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豪华单人病房。
程芸儿虚弱的躺在床上,而看护在一边手里端着羹汤,望着病床上的她轻声的问:
“程小姐,你要喝点吗?”
程芸儿摇头,望着窗外逐渐暗下去的天色,弱弱的问:
“现在,几点了?”
“六点多了,天快黑了。”
护工如实的说。
“哦,天都快黑了啊?”
程芸儿用手支撑着床面坐起来,想要下床,却被看护给拦住了。
“程小姐,朱先生交代了,让你就卧床休息,不要到病房外边去,外边天凉,这两天的天又阴沉沉的,可冷了。”
护工非常负责的提醒着。
“我就想去楼下的后花园走走,”
程芸儿非常烦躁的说:
“我没事,这都躺几天了,整天不活动,好人都会躺出病来的。”
“那你在这房间里活动活动呗,”
护工有些无奈的道。
“这病房就这么点宽,我怎么活动?”
程芸儿当即就发火,她已经忍受够了,这看护就跟个管家婆似的,总是管着她,连门都不想出。
天知道,她有多想去南非,天知道,她多想亲自去寻找闻人臻......
可朱建设,把她关在这医院的病房里,不给她出去,甚至连这个病房的门都不让她走出去。
“程小姐,这病房已经不小了,”
护工忍气吞声的解释着:
“何况你现在的身子,也不适宜多运动,应该以休息为主。”
护工原本是一片好心,可这话听在程芸儿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滋味,好似护工在嘲讽她已经病入膏肓一样。
“我的身子怎么了我的身子?”
程芸儿的声音当即就提高了两个分贝:
“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看护而已,有权利管我吗?我想出去我就......”
程芸儿的话还没吼完,病房门就被推开了,程芸儿抬头,发现朱梅香黑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梅香,你终于来了。”
程芸儿见到朱梅香,就好似见到了亲人似的,赶紧跑上前来拉着朱梅香的手:
“梅香,我要出去散步,这可恶的看护不让我出去,你赶紧帮我训训她,刚刚我训斥这女人都好累......”
朱梅香冷冷看了眼程芸儿,然后一把把她抓住的手给甩开,冷冷的看她一眼,却是没有吱声。
“梅香,你这是——怎么了?”
程芸儿感觉到朱梅香的不对劲,心里即刻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赶紧追问了句。
“怎么了?”
朱梅香看着程芸儿冷笑出声,看了眼那看护:
“我在这儿,你先出去。”
“是!”
看护赶紧应了声,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生怕在这多呆一分钟似的。
这两个女人都厉害着呢,她可是一个都惹不起,所以她好似赶紧多远点好,省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梅香?”
程芸儿忽略掉朱梅香冰冷黑沉的脸,再一次过来拉她的手:
“梅香,你陪我去楼下走走好不好?我自从巴黎回来后,就一直在这病房里,这都快一个星期了,我都要闷出病来了.......”
“你的意思是——你这病还是闷出来的?”
朱梅香问这话是,再一次狠狠的甩开了她的手。
“我这......”
程芸儿望着朱梅香,急急忙忙的道:
“梅香,你之前不是说了,我这只是炎症,就是太瘦了,身体太差了,抵抗力不好才生病的,我现在都已经不减肥了,今天中午我还吃了一碗米饭呢,梅香,我要赶紧让我身体长好起来,我觉得你说得对......”
“我什么时候说得对了?”
朱梅香冷冷的截断程芸儿絮絮叨叨的话,一张脸也一直冰冷黑沉着。
“梅香?”
程芸儿望着朱梅香,只觉得今天的朱梅香非常的不对劲,跟之前来看她时不断的关心她,鼓励她判若两人。
“程芸儿?”
朱梅香转过脸来,看着眼前脸色苍白,我见犹怜的程芸儿,心里涌上的不再是以前的同情和心疼,而是一阵又一阵的厌恶。
这个女人,这个她父亲在外边的私生女,居然藏得这样深,居然......骗过了他们家所有人,包括她的母亲。
想到之前父亲总说她不如程芸儿,她心里的憎恨就滕的一下蹿了出来,只觉得眼前这女人特别的恶心和刺眼。
“梅香?”
程芸儿看着这样的朱梅香,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步,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在增加,她总觉得今天的朱梅香不对劲得厉害。
“程芸儿小姐,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如实的回答我么?”
朱梅香朝后退了一步的程芸儿逼近一步问。
“什么......什么问题?”
程芸儿有些紧张的问。
“这个问题就是......”
朱梅香看着程芸儿,突然低下头去,在她耳边一字一字,咬着牙齿道:
“我跟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姐妹关系啊?”
程芸儿很自然的回答:
“你不一直都叫我芸姐的么?”
“姐妹关系?”
朱梅香冷哼出声,脸色却愈加黑沉:
“那你能告诉我,我们俩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姐妹关系?有血缘?还是——没血缘?”
“当然没血缘了。”
程芸儿心里当即一惊,不过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还佯装诧异的问:
“怎么了?梅香,你不一直都知道,你爸爸只是我的义父吗?”
“义父?”
朱梅香冷哼一声:
“是亲生父亲,还是义父?你真不知道?”
“是义父啊?”
程芸儿一脸讶然的看着朱梅香:
“梅香,你今天究竟怎么了?怎么尽问些这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没头没脑?”
朱梅香听了这话只觉得特别的刺耳,当即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A4纸拍在程芸儿的床头柜上:
“程芸儿,这是我跟你的亲人DNA鉴定,这上面说了,我们是亲姐妹关系!”
程芸儿听了这话,脸色当即吓得苍白起来,当即伸手捡起那份A4纸,淡淡的扫了下,然后迅速的丢回去。
“梅香,你这从哪里得来的?我跟你压根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忘了,我是B型号血,而你是O型学,我们俩连血型都不一样,又怎么可能是亲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