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爷听言想了想,也确实如此,儿子虽然不是断袖,但对女子也过分冷淡了些。

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了一阵儿,猛的拍了下大腿,

“母亲!不如就借此机会给都儿定门亲事!堵了那群长舌妇的嘴巴!”

睿王爷一是想着定了亲,不仅可以让谣言不攻自破,二又可以让儿子断了对那念锦烛的念想,一举两得!

睿老夫人白了他一眼,“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谣言四起,若是这时定了亲事,旁人只会认为我们北王府心虚;

其次,现在不管定哪家的贵女,都会同我们北王府一般成为个笑柄!

哪有人家会愿意冒这个险?”

睿王爷一听也头痛得很,又皱起了眉头,“那母亲说如何是好?”

睿老夫人低头不语,心中盘算着,王爷的这一提议倒是提醒了她,虽然现在不能给孙儿定亲,倒是可以收两个通房!

等孙儿尝过了男女之事,懂阴阳调合那等正常伦理的情欲之事,

没准就不会想着那个什么少年郎了!

老夫人越想越觉得可行,便开始盘算府中适合的丫鬟们。

不出两日,老夫人就选了两个丫头送到了长孙的院儿里。

睿子都的院子从来没有女子,虽心下不喜却也不能折了祖母的面子,只好收下。

两个丫头一个叫翠芝,一个叫翠柳,得了老夫人的令,在世子身侧伺候着,只要把世子侍奉好,旁的什么也不用做。

两个丫头对老夫人的用意在清楚不过,心下兴奋窃喜,世子这么英俊潇洒,世间难寻的好男儿,就算真是断袖若如何?

只要做了世子的通房,在身边伺候些年头,没准还能混上个侧妃来当当!

如今又有老夫人做后盾,两个丫头恨不得使出十八班武艺来勾引其世子。

一会儿翠芝含情脉脉的冲