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臻一层楼一层楼的搜寻,让人打开每个房间,仔仔细细的查看每个房间的痕迹,生怕漏掉一点蛛丝马迹。

当他走进19楼的一个房间时,即刻嗅到了熟悉的气息,目光迅速的在房间里搜寻一圈,最终定格在洗手间门口地毯的血迹上。

“能把这个房间门口的监控录像调出来吗?”

闻人臻扭头问身边的警察。

“这个,应该可以,”

警察点着头道:

“监控已经被我们拷贝过来了,毕竟参赛的贵宾失踪,组委会和管理处也难辞其咎,他们也都会积极配合的。”

闻人臻点头,走上前去,推开洗手间的门,这才发现,洗手间的地板上,也有几滴血迹,这愈加的让他坚定,顾暖曾被带到这个房间呆过。

为什么会有血迹?这是谁的血迹?

“我们马上采取血样,”

警察也看到了血迹,即刻上前来采取血样,而闻人臻则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

来到监控室,保卫科的人即刻把那个房间外边的监控调了出来,然后——

大约在顾暖失踪后的几分钟,突然看到一男人抱着一女人来到了这个房间门口,只见他掏出房卡开了门,然后迅速的走了进去。

这个是个陌生男人的面孔,闻人臻从面容上看不出这个人是谁,而他怀里抱着的女人因为头埋在他胸膛,根本看不到她的脸。

不过她身上穿着的裙子以及脚上的鞋子都泄露了秘密,因为那就是今天顾暖穿的中式旗袍礼服和肉色软皮鞋。

“这是顾暖,她就是被人带到了这个房间。”

闻人臻有些激动的用手指着监控上的一男一女对警察说。

警察点头,示意闻人臻不用激动,然后快速的调快了监控录像的速度。

期间,有警察去这个房间敲过门,这男人也曾开过门,然后他说没看到任何人进来,而警察自然不好私闯进别人的房间,转身就走了。

最后,监控停留在晚上九点左右,这个房间的门再度被打开,然后那个抱着女人进屋的男人搀扶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依然还是进去时的那身衣服,鞋子也没变,只是她好像生病了,整个人软软的依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而她的脸——

闻人臻看到这张脸时整个人都震惊了。

因为这是一张陌生的脸,虽然这张脸看上去也是亚洲面孔,但是他之前从来不曾见过,根本不是顾暖的脸。

“Barnett先生,你也看到了,这屋子虽然可疑,但是这女士的确不是你的妻子Ella小姐。”

警察看着闻人臻道。

闻人臻的目光盯着录像上的面孔,好半晌,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眼神在瞬间愈加的坚定起来。

“不,她就是Ella,是我的太太!”

闻人臻非常坚定的说。

“啊?”

警察都感到吃惊,有些不解的看着闻人臻:

“Barnett先生,你提供给我们的Ella的样子不是长这样的,何况她今天还参加了珠宝设计大赛呢,她站在台上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知道,”

闻人臻依然坚定的道:

“她这是被人戴了软皮面具,而这种面具是在好莱坞道具中心订制的,戴在人脸上,会变成另外一张脸,就像电影里一样。”

“这样吗?”

警察有些疑惑的望着闻人臻。

“当然!”

闻人臻非常肯定的回答。

“好吧,那现在我们开始查看各个通道口,看他们俩是坐哪辆车出去的,然后再全城追查........”

*

顾暖于黑暗中醒过来,睁开眼睛之前,她蹙着眉头,几乎的本能的发出一声轻吟。

“啊........”

明明是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却觉得有些陌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没喝水口干舌燥的原因。

只是一声低吟,喉咙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处,而这种痛很快就把她从朦朦胧胧中拉回到现实中来了。

只是,喉咙的火烧火燎外边,迅速传来的却是一阵冰冷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让她莫名的生出一阵寒意。

这种寒冷瞬间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过来,然后快速的睁开眼睛。

一睁眼,她就看到自己的脖子间,横着一把雪亮的匕首,当即就怔住了。

过了片刻,她才反应过来,难怪她觉得脖颈间有阵阵寒意,原来这寒意都是从刀刃上散发出来的。

经历了昨天,她并没有觉得太过惶恐和害怕,而是迅速的镇定下来,视线顺着刀刃望过去,然后看到了那握着刀柄的纤纤玉手。

顺着那手往上看,然后,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这女人依然如初次见面是一般清理,却不再像初次见面时那般柔软,尤其是她握着匕首的时候,脸上甚至是杀气腾腾的。

“你终于.......醒过来了?”

“.......”

顾暖安静的看着她,半晌才道:

“我是该叫你俞夫人,还是叫你雪莹小姐?”

罗雪莹一直都是伪装得很好的女人,其段数不比程芸儿低,只是她没想到,俞力深来巴黎找她,居然还把罗雪莹都带来了。

只是说了一句话,可她干涩的喉咙即刻痛得厉害,连着吞咽了几口唾液,这才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匕首锋利的刀刃抵住在她的脖颈上,她吞了几下唾液,刀刃已经触破一点点皮,刀刃上隐隐约约的有红色的血迹。

而罗雪莹,丝毫没有要把匕首撤离的样子。

看着这匕首,顾暖脑海里迅速划过的,是她手里拿着切牛排的短刀刺俞力深胸膛的情景,仿佛就在不久之前。

那个男人,他说这一次,如果她亲手都没有把他刺死,那么——

想到这里,顾暖的气息几乎窒息。

“你叫我什么都无所谓,”

罗雪莹好似不在乎她对她的称呼,手里依然紧紧的握着匕首,依然狠狠的抵在她的脖颈上。

喉咙的痛和脖颈的痛双重侵袭,让顾暖的神智迅速的恢复过来,而理智也在瞬间恢复。

她全部记起了昏迷前的经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