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一遇到塞车呢?”

姜暖不由得担忧起来。

“那就是连老天都不帮我了,”

闻人臻笑着道:

“那没办法,我只能乖乖的从盛宏总裁位置上退下来,然后——你就要跟着我过苦日子了。”

“......”姜暖白了他一眼,酸溜溜的问了句:

“有多苦?会不会没地方住,没饭吃,让我带着温岩跟你一起流浪?”

闻人臻夸张的抬手做了个擦汗的动作,忍不住就道:

“放心吧,再怎么,我也不至于到那个地步,你跟温岩吃住起码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噗......”

姜暖笑出声来,用手象征性的敲了一下他:

“想得美,我跟温岩才不跟你流浪,再不济,我还有涴花溪呢。”

“那我流浪到你的涴花溪好不好?”

闻人臻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问。

“去,谁要收留你?”

姜暖用手推了他一下,闻人臻夸张的喊了声:

“姜暖,你想谋杀亲夫啊。”

小宋和霍薇舞在后面看到前面的情形,俩人面面相觑一下,都表示很无语。

一个大总裁,而且盛宏的股东大会都已经开了,这俩人在关键时刻却不着急,居然还有心情打情骂俏。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连他们自己都不会相信,盛宏集团总裁闻人臻,在被一群野蛮人围追时,居然还能如此悠闲的跟老婆打情骂俏,一点着急样都没有。

好在很快到了车边,姜暖出发时霍薇舞开的迈巴赫车还停在机场的低下停车场在,所以根本不需要人开车来接他们,直接由霍薇舞开车回去就可以了。

霍薇舞开车,姜暖坐的副驾驶座位,闻人臻和小宋在后面讨论着股东大会此时的情况,以及等下他出现时要面对的情况。

“李明轩知不知道我们今天回来?”

坐上车后,姜暖问开车的霍薇舞。

“他回去后,我没跟他通过电话。”

霍薇舞如实的汇报着:

“铬矿通讯不是还没恢复吗?我没离开铬矿,怎么跟他通电话?”

“.......”好吧,顾暖默。

霍薇舞这人果真是特种兵出生的,她执行任务真的是一丝不苟。

而这边,盛宏大楼的大会厅,股东大会已经进入到了白日化的股东提问环节。

因为闻人臻本人不在,很多要质问闻人臻的问题都只能问李明轩,而李明轩也只能以闻人臻不在,有些问题他无权解释来回答。

于是,大家更多的问题抛向了李明轩。

有股东提问,盛宏目前客户的满意度,不知道盛宏这方面有没有聘请第三方做调查,如果有,为何刚刚在年报里没看到披露这样的数据?如果没有,作为滨城的龙头企业,为何不做这样一项工作?

李明轩首先肯定了这位股东的问题,然后又说我们每年都会聘请第三方做客房满意度调查的,因为这设计到各个部门,主要是产品和居住这一块,所以数据没有汇总,而是直接反馈到了项目的团队里,让直接负责人进行保持或者改进。所以请股东放心,盛宏从来没有忘记,客户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这一概念,而且会继续推出更好的服务。

然后别的股东继续提问,很快,大家的问题进入到白热化,有些股东甚至因为提问相互争吵了起来。

就在这时,闻人良站了起来,他手持话筒,提出了大家所关心的核心问题。

“我想问盛宏在南非那边铬矿事件的进展情况,目前这件事情已经影响到了盛宏的声誉以及未来的发展,李副总去了一趟南非回来,应该会给股东们一个交代。”

闻人良的话刚落,下面的股东们就纷纷响应:

“对对对,就是大家最为关注的问题,铬矿的现状,矿井坍塌压了多少人?坊间传言闻人总裁也被压在矿井下,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李明轩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才神色凝重的开口。

“我的确亲自去了一趟铬矿,而我看到的铬矿是这样的场景——”

李明轩在PPT上贴出了自己在铬矿拍摄到的各种画面,还有视频,基本上把整个铬矿都拍摄完全了,让大家看到了盛宏在南非开的铬矿的全貌。

“总体来说,我们公司在铬矿这一块做得很好,也很大,受到当地政府的支持,同时也受到了我们国家的支持和扶持,这是盛宏近年来大项目里一项可持续发展的好项目......”

“但是,我们现在更关心的是铬矿连续两次坍塌事故和死伤人数。”

有股东站起来打断了李明轩的话。

李明轩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又继续道。

“我到铬矿时,已经是第二次矿井坍塌了,大家刚刚也看到了我播放的视频和画面,你们看到的,也是我在铬矿所看到的。”

“第一次坍塌事故已经处理完毕,一死两伤,当然这已经是惨痛的代价了,而第二次.......”

李明轩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声音也在瞬间变得低沉沙哑起来。

“第二次,据矿井上的打卡记录,当天有十名旷工下井,外加总裁和他的助理小宋,一共十二名。”

“坍塌的矿井被大石头卡住,救援工作一直很难展开,直到我离开,坍塌的矿井都还没有挖开。”

“所以,非常抱歉,我无法给到大家准确的伤亡数据,我也无法告诉大家,闻人总裁是伤还是.......”

“既然已经发生了一次矿井坍塌事故,那为何不停工好好检查,第二次矿井事故又是怎么坍塌的?”

有股东尖锐的提出了质问。

“这个问题——”

李明轩的目光朝云城那边扫了下,然后才说:

“现在,让负责铬矿的云城总经理来回答大家的问题。”

云城站起身来,稍微迟疑一下,然后还是朝着台上走去,这是他必须面对的,他也逃不掉,虽然他很想逃掉。

回滨城两天了,他想过很多,可最终,他发现无论他做怎样的选择,结果却都一样——

他,只是人家步入成功基石的一块跳板,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