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口下肚,闻人臻眉头微微皱了下:

“哎,女人就是难以侍候,这水哪里还烫啊?”

原本叽叽喳喳的几个妇人在看到这一幕后纷纷知趣的离开,顾暖哪里用得着她们来操心?

看看人家身边那帅出新高度的,风头已经盖过新郎江浩轩的男人,她们刚刚含沙射影的话简直就是笑话。

顾暖没心思去在意那些长舌妇的想法,她优雅的转过身来,侧身过去,嘴凑到闻人臻的耳边低声的道。

“谢谢啊,你刚刚演这一出简直就是四两拨千斤,比直接告诉那些人我们的关系还要管用很多。”

闻人臻脸上带着优雅的笑:

“那是,我们是夫妻嘛,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我们俩都得配合默契,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给欺负吧?”

“......”顾暖感动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你是不是太挑剔了,刚刚那杯水明明一点都不烫了呢。”

闻人臻含笑的抱怨着。

顾暖瞪他:

“你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喝你的口水,我怎么能辜负你的心意?自然也要让你喝点我的口水才行啊,这叫礼尚往来嘛。”

“什么礼尚往来,这叫间接接吻,”

闻人臻低笑出声:

“刚刚,我吻了你,你也回吻了我。”

“.......”顾暖无语,想到他说的间接接吻,脸颊却这瞬间红了。

他们俩几乎是头挨着头在咬耳朵,看起来非常亲昵,而且俩人聊得好似也到了忘我得境界。

这一幕,不仅落这了顾暖这一桌的宾客眼里,同时也落到了旁边一桌的江薇眼里。

江薇幽怨得目光落这闻人臻和顾暖那低着头的背上,指甲已经掐进肉里,牙齿把红嫩得嘴唇都咬出了一道牙印来。

闻人臻那次去参加她奶奶的生日宴,明明是跟她相亲的,她这边刚把闻人臻的家庭背景什么的打听清楚,没想到顾暖那贱人就捷足先登,先下手把原本属于她的男人给抢走了。

难怪最近一周她都找不到闻人臻,原来是被顾暖那贱人给缠住了。

看来,她和闻人臻这恋爱关系还没确定下来,小三就已经掺合进来了,只是,她江薇的男人又怎么可能被顾暖那个贱人给抢走!

顾暖啊顾暖,你说你做什么不好,偏偏要跑去做小三?放着俞力深的原配夫人你不当,却要跑去当我和闻人臻的小三,你说我江薇能绕过你么?

闻人臻和顾暖是背对着江薇那一桌的,所以根本没看到江薇那一双幽怨的眼神,他们俩依然忘我得低声说笑交谈着。

很快,大厅里响起了结婚进行曲,然后来自某个电视台得主持人在礼台上亮像,在一段不长的开场白后,就用热情的声音喊着:

“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新娘就位!”

宴会厅里即刻响起热烈的掌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投向中间那一段铺了红毯的过道。

顾玲身着拖地三米得婚纱,头戴透视的头纱,由顾岐山牵着手,两位伴娘的陪伴和五个婚童抬着裙摆下,脸上带着幸福的喜悦,缓缓的,摆出极度优雅的姿势走向那红色的礼台。

顾暖看着这一幕,不得不在心里承认,江浩轩是真的很爱顾玲,这婚礼远比一般人的婚礼要隆重很多。

主持人在台上用清脆洪亮的声音在介绍着:

“现在,新娘正在爷爷和伴娘的陪伴下缓缓的向什么走来,她得每一步都是在走向她的幸福,走向她全新的生活......”

“不都是父亲送女儿去礼台,然后交到新郎的手中么?”

闻人臻微微皱眉,低声的问顾暖:

“你们顾家是由爷爷送的。”

“什么我们顾家?我已经不是顾家人了,”

顾暖淡淡的提醒着,然后又低声的回答他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啊,估计我父亲有事走不开吧。”

顾玲在伴娘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上礼台,在新娘的位置站定,而婚童则把她的长长的裙摆展开,裙摆像一朵百合花铺呈在礼台上。

顾玲由顾岐山陪伴着站在礼台中央,主持人再次出声:

“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新郎就位!”

于是,大厅门口,红毯的另一端——

身着白色燕尾服,别着白色领结的新郎江浩轩正迈开步子庄严肃穆的走向礼台,走向他的新娘。

“刚刚他不是黑色的西服么,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换了白色的燕尾服?”

