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领只好带着一队人往下楼继续搜索,这样一来,明业身边便没多少人了。
明业带人进入树林以后,发现这里并不适合藏人,更放心了,这里离大魏还有一段距离,睿子都走不了太远。
他骑在马上让一队士兵沿着树林仔细的搜索,他则跟在后头。
树林尽头,听到动静的士兵想抓人,睿子都阻止了他们,并让所有人都藏好。
明业带来的人不少,他即自己找死将人马两分,那就等另一半走远听不到动静再说。明业哪里知道睿子都已经带人在树林境头等他,还在心里盘算着抓到睿子都以后要怎样利用这块儿大肥肉呢。
等到明业跟他的手下全部出了树林,这才让人围上前去。
活捉明业,这并不在睿子都的计划里。
毕竟牵涉到国家之争,所以他在没有实质证据的时候是不能胡来的。但是明业自己撞上门来,睿子都不把他弄回京,简直对不起自己在禹溪下呆了那么长时间。
于南境百姓而言,南诏真的不是个东西。它贱就贱在从不正面出兵,只知道在背后挑唆。
睿子都平乱的手段虽然铁血,可他杀掉的那些人,在民间征兵纳粮,无数南境人家家破人亡。
那些人,本就该杀。
一来二去,百姓们很快就知道睿子都为南境做了多大的好事,再加上他抓了那总是侵扰边境的南诏王,大家对他的赞喻更盛。
睿子都将抓住明业并要带他回京的消息传回京城,京中震惊,一时传言纷纷。
南境与京城相隔千里,于所有人的认知里,那是大魏之南,牵连虽淡,却仍是大魏领地。
大魏如今国富兵强,自己人叛乱,谁都惊诧。
睿子都只身入南境,在不废一兵的情况下,只是调动了南境附近的驻军万人,竟平息了若大南境的集体叛乱。
尤其是他乱箭射杀南境七郡七守之事传入京中,本已经衍生了N个版本,没想到接着就有人传言他再建奇功,在不动兵卒的情况下活摸了南诏王明业。
仇允国攻大魏,依睿子都奇计退兵。
西罗国攻大魏,直接被他给灭了,如今大魏西北太平,据说南来往前的商客,异国的通商客都在那里集结,非常热闹。
现在睿子都又平了南境混乱,皇帝也决心好好治理南境。
这些,可全都是睿子都的功劳啊。
百姓们不懂政治,只知道睿子都建了下的功劳,于大魏建国史上已是排了首位。
天子脚下从来不缺热闹,明明是一个在大魏北方人眼中平淡无奇的地方,却因睿子都而再度进了人们的视线。
世子府上,也是热闹非凡。
念锦烛以睿子都快马送回的冰殊莲入药,治好了女儿的肺疾,如今又收到信睿子都要回来了,她怎么能不高兴。
睿子都归京在即,念锦烛着人将王府上下清扫一遍,自己也难得的整日带笑。
太后最近大概是知道念锦烛人逢喜事精神爽,便忽悠着念锦烛将睿唯一带入宫中。虽然小姑娘差点没将自己养了好久的宝贝宠物给淹死,可这也不妨碍小姑娘讨人喜欢的。
太后对念锦烛好,所以太后想见她或者女儿,念锦烛从来不拒绝。
母女二人入宫后,太后少不得问起了睿子都的事,“听说治好一一的冰殊莲是子都一个人冒死从南境之颤上采下来的,他还差点被南诏给俘了呢。这事儿是真的吗?”
念锦烛不是不知道外头传的那些流言,说什么的都有,最离谱的居然都快睿子都神话了,可她没想到太后居然也信,“太后,子都只是刚好在南境,您别听外头的人胡说。”
一旁觉得自己爹爹就是大英雄就要显摆一番的睿唯一从她怀里钻出来,一下子扑进太后怀里,“皇祖太奶奶,您别被退亲忽悠了,我爹爹是个大英雄对不对。”
对只有两岁的睿唯一来说,她对英雄的认识就是自己那个坑货舅舅成日带自己到茶楼里听说,然后从他嘴里知道的那些人和事。
简化一下,就是牛人。
外人都说她爹爹是个牛人呢,那不就是大英雄?
太后听到睿唯一这么说,顿时哈哈大笑,“宝贝一一说的对,你的爹爹确实是个大英雄。听说一一立志想进太学?以后想做女官呐?”
睿唯一哪知道女官是干啥的,“是呀是呀,一一以后也要像爹爹一样,做一个大英雄。”
睿唯一继承了念锦烛跟睿子都所有的优点,一双圆圆的眼睛,皮肤吹弹可破,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说话之时眼睛发亮。
太后的笑容停不下来,“我们一一以后可不能做大英雄,一一要做个漂亮的姑娘,然后找一个大英雄做相公。”
睿唯一才多大一点儿,现在说相公是不是也太早了点儿?念锦烛汗颜,可这一老一话说话自己根本插不上嘴。
她在一旁站着,得空看了眼空门外头,却发现皇帝已经站在那里有一会儿了。皇帝身边的太监一脸刻板,似乎对皇帝的行为见怪不怪。
可念锦烛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警告的味道,她愣了一下,赶紧唤了一声,“皇帝舅舅!”
念锦烛要行礼,同时也想去拖女儿。
皇家父子亲情尚寡淡,他们这样的关系,还是尊重一下礼仪比较好。
太后没想太多,只十分不乐意地拖着念锦烛的手,“干什么,既然叫一声舅舅,这么生份干什么?还给他行礼?”
太后想的是,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自己女儿的女儿,总归都是一家人。可她却忽略了自己的儿子是大魏之尊,那个位置,容不得亲情。
皇帝脸上含了几分笑意走进来,“母后教训的是,是朕大意了。锦烛,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就不必行礼了。”
念锦烛已经跪了一半,闻言只好又直起身子,“谢皇帝舅舅。” 太后可以放肆,因为人家是皇帝的亲娘,可念锦烛有什么理由呢。她站在太后身边,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