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看着主子失魂落魄回来的模样,立时心里揪了起来,连忙上前,低声询问:“主子,您怎么了?”
念锦烛脑袋里都是睿子都的那番话。
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复仇,让赵梦茹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按住额头,将那隐隐的疼痛完全压下,嘴角翕动,“阿碧,复仇究竟是对还是错。”
睿子都的话让她一度的陷入迷茫之中,根本不知道怎样的选择才算是正确,就如同此刻,要让付出同等的代价。
那所有的事情都无法扭转的局面,更甚在相似的情形中,不可能主动的改变这种复仇的根本。
阿碧并不明白主子话中有何意义,仍是道:“奴婢只懂睚眦必报。”
话音才落,念锦烛眼中有异芒闪过,似乎是明白了某些事情,若有所思的说:“我明白了。”
阿碧扶着念锦烛回房,恭顺的低了低头,“主子,奴婢已经将热水给您备好,是现在沐浴还是稍后。”
发生了那么多事也让她觉得痛疼不已,于是道:“将干净的衣裳准备好,我现在就去。”
房中一片寂静,只有不断响起的水的声音,念锦烛的眼中都的都是茫然,依旧在思考着那件很重要的事。
她不是很明白,所谓的复仇究竟是为了什么,以及睿子都口口声声说都是为她,但心中那一丝异样还是没那么容易能够消除。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间响起了很小的响动,让念锦烛本能的提高警惕,她停下手中正在做的事,仔细的倾听,却什么奇怪的声音都没发现。
“阿碧,是你在外头吗?”
念锦烛小声的叫了一声,但还是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不觉心中更加奇怪了。
自大事情发生后,念锦烛已经提高了许多的戒备,任何一点点消失都可能会引起她的高度戒备。
现下这种有些诡异的气氛,也让念锦烛心道不好,但还是保持镇定,并不主动的去拆穿,只等着对方能够暴露自己。
两道身影快速的在夜色之中行进,在听到门内传来的念锦烛的呼唤声,二人同时的停住脚步,侍卫将赵梦茹保护起来,警惕的看着那扇门,发现没有任何动静后,才低低道:“小姐,没问题。”
赵梦茹也看着那扇门,眼中都是深沉的杀意。
她听到念锦烛和睿子都在花园之中说的那些话,一切都只是为了复仇,为将所有的一切都给彻底摧毁。
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能够让她尝尽痛苦。
所以,赵梦茹也要让念锦烛亲自感受她尝受过的那些痛苦,一点点将所有的一切都给吞噬掉。
到那个时候,睿子都还有什么资格再去复仇,是他自己将所有的一切都给毁掉了,原本属于他的幸福。
赵梦茹快速冷静下来,点点头,“稍后你将此物带进去,想办法将念锦烛打昏,带着她离开世子府,去我们之前约定的地方。”
侍卫一阵沉默,但还是点了点头,看着赵梦茹那隐隐雀跃的眼中有着轻微的不舍。
算了,他这位小姐永远都不会明白这种感情到底代表什么,更加不可能相信这份所谓深深的眷恋。
赵梦茹心中依旧在快意的想着,只要将念锦烛彻底的毁掉,不论发生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更到那个时候能够重新发现其中的蹊跷,甚至都还能主动的改变这种最蹊跷的问题。
侍卫藏起身子,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房间里还亮着的光,心中也是一片的沉默,有些不值该如何形容此刻那复杂的心绪。
房中的念锦烛也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她小心翼翼的没有再发出什么声音,只将自己浑身上上下都擦拭干净,扯着干净的衣裳小心翼翼的走出里间。 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心中的疑惑更甚,但也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本想开口询问阿碧到底去了哪里,可方才自己呼唤一声并未得到阿碧的回应,这不得不让自己心生疑惑,但当下看看似乎真的
没出什么太大的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阵细微的响动引起念锦烛的警惕,当即呵斥道:“谁在那里鬼鬼鬼祟,要是不出来,我就喊人了!”
话音才落,门外的赵梦茹已经露出了无奈的神情,她也没有料想到现在的念锦烛居然反应如此剧烈,和以前那个性子温润的她截然不同。
想了想阿碧之前说话的声音,赶忙捏着嗓子,“主子,是奴婢。”
听着那有些熟悉却有些陌生的声音,念锦烛眉头蹙起,具体也不好形容这是不是阿碧的声音,不由疑虑,“阿碧你声音怎么了。”
赵梦茹咳嗽几声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很是沙哑,才匆忙的解释,“奴婢方才呛到了,嗓子有些难受,主子不必担心,这就进来服侍您。”
话音刚落,已经给侍卫使了个眼色,并且有意将声音压低,“稍后我进去,你就陈哲念锦烛没有防备动手,只有这个时候我们的胜算才最大。”
殊不知两个人暗自闯入世子府已经花费了不少的心血,毕竟这里比起三个月前的戒备严密许多,要想在这个时候成功,还真的有些没那么容易呢。
侍卫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很可能他们的计划已经被发现,但里面的那个人依旧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进行着试探。
就在这个时候,门内的念锦烛却像是没有任何防备的开口:“好,你稍后进来,我需要你把干净的衣裳送进来。”
说着话的念锦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的摸到了烛台的地方,也不去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只思忖了片刻,很是果断的将蜡烛吹灭。
也就在这个时候房中忽然间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叫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两个人都没料到,赵梦茹却是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毫不犹豫,“准备动手!” 她已经冲了上去,手中还捏着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