闻人臻皱眉,目光打在那正迈着沉重步伐走向礼台的江浩轩身上。

“没准是被你的光头抢了风头,他觉得不换身衣服,估计都不能彰显他今天新郎的主角范了。”

宴会厅里黑衣服一堆,原本江浩轩可以凭借英俊帅气和新郎身份独霸鳌头,偏偏又被闻人臻的光头抢尽风头,估计他换衣服也是迫不得已吧?

“怎么样,他穿白色燕尾服是不是也很帅?”

顾暖看着走向礼台的江浩轩,突然问了句。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重庆一句方言,”

闻人臻嘴角含笑的问。

“什么方言?”顾暖看着他问。

“一身白,像瓢客。”

闻人臻说完,自己先笑了。

“.......”顾暖自己无语了。

闻人臻的目光则看向台上,此时已经走到新娘顾玲身边,而顾岐山正把顾玲的手交到江浩轩的手里。

“江浩轩还是很帅的,而且也很有气质,”

闻人臻突然开口评价。

顾暖有些诧异的看向他,闻人臻又偏头过来,在她耳边低声的道: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男人,你也惦记不了那么些年不是吗?”

“.......”顾暖再一次被他给问得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早知道就不问他了,结果是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装进去了。

“不过,今天的新娘倒也的确是漂亮,没辱没那身婚纱。”闻人臻突然又道。

顾暖的脸当即就有些挂不住了,黑沉下来,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理会身边连句哄她的话都不会说的男人。

闻人臻还真就没有哄她,居然是津津有味的看着礼台上的一对新人,然后又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道:

“他们举行的不是西式婚礼么?为什么婚宴又是中式的啊?”

“.......”顾暖听了这话直接无语。

闻人臻你是不是中国人啊?你究竟有没有参加过中国的婚礼啊?现在中国城市里的人结婚,不都是这样中西合璧的么?

礼台上,主持人在说了一堆的废话,然后又开始读《圣经》,闻人臻终于有些听不下去了,忍不住问身边的顾暖;。

“你说他又不是神父牧师之类的,读什么《圣经》啊?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么?”

顾暖因为生气不想理他,权当没听见他的问话,不,权当他这会儿是一只蚊子在耳边嗡嗡的响着。

“真生气了?”

闻人臻伸手过来拉了她的手,又歪着头来打量她,然后才低声的笑着道。

“我只说她漂亮,但是你比她美丽!”

“去,别拍马屁了。”顾暖低低的切了一声,并不领他这过后才补起来的情。

不过,她的脸上却明显的没有刚刚那般黑沉了,她承认自己刚刚有些肤浅,或许这就是女人的通病吧。

谁都希望被人赞美,不管那赞美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

只可惜她这刚刚放松一秒,闻人臻下一句话却差点让她直接吐血。

“但是新娘比你妖娆,”

闻人臻又吐出一句中肯的评价。

顾暖用冰冷的眼神瞪着闻人臻,咬牙切齿的低吼:

“闻人臻,究竟我是你老婆还是她是你老婆?你说句让我高兴的话能让你死吗?”

“不能,”

闻人臻笑着的回答,然后又幽幽的开口:

“但是会让我难受,说假话总是让我难受。”

“......”顾暖被气得彻底的没脾气了。

闻人臻却完全不理会她的表情,依然自顾自的说:

“事实摆在这里,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她的确是长得妖娆。”

“你不说话会不会憋死?”顾暖气得咬牙切齿的低吼。

妖娆,哪个男人不喜欢妖娆的女人?这不是摆明了说顾玲比她强么?

“你为什么要如此生气?”闻人臻不解的看着她。

“难道他娶个样样都不如你的女人你就高兴了?他宁愿要一个猪八戒似的的丑八怪都不愿意要你,这样你就觉得脸上有光了?”

“........”顾暖被质问得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了。

而礼台上,主持人开启了陈腔滥调的煽情模式,讲述起新郎和新娘的感情经历来了。

“新郎和新娘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他们在二十年前相识,十年前相知,八年前相爱.....”

八年前相爱?而八年前,她十八岁,顾玲十七岁,那年,正是顾玲把她推到海里然后又跳下海里去救她。

那一次,顾玲溺水,还是江浩轩跳到海里去把顾玲救起来的,也是在那一次之后,江浩轩和她疏远了。

呵呵,原来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相爱的,可怜的她,却直到四年多前才知道,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