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以为,她在巴黎获得话题女王的消息应该没那么快就传回国内。

然而,事实上却是,她人还没回到国内,国内的狗仔却已经把她故事挖掘了又挖掘,远比巴黎的记者挖掘得更深层。

所以,她刚下飞机,霍薇舞就接到刘文涛打来的电话,让他们不要从正门出来,出口处已经被记者给包围了。

最终,霍薇舞带着她走的秘密通道,而刘文涛的车已经在那等着了。

开车的是刘文涛,只是让顾暖意外的是,蔡惜蓉也在车上,婆婆居然亲自来接她。

刘文涛开的是闻人俊林那辆加长劳斯莱斯过来,车身很大很宽敞,坐上去也特别的舒服。

开车的是刘文涛,霍薇舞坐的副驾驶座位,顾暖和蔡惜蓉婆媳俩就坐在后面宽敞的空间里。

蔡惜蓉三十年前就和闻人俊林离了婚,可她离婚没离家,一直住在闻人家,所以她一直都是深居简出的。

深居简出的蔡惜蓉,好似并不太关注时尚,她身上穿着的永远是旗袍或者是江南女子的服饰,不盲目追求时尚,却穿出了属于自己那一份独特的味道,比时尚更有气质和韵味。

在这方面,蔡惜蓉和温子涵倒是有几分像,她们都不盲目的追求时尚,可她们又都有专属自己的喜好,并且一直执着,不愿意去改变。

反倒是顾暖,她对穿衣打扮没有太过在意,时尚的衣服也好,端庄典雅的衣服也罢,她一般都是随着心情来决定,没有专注于某一种服饰。

“妈,你不是在四合院陪爸养身体吗?怎么来滨城了?”

顾暖上车后接过蔡惜蓉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口才问。

“你获得大奖,我跟你爸都高兴,然后又得知阿臻元旦要回来,你爸就说干脆我们来滨城跟你们过阳历年,于是就过来了。”

蔡惜蓉淡淡的解释着。

顾暖听了这话微微有些动容,忍不住就说:

“妈,我获奖也只是意外,元旦闻人臻回来,应该我跟他回四合院看望你们才是,爸身体不太好,不应该让他奔来奔去的,辛苦。”

原本闻人俊林是有直升机的,可现在闻人臻在国外,要这个国家飞那个国家,于是闻人俊林便把私人飞机让给了闻人臻。

所以,国内的闻人俊林,要飞哪里,也还得去机场坐飞机,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没什么,但是对于闻人俊林来说,也还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

“他这身体现在是好多了,心情好,身体也就好了,”

蔡惜蓉乐呵呵的说:

“原本我也说不过滨城来的,可他坚持要过来,于是便依了他。”

顾暖听蔡惜蓉这样说,倒是没再说什么了,公公婆婆过来过元旦节,一家人在滨城团圆,倒也是很好的事情。

再说了,冬天北方冷,滨城是南方,天气到底也暖和一些,而南方空气也比北方好一些,南天白云的,倒是更适合养病。

“你爸说,元旦给你开个庆功宴,”

蔡惜蓉翻出手机里的相册对顾暖说:

“看,这是我在红坊帮你定的旗袍,你皮肤白皙,穿这个浅粉色衬托会更好看,而你的腰肢纤细,这旗袍能更好的勾勒你的身材,阿臻的领带我就选的你旗袍的布料。”

顾暖看着蔡惜蓉手机里的图片,浅粉色的旗袍,纯手工的纽扣,开叉只到膝盖处,只觉得有些眼熟,好似曾在哪里见过。

“这旗袍......是妈亲自设计的吗?”

顾暖有些疑惑的望着蔡惜蓉问。

“不是,”

蔡惜蓉如实的回答:

“是红坊的老板娘,她说这是名设计师设计的最新款,她觉得你穿.......”

“难怪我觉得眼熟,这不是程芸儿参赛的作品吗?”

顾暖不等蔡惜蓉说完就想起来了:

“她在机场穿的就是这个款式的旗袍,只不过她身上的是玫红色而已。”

“程芸儿?”

蔡惜蓉皱着眉头看向顾暖:

“顾暖,你刚刚在说什么?程芸儿参赛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在同顺医院住院吗?”

顾暖这才想起蔡惜蓉跟闻人俊林也是今天上午才到的滨城,想必程芸儿在巴黎没拿大奖,国内媒体也没报道,所以蔡惜蓉还不知道。

于是,她便淡淡的道:

“程芸儿也报名参加了巴黎时装设计大赛,而她这次也亲自前往了,我回看了时装设计大赛的赛事,恰好看到她设计的是这一款旗袍,然后回来的路上,有幸和她在巴黎机场相遇,也看到了她穿着一款旗袍。

“晚礼服是程芸儿设计的?程芸儿去巴黎参加时装设计大赛了?”

蔡惜蓉即刻扑捉到了问题的关键,眼神先脸色冷下来,刚刚还春风拂面的脸在瞬间好似寒风吹过,冷得有些突然。

顾暖没有再说下去,而蔡惜蓉也没有再说话,就那样阴沉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蔡惜蓉一直不喜欢程芸儿她是知道的,即使之前闻人臻欠了程芸儿很多,蔡惜蓉也从来没有表现出喜欢程芸儿来。

车就这样安静的在滨城大道上行驶着,直到进了市区,蔡惜蓉嘴角才扬起一抹冷冷的讽刺,有些不屑的道。

“这只要不死,果然还是要折腾的。”

“........”听了蔡惜蓉的话,顾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程芸儿的病已经是肝癌中晚期,虽然说请了最好的专家,她也给她输血了,如果调养得好,程芸儿人也年轻,没准还有个七八年或者更久。

可这种病,主要是修养,慢慢的调理身子,不光是药物调理,心情舒畅也是养病的最佳方式。

而像程芸儿这种不断折腾,那真就是——

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了。

其实顾暖也不理解程芸儿的行为,人都到这一步了,按说应该是看开了才是,可程芸儿对闻人臻的执着,貌似一点都没有放下,反而更盛。

难不成,在程芸儿的心里,嫁给闻人臻远比她自己的生命都更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