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舔着手中的糖葫芦说道:“我娘本来就还是小姑娘,我爹就总这么说她。”

念锦烛和睿子都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时候?”

小宝被二人的反应吓了一跳,又舔了一口糖葫芦才说起来。

“我总听爹对娘说你们这些小姑娘…”

夏红鸾一阵爆笑,一点儿也没有大小姐的端庄样。

“快跟姨娘说说,你爹和你娘还有什么有趣的事?”夏红鸾来了兴趣。

小宝小嘴一撅道:“我是不会把我娘罚爹跪搓衣板的事告诉你的,除非你给我买好吃的。”

“你可别听小孩子胡说八道。”念锦烛忙将小宝拉到身后。

“我可没胡说,娘你不仅叫爹跪搓衣板,还命他头上顶一碗水,翻了就…”

眼看着小宝要揭睿子都的老底,念锦烛忙捂起了他的嘴。

睿子都糗事被小宝说了出来,在夏红鸾面前颜面全无,脚下的步子也不禁快了起来。

可夏红鸾还未听过,蹲下身和小宝谈起条件来:“你和姨娘讲一件你爹娘的趣事,姨娘就给你买一只烤鸡如何?”

小宝一听烤鸡口水流了满地,甩开念锦烛的手就跟着夏红鸾走了。

“姨娘,我还知道我爹大冷天被我娘赶得睡在院子里。”

“一只烤鸡。”

“还有还有…”小宝一说就停不下来,从夏红鸾那讨了七八只烤鸡才满意。

……

睿王府之前被封,睿子都又在城郊看中了一处房子,便瞒着念锦烛将它买了下来。

这处房子虽然买菜逛集市不方便,可胜在清净。

睿子都知念锦烛喜欢做饭,又特意在后院留出一大片空地来给她种植瓜果蔬菜。

“我想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新家。”睿子都放慢脚步等念锦烛跟上来。

“你又瞒着我做了什么?”念锦烛好奇道。

睿子都并不回话,而是拉起她的手走向路旁的一辆马车。

二人坐上马车去往城郊的府邸。

睿子都微笑看着她,示意她推开大门。

刷了红漆的崭新大门被推开,念锦烛惊讶地不敢说话。

厅内的桌椅皆由水曲柳制成,厅堂两侧种了不少草木。

念锦烛走近一看,竟是些草药。

“这些草药原本都生长在大山里,我特意命人去山中带回来培育,先现在看到的这些都已经是培育成功的。”

睿子都拉着她往后院走去,念锦烛瞧见一片空地不禁疑惑。

“为何院子里空落落的?”

睿子都不无得意地回道:“这里是专门留给你栽植果蔬的,你可满意?”

念锦烛的喜欢都写在眼里。

二人走上长廊,廊上爬满葡萄叶,只是现在还不是结葡萄的季节。

“这些葡萄叶为何在冬日还能长得如此茂盛?”

“是我托人从东陵国带回的,便是大雪天它也依旧常青。”

两人来到卧房前,只是卧房的门已经开了。

莫愁和阿碧从里面探出脑袋来。

“小姐,你来啦。”

莫愁满面春风,像是有什么开心事。

“何事这么开心?”念锦烛不解,今日怎么所有人都神神秘秘的。

莫愁拉着她走进门,房间已被打扮成喜房的模样,一眼望去满是喜庆的红色。

念锦烛转头去看睿子都,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今日一定会答应你的求婚?”

睿子都哈哈大笑起来:“你我早已同老夫老妻一般,我倒是想不出你有任何理由拒绝我。”

念锦烛作势要去打他,阿碧与莫愁识趣地退出房去。

“既然是老夫老妻了,今日这婚不求也罢。”念锦烛赌气地说道。

“那一回我们成亲成的仓促,我总觉得亏欠了你,这一回我定要把最好的都给你。”睿子都信誓旦旦道。

念锦烛却突然有些担心起来:“这事你可有知会太后娘娘,也不知她会不会怪罪。”

万寿宫

念锦烛将小宝送回宫中,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她要忙的事情太多,只怕会无心照应到他。

太后一见小宝回来了,自是眉开眼笑。

“太后,快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小宝将烤鸡藏在身后,只是太后早已闻到了烤鸡的香味。

她却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起来:“这哀家怎么猜的出来,快告诉哀家吧。”

“是烤鸡!”小宝迫不及待地宣布谜底,当即就拆下一只鸡腿送到太后嘴边。

李公公一看忙在一旁提醒:“太后,你的心梗刚好一些,可动不得这么油腻的食物。”

“这是小宝的一番心意,我怎能不吃?”说着就咬下一口。

这烤鸡虽其貌不扬,肉质倒是鲜嫩,一口下去流出汁来。

因在烤制时加了香叶,中和了鸡肉本身的腥味,多了份清香。

念锦烛在一旁一直未说话,太后自然是看在眼里。

待小宝将烤鸡分给宫中侍女的时候,她唤了念锦烛去内屋说话。

“何事板着张脸,是不是子都欺负你了?”太后想也没想就这么猜测。

能惹自己的宝贝外孙女生气的人除了他睿子都还有谁。

只是事情若真是这样念锦烛还好开口些。

“祖母,您多虑了,子都对我好的很。”念锦烛只让她宽心。

“那是因为什么?”

念锦烛深吸一口气,拿出一个精巧的锦盒来,里面躺着枚样式老旧的戒指。

太后不知何意,问道:“这是何物?”

“是子都的娘留给他的。”

“那怎么会出现在你…”话未说完,太后突然反应过来,“可是子都向你求婚了?”

念锦烛低垂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轻轻点了点头。

“傻孩子,这是好事呐,为何愁眉不展?”

念锦烛抬起头来,就见太后慈祥地看着她。

“祖母,这么大的事我也没有和您商量,您难道不怪罪么?”念锦烛不确定地问道。

“哀家在宫里呆了一世,见惯了尔虞我诈,更能明白你对真情的渴望。”太后闭上眼睛,似是想起了往事。

她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也不过是政治的棋子。

“祖母,你对锦烛的这份心意锦烛一定会铭记于心。”

说罢,念锦烛潸然泪下。 太后递上帕子为她拭去泪水,又询问起成亲的诸项事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