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你如此冷血无情,你会遭报应的。”

顾暖微微皱眉转过身去看向朱梅香,冷冷的问:

“朱小姐,请问我哪点冷血无情了?”

“哪点冷血无情?”

朱梅香当即就火大了,用手指着病床上的程芸儿喊着:

“芸姐的情况,你都看到了吗?”

顾暖点头,淡淡的应了声:

“嗯,看到了。”

“看到了你还如此的无动于衷?”

朱梅香愤愤不平的喊着:

“芸姐都不行了,她今生唯一的希望,就是嫁给臻哥,就连臻哥的母亲都同意了,偏偏你死活拖着不肯离婚,不愿意让芸姐的心愿达成?”

“......”顾暖听了朱梅香的话非常无语。

她跟闻人臻的婚是她拖着不肯离还是闻人臻自己不肯离?

如果她告诉朱梅香,是闻人臻自己不肯离婚,就在今天早上,闻人臻还在说他这辈子只结一次婚,让她不要做离婚的梦。

想来,她说出这些来,朱梅香也不会相信,而程芸儿也就更加不会相信了。

既然人家都不相信的话,那还说出来做什么?

浪费口舌不是?

于是,她冷笑一声道:

“有本事你找闻人臻去,只要他离婚协议书递过来,我立马签字,犹豫两秒的是孙子,死皮赖脸缠着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已婚男人,那是非常丢脸的事情。”

顾暖说完这句,拉开病房门,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

而霍薇舞就等在病房外,见她出来,赶紧问了句:

“夫人,刚刚,没事吧?”

顾暖是刚刚顾暖在门口对朱梅香说的那两句声音有些大,霍薇舞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点,于是赶紧关心的问。

“没事,”顾暖淡淡的应了声。

“哦,没事就好。”

霍薇舞提到嗓子边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去了。

私人保镖这工作,可真不好做。

*

回到鹭湖山庄时,已经是中午了。

让顾暖意外的是,闻人臻居然还在家里,此时正带着温岩在搭积木,父子俩忙得不亦乐乎,反倒是刘阿姨在一边显得有些清闲。

看见她回来,温岩即刻把手里拿着的积木丢掉,摇摇晃晃的从地毡上爬起来,然后快步朝顾暖走过来。

“妈妈......”

温岩望着她,开心的笑着喊,好似小嘴里含着蜜糖一般。

“宝宝......”

顾暖赶紧弯腰下去,直接把温岩抱在怀里。

“妈妈,搭搭......”

温岩用小手指着地上的积木和闻人臻,然后小嘴里又喊着:

“爸爸,妈妈,温岩,搭搭......”

闻人臻坐在地毡上,抬头望着他们母子俩,脸上像是浮现出笑影来。

可终究那笑没有露出来,想必也还是心事太过沉重,只是对孩子道:

“温岩,别缠着你妈妈,来,我们把这个大城堡搭建起来。”

“嗯嗯,”

温岩嘴里应着,然后又在顾暖的怀里挣扎着往下滑,显然是要去搭建那个大城堡。

顾暖把温岩放地毡上,也跟着在温岩的身边坐下来,然后看着闻人臻和温岩搭建的城堡。

说是和温岩一起搭,可温岩到底也还小,对于搭建城堡这样的工程还是有些太吃力,所以大多时是闻人臻在搭,温岩在一边递大颗粒的积木给闻人臻。

城堡搭建得非常漂亮,四周有围墙,庄园里有牛羊,有绿树,有草坪,还有清清的河水。

终于搭建好,闻人臻又让人拿来了相机,给他们母子俩照相,自然把那座漂亮的城堡照了进去。

然后,他又坐到温岩的身边来,让霍薇舞来给他们照相。

顾暖看闻人臻在温岩的身边坐下就想起来,刚要动身,闻人臻已经从温岩的背后伸手,直接拉住了她的胳膊。

而霍薇舞的快门,就定格在这一刻——记录下一家三口并排坐在一个积木搭建的城堡后,看上去是无比温馨和谐的场面。

照完像,顾暖带着温岩起来,刚要抱着温岩离开,温岩已经对着旁边的刘阿姨喊起来。

“饿,喝.......”

好吧,孩子饿了,要喝奶,刘阿姨赶紧伸手过来,把温岩接了过去。

而霍薇舞帮他们照了相就非常知趣的去了院子里,偌大的客厅里,一下子就只剩下闻人臻跟顾暖俩人了。

闻人臻端起茶几上的茶喝了口,然后才看着顾暖问:

“你去——看过她了?”

“嗯,”顾暖点头。

“怎样?”

闻人臻看着她。

“程小姐看上去,貌似的确病得有些严重,”

顾暖看着闻人臻淡淡的道:

“我站住她床边时,她嘴里还一直喊着温岩的名字。”

“.......”闻人臻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她,呼吸稍微沉重了那么一点点。

“程小姐的病情如此重,”

顾暖看着闻人臻道:

“为何不把她送到国外去医治呢?像皮肤癌这种病,欧美的人犯病的较多,他们那边治疗这种病也更有经验一些。”

“.......”闻人臻的目光闪了一下,却没有接话。

“毕竟是生病嘛,应该用先进的科学技术以及更好的医药去医治才对,温岩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他去看到那张脸,只会把孩子吓出心里阴影来,而对程小姐的病情,应该没任何作用吧?”

闻人臻沉默了下才道:

“我妈让刘阿姨带温岩去过几次,每次知道温岩去了,她都会让人帮她戴上口罩,然后会把头发梳好,她不会让自己吓到温岩的。“

说完这句,闻人臻停顿了下,然后接着又说:

“已经请了专家,国外的专家也请了,可她的病,不仅仅只是皮肤癌那么简单,还有别的病,总之.......现在到了危急的关头。”

“哦,”

顾暖点了下头,然后又笑着道:

“既然到了生死关头,她想看温岩一眼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满足一个人病危人的心愿,也是行善积德,我也希望温岩多行善多积德。”

听顾暖这样一说,闻人臻的眼里闪出一丝希望的光芒。

“不过,我得有个条件,”

顾暖接着又说。

“什么条件?”

闻人臻眉头微微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