪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你跟她结婚时吗?你对她一见钟情?”

“我对她是一见钟情,但不是结婚时。”

闻人臻说完这句,转身要走。

“那是什么时候?”

袁安琪不死心的追问着。

“在认识你之前!”

闻人臻说完这句,伸手拉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