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图子画想进去,也被拦下了。

“你们在这儿等我。”

念锦烛跟着夏至行进了屋,还没问呢,就看到睿子都正躺在屋里的一张床上,一脸的黑紫之色,人已经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她一边问夏至行一边朝着他跑过去,然而在靠近睿子都的时候,她却闻到了一种陌生的,带着一些腥臭的味道。

做为一个医女,念锦烛自然知道那个味道奇怪,便对要跟过来的夏至行到,“别过来,马上让人把外头的守卫撤到院子外头,还有,让人准备热火,干草,顺便备上干稻草。”

夏至行一一照办,念锦烛又让他叫了来了随军军医。

那人跟念锦烛也算是同行了,而且两个人还是打过照面的。两个人也不多话,交流几句便已经得到了初步结论。

他被感染了不知道的疫病,而且看样子感染的还很严重。

念锦烛给睿子都吃了一些清热解毒的药丸,又用银针护住他的心脉,然后才离开那里。

等二人出来以后念锦烛看到人小兵要送东西,便拦下他,“谁让你进来的?”

夏至行这才知道,原来那病十分严重。

“夏将军,我问你的话,你可要如实回答。”

“夫人请说。”夏至行点点头,眉眼刚毅。

“子都这样的状况,是不是不只他才有。到底还有多少人,现在跟他是一个处境?”

念锦烛是睿子都的夫人,也同时是大魏的昌平公主,按说夏至行该说实话的,可……

那军医见他犹豫不决,自己憋不住了,“夫人,老夫跟你说实话吧,现在军中三分之一的将士都染了这个怪病。我研究了好几天,什么发现都没有。”

“什么,三分之一?”

两军在边境对峙,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战争,可大魏的十万大军,竟有三分之一都已经染上了奇怪的疫症,这岂不是说一旦发生战争,大魏必败?

“夏草呢?夏草在哪里?”

想到念锦烛出帅府以前跟夏草说的事,她忽然大叫起来。

夏至行有些不明白在这样的时候她为什么忽然要叫一个睿子都身边手下的名字,可还是老实的回答,“夏姑娘也感染了,现在正自己院子里呢。”

念锦烛想都没想就往夏草那里去,想要找到她。

路上,念锦烛心里的猜测越来越多,她忍不住对尾随的夏至行道,“夏将军,现在我来不及跟你解释,麻烦你先封锁坦图,不要让人出入。”

来到夏草这里,念锦烛就看到她此时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她在打坐,试图运功,但是每动一下整个人就喷出一口黑血。

念锦烛他们到的时候,她面前的血已经好大一滩了。可她还在那里运功,念锦烛冲过去,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你疯了?”

“夫人,快走开。”

夏草看到她,立即就想去推她,然而现在夏草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皮球一个滚下台阶,然后缩在了刚才她吐着的那滩污血上头。

一旁的夏至行想要让人上前帮忙,被念锦烛阻止了。

她一个人将夏草扶起来,“傻姑娘,我是个大夫你忘记了,我不会有事的。”

夏草这才没有再挣扎,任她将自己扶回院中的一把竹椅上,然后让用热水给她擦身上脸上的污东西。

等夏草干净一些,念锦烛才给她把脉,脉相跟睿子都差不多。

“你们是不是之前就感染了?”

“感染?”夏草一愣,“不是中毒吗?我以为我中毒了?”

她按照念锦烛的吩咐,将帅府所有人都叫到一起,然后打算找出那个偷走香包的内奸,哪知道那个时候她整个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就那么喷出一口血,然后整个人再也控制不住倒在地上。

她试图运功,可夏草发现自己的身体里内力非常稀薄,仿佛被人吸走了内力一般。

“你感染了跟子都一样的疫症,夏草,你仔细想一想,你们之前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反常?”

他们都在葫芦谷中被困了十日,然后被救回的时候就发作了,中间没有接触过感染人员,所以在城中被感染的可能很小。

可葫芦谷中怎么会感染这么奇怪的病?

念锦烛查看了睿子都跟夏草的脉相,两个人的脉相都很弱,而且他们的表症也相似,所以他们是感染了一样的病。

“夏将军,从葫芦谷中救回来的其它人,是否也都发病了?”

夏至行看看身边的卫兵,那人大声回答,“回夫人将军,有一部分也出现了这样的急症。”

真是怪事?

这病发作起来还真的速度很快,可这么凶的病,又是会传染的,到底是怎么染上的?

夏草想起了他们从那个西罗国军营离开的时候,在河边休息发生的事情,“我们在被逼入葫芦谷前,确实发生了一件怪事。”

她将那个河边发生的事,包括睿子都吐血,然后让她隐瞒的事情都说了。

可那已经是十日前发生的事了。

而军中那些将士发生感染,不超过五日。

“军医,你怎么看?”念锦烛摸着自己的下巴,“他们的感染症状是一样的,可是感染源却不同。到目前为止,可查出感染源了?”

那个老军医摇了摇头。 “这病来的不仅急,而且十分猛,传染的尤其快。夫人来前我曾经查看了军中感染的将士,他们的症状都差不多,人人出现咳血症,而且全身无力。我试过了用动物去嗅他们咳出的血,当时就死了。”

那个军医摸着自己的胡子,两眼翻白,“这只怕是场来势凶猛的瘟疫。”

在场之人,谁人不知道瘟疫只要染上就很难治好。

夏至行更是面色大变,“军医。”

那老军医却看着念锦烛,“夫人,您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念锦烛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这病,现在也说不出原因来,我可否去那些染兵的士兵中看看?” 夏至行不想让她去,她不仅是睿子都的妻子,而且还是大魏的昌平公主,这样的身份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他怎么跟圣上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