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心上了洗手间过来,朝姜暖身后张望了下问:

“姐夫没陪你来吗?”

“没有,”

姜暖淡淡的答:

“他事情多,今儿个出差了,估计最近两天都不在滨城。”

她不知道沈悦心找闻人臻做什么,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应该是顾玲案子的事情,而她不希望闻人臻参与到这件事情中去。

顾玲的案子已经转到父亲姜远航手里去了,而父亲也不打算徇私,因为顾岐山的侄儿,其实就是顾岐山的儿子顾志诚出狱了,那个人其实是顾玲的哥哥。

顾志诚会不会管顾玲的事情姜暖不知道,即使要管,估计顾志诚也不会找她,而是会直接找父亲姜远航吧?

“哦,”沈悦心听姜暖这样说,脸上即刻显露出失望之色来。

“姐,听说......我爸在看守所是你安排的?”

沈悦心终于问到了自己的父亲。

“嗯,”姜暖淡淡的应了声:

“沈叔叔身体不是太好,在看守所里病了,我让人去帮他检查了下,希望他的病痛能有所减缓。”

“谢谢!”沈悦心看着姜暖,终于说了声谢谢。

姜暖有些意外,稍微怔了下,然后才淡淡的道:

“不用谢,我也是看着他是我母亲的丈夫,是曾经陪我母亲走过二十几年的人。”

“.......”沈悦心稍微怔了下,见姜暖要转身离开才又赶紧问:“对了,姐,你有去探望过我哥吗?”

“没有。”姜暖如实的回答:

“他身强力壮,应该没什么事吧?看守所也没通知我他有什么异常,而我这段时间也忙妈的事情,没时间去。”

“那姐的意思是.....如果你有时间,也是会去的是吗?”沈悦心又问。

姜暖皱了下眉头,她这明明是客气婉转的话了,沈悦心为何还要刨根问底?

“我估计没那闲功夫。”

姜暖终于明明白白的说了自己的想法。

她怎么可能去探望沈悦辰?

虽然那个人是她母亲的继子,是她名义上的弟弟。

可沈悦辰对她做了什么?

沈悦心心里有数,她心里也有数,虽然她之前的确是笨得可以。

“哦,”沈悦心听了姜暖的话,苦笑了下道:

“我明天要去沿海市看守所,不知道姐有没有空陪我去?”

“我没空,”

姜暖淡淡的道:

“明天是王妈的生日,我要回去给王妈祝寿,你让江浩轩陪你去吧?”

“王妈?”

沈悦心一下子没弄明白姜暖说难道王妈是是谁,忍不住问了句:

“是现在照顾温岩的人吗?”

“不是,”姜暖依然耐着性子回答:

“王妈是从小照顾我的人,也是我父亲的妻子,是我的继母,我得回去给她祝寿。”

“哦,原来是她啊?”

沈悦心的嘴角明显的闪过一丝不屑:

“不就是一名佣人,你父亲眼光真差,居然连佣人都娶来做老婆,那品味.......”

沈悦心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姜暖的脸已经冰冷黑沉了下去,于是赶紧闭上了嘴,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姜暖看了沈悦心一眼,转身就走,她觉得没必要再跟沈悦心交谈下去了,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她这会儿真心觉得再和她说半句都嫌多了。

叶书蕾见姜暖转身走开,看了沈悦心一眼,叹息一声道:

“悦心,你如果再不改变,还是像以前那样,估计在江家,江老夫人曾心怡不会太喜欢你这样的,我可听说,江家的家佣,也都是用很多年的。”

“一个人,总是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总是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估计,身边也不会有太多的人。”

叶书蕾说完这句,转身也朝姜暖那边走去了。

她真心觉得,沈悦心在很多方面还是需要成长,过去的陋习道现在也还没有丢掉。

“......”沈悦心站在那,她不知道自己刚刚又说错什么了,那宛花溪里的王妈,难道不是做了几十年佣人?

姜暖在医院呆了一个下午,直达傍晚,护士说温子涵可以进食了,他们才又走进病房里去。

温子涵的脸色比中午要稍微好了些,叶书蕾煲了粥过来,姜暖想要上前去喂温子涵吃,偏偏沈悦心抢先了,没给她机会。

她也没跟沈悦心争,反正都是温子涵的女儿,谁亲自喂她吃饭都一样,重点是温子涵能吃点东西下去了,这也证明她的身体会逐渐恢复。

接下来的日子,姜暖还是每天都去医院看望温子涵,随着温子涵的身体逐渐好转,随着母女俩交流谈心增多,温子涵对她不肯帮沈悦心逃脱牢狱之灾也逐渐的释怀了。

反倒是沈悦心,她知道温子涵手术成功病情逐渐好转后,倒是到医院来的少了,并不是每天都来,偶尔要隔两三天才来一次了。

姜暖也没去跟沈悦心计较,毕竟沈悦心和江浩轩刚结婚没多久,最主要的是,她现在还有沈氏一个烂摊子要收拾。

关于沈悦心的官司,姜暖没再去关注,甚至连父亲都没有咨询过,姜远航也没主动跟她提起这件事,以至于顾玲的后事是父亲姜远航处理的,还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顾志诚处理的她都不知道。

而自从上次陪温岩去了一次早教中心后,姜暖现在热衷于陪孩子去早教培训中心了,渐渐的,温岩在她的潜移默化下,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吵着闹着要什么东西了,一般他想要什么,姜暖如果不同意,他也会问原因,姜暖给他解释清楚了,他也就不撒泼混闹了。

姜暖生活的重心逐渐的转移到了家庭中,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去工作室了,以至于小苏打电话告诉她最近闲得没事做,她跟杨柳俩人都不好意思拿工资了,她才赶到工作室去。

“暖姐,既然你顾不过来,要不这工作室就别开了吧?”

小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那怎么成?”

姜暖即刻否认着:

“女人不能没有事业,一旦失去事业,女人就成金丝雀了,那是女人最悲哀的处境。”

姜暖从母亲温子涵身上深深的意识到女人没有事业是多么悲惨的一件事情,金丝雀的女人,到时候一旦离开男人,自己就连方向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