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人们都说这后宫就好似豺狼猛虎的栖息之地,处处凶险,充满了阴谋和诡计。

人心隔肚皮,每个人都为了到达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哪怕是害人性命。

玉妃见念锦烛品了自己的脉象后迟迟没有发话,有些着急。

“如何?本宫的身体可有问题?”

念锦烛心道,自己还是先不要说出实情为好,这后宫的猫腻儿哪里是自己能随意碰触和揭穿的?

稍有不慎恐怕就要掉了脑袋。

便摇了摇头,“无,娘娘身子康健的很。”

玉妃闻言长出了一口气放下了心,又随之皱起了眉头,“既然无事,为何本宫迟迟不能有孕?”

念锦烛垂下眸,转身去了书案,拿起笔写了个滋阴调养的方子,

低声说道,“娘娘,凡事都要讲究个缘法,您越是过于思虑,就越是求而不得,这方子每日睡前服上一次,可加大受孕的可能。”

玉妃听到此话高兴极了,但对念锦烛给开的方子存这些顾忌,便让身后的李嬷嬷接过,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其找个自己人看看。

念锦烛留意到了她们主仆二人的小动作,却也没有声张,心中暗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好心帮你调理,你却拿去给旁人看,只怕人家怕我的药方治好了你,而不让你服用吧。

念锦烛不在乎玉妃到底用还是不用,反正她受孕的几率已经基本为零,随她们怎么折腾吧。

念锦烛回了自己的房间后,越想越觉得后怕,自己知道了这不该知道的秘密,极有可能被杀人灭口。

她让夏草想办法通知睿子都进宫,念锦烛要见他一面。

次日一早,念锦烛便收到了太后娘娘的口谕,宣其过去请安。

玉妃心中疑惑,这太后娘娘怎么如此抬爱这个医女?莫不是有什么渊源不成?

便也借着“本宫也多日未给太后娘娘请安了,本宫与你同去。”的借口,一同去了慈宁宫。

念锦烛一路上也十分好奇,太后娘娘怎么会突然召见自己。

等到了慈宁宫,一行人行了礼后,太后一一看了座。

太后老人家没想到玉妃也会跟着过来,她本就不得意玉妃,也最讨厌自作主张不请自来之人,对其态度便冷淡了些,不如对念锦烛热络。

玉妃哪里会看不出来太后的怠慢?心中即便十分的不快却也忍住了,她非要搞清楚不可,太后到底为何对念锦烛的态度如此看重。

便想着法子的把话题往念锦烛身上引。

玉妃拉起一旁念锦烛的手,亲切的说道,

“儿臣对念姑娘喜爱至极,没想到母后您对其也是关爱有加,还真真是缘分。”

太后看向念锦烛目光柔和,慈爱的点了点头,却也不接玉妃的话。

玉妃心下着急,却也无法。

小坐了片刻,太后便漏出了倦态,蔡嬷嬷忙上前伺候,“太后娘娘,您早间不是嘀咕着身上酸痛?不如回里间儿让念姑娘给您按按吧?”

太后点点头,冲着念锦烛招了招手,“丫头,给哀家按按去。”

念锦烛起身应诺,抬步与太后入了寝间儿。

玉妃见状只好鞠礼告辞,万分不甘的出了慈宁宫。

念锦烛扶着太后进了里间儿,太后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指了指后院,示意她随在侧门过去。

念锦烛心下疑惑,蔡嬷嬷冲其招了招手,示意念锦烛随她同去。

念锦烛冲着太后福了福身子,抬步走了出去。

蔡嬷嬷将念锦烛送到后院,便暗自告退。

念锦烛在院中扫了一圈,只见睿子都站在庭院凉亭之中,望向自己的目光带着急切。

念锦烛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心中惊喜万分,面上瞬间笑逐颜开,拎起裙角冲着他小跑过去,直到站在睿子都面前才停住脚步。

言语中带着掩不住的喜悦,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可是求了太后娘娘?”

念锦烛入宫这几日,睿子都一直寝食难安,今日难得一见,忙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念锦烛精神都还不错,这才放下了心。

睿子都一手将念锦烛拉入怀中,念锦烛吓了一跳,这可是在太后娘娘的后院儿!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些!

锦烛面带羞涩,忙伸出手想推开他,口中小声说道,“快放开……让旁人看见怎么办!”

睿子都不顾她的挣扎,伸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别动……乖,就一会儿。”

念锦烛被他紧紧的拥在怀中,听言心头一软,自己又何尝不思念他呢?

念锦烛安静的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不再抗拒,鼻间满是他身上的独特味道,好闻极了。

“可有想我?”睿子都低声问道。

念锦烛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睿子都却察觉到了,心下欢喜的紧。

许久,睿子都才放开了她。

念锦烛跟他说了玉妃不能有孕的事,睿子都听后也有些惊讶,沉思了片刻让她一定不能与任何人说起,他会尽快想办法让她出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念锦烛点了点头,两人商量好后,睿子都先一步离开了慈宁宫。

念锦烛在面对太后时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太后心中会怎么想自己和睿子都。

好在太后娘娘通情达理的很,并未有在此事上做以调侃,只是嘱咐念锦烛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莫被什么流言蜚语伤了就好。

两人又小坐了片刻后,玉妃身边的李嬷嬷便前来接念锦烛,说是娘娘身子有些不适。

刚好太后也有些累了,念锦烛便起身告辞。

念锦烛回了梅园后,去玉妃屋子里请了安。

玉妃端着杯茶,用盖子一下一下的掀着热气,见念锦烛回来,抬了抬眼皮,抿了口茶杯中的普洱,开口问道,“听闻北王府的世子爷进宫了,你可曾遇见?”

念锦烛闻言心中一紧,面上不由得带了些惊慌,玉妃怎么会知道睿子都进宫了?怎么会这么问?怀疑自己了不成?

念锦烛想到此忙垂下了眼,面无表情的回道,“回娘娘的话,并无,民女在太后娘娘宫中为其按了一会儿腿脚,并未见到旁人。”

玉妃人精儿似的,眼尖的看出了念锦烛的眼神闪躲,心道必是有什么端倪,看来这念锦烛是真的与北王世子见到面了。 方才她不甘心在慈宁宫那里无功而返,便动用了事先安排好在那的眼线,问了话才知道,先前北王府世子爷进宫拜见了太后娘娘,之后并未见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