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红鸢始终没说话,只是安静的趴在柜台上,等到那夫人和丫鬟走了,才神叨叨的凑过来,脸上还兀自带着一丝饱含深意的笑,“锦烛姐你知道我在那人身上发现什么了吗?”

念锦烛摇摇头,似乎对于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兴趣,自然是没有开口。

“她应该是当朝大员的夫人,她身上佩戴的那个香囊我之前见过。”夏红鸢笃定的说。 念锦烛并不觉得奇怪,这香囊大都相似,难不成还有什么地方不同不成,不过倒也没有讲这个话给说出口,只是将账加紧弄好,漫不经心的回应她:“我是你就不会注意这么多,那香囊还能有啥地方不

同。”

夏红鸢却是摇头,语气坚定不移,“定然不同,那香囊的材质一看便不是寻常的布料,应当是宫中进贡的料子,能拿到这种料子做成香囊的能有谁?”

答案呼之欲出,却叫念锦烛更没有放在心上,任何事情都同她没有关系,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念锦烛只将手腕上的琉璃珠串收好,“也许那位就是宫里来人呢?”

殊不知那夏红鸢却是低声笑了起来,连连摆手:“她肯定不是宫里的人,这宫里的人身上都有每个宫的腰牌,我瞧着她也不是普通人,应该是皇亲国戚吧。”

其实夏红鸢也不是很确定,此人到底什么身份?

但从她阔绰的手笔,也能看出定然不是普通人,可在这个问题上,夏红鸢当真不知到底还有什么关联,亦或是在这个问题上能够迅速地发现某些蹊跷之处,这样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心中正疑惑呢,那边却已经传来个消息,也暂时将念锦烛的思绪给打断。

夏红鸢听到外面动静后,脸色却是变了,忙对着念锦烛说:“锦烛姐这声音应该是我爹要回去,我现在先走一步,等我这边好消息。”

看着夏红鸢那匆匆逃走的身影,念锦烛哑然失笑,好似昔日那个稳重的夏红鸢再看不见总经,反而是经常的躲避她爹,不过这样也好,倒是能让她稍微安生片刻。

但就目前的情形看,殊不知还会发生什么麻烦,也就靠着这部分能够逐步改变,至此,心中几乎能够确保到底还有什么没被发现的地方。

等到忙完活儿后,念锦烛看眼店里,琢磨着差不多是时候回去,也不至于在这里继续耽搁时辰。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丝异样的变化还在心中不断盘踞,也叫念锦烛没来由的感觉心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到她回到府中时,赫然发现年小宝正在前厅里玩耍,不由心中更奇怪。早晨不是睿子都带着小宝去了学堂,怎么现下只有小宝一个人在厅堂里。

上前将小宝牵在手中,低声问:“小宝你爹呢?”

忽然间听到后方传来的声音,念锦烛很快反应过来,忙拉着小宝向一边走去。

想来是睿子都在同他人议事,她向来对这些事没有兴趣,也就将孩子带到一边,询问今天学堂的事情。

念小宝倒是没有隐瞒,昂着脑袋,小声的嘟囔道:“爹爹今儿带我去学堂,但是小宝不喜欢那里,想要待在家里,不想去学堂。”

念锦烛看着孩子坚持的样子,心中有一瞬的犹豫,但想起睿子都的话还是狠下心,她必须要做出决定,不能让念小宝继续被这样宠着了,也是她唯一能做到的极限,给这个孩子一个不错的未来。

“不行,小宝你必须要去学堂。”念锦烛蹲下身子,抓住念小宝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着。

眼瞧那念小宝就要哭泣,但还是强忍着心疼,缓缓给念小宝解释,“你该知道娘和爹为什么要把你送去学堂,让你去读书,以后能识文断字,考取功名。”

念小宝懵懂,并不明白娘说的这些都是什么,在他的认知里就是爹娘乃是第一,时刻都不离开他们。

却看着这一幕,念锦烛最终还是动容,这个孩子到底和她有着亲密的血缘,不可能就这么忍心下去,但睿子都的话也时刻在脑中回荡,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一念之间。

若是能够做出决定,那便是对小宝最好的选择,若是不能,也就代表着所有的一切彻底的失去,再也不可能扭转这些。

心中顿觉疑惑,也真正明白这件事到底有什么意义,所谓这一部分有极大的关系,也让念锦烛久久不能平复下,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抬起头,眼中有的都是坚定。

念小宝眼睛里已经满是泪水,有些哽咽的看着面前的娘亲,他从未见过这样神情的娘亲,想要伸手去抱,却没有那个勇气。

“你爹还在里面和他人议事,你今天答应娘,不如论如何你都必须要去学堂读书。”念锦烛兴许是有些焦急,不小心抓疼了孩子的肩膀,也看到念小宝脸上露出吃痛的神情。

不敢去看其他,但在这一刻,念锦烛忽然间听到了里面戛然而止的声音,想来应该是他们谈完。

不多时从里面走出两个人,一个是穿着深色的太监服饰,一个则是没有多少笑意的睿子都。

她看着二人,心中咯噔一下,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睿子都的神情,似乎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仔细的观察一阵后,太监忽然间对念锦烛露出个笑容:“世子夫人。”

念锦烛慌忙颔首,那太监悄然离去。

她才看着睿子都的神情,不禁问:“发生了什么,让你看上去如此严肃。”

睿子都摇摇头,才慢条斯理的道:“你应该知道过些日子便是陛下寿诞,方才来的太监便是告知我此事,让我们到时务必要参加。”

念锦烛觉得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刚准备要开口,却被睿子都给摇头制止。

“确实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但你想想之前发生的事,你难免要和赵家碰上,真的不介意吗?”睿子都按着脑袋,看着她,声音之中也带着一丝隐隐的疲惫。 他并不想让事情变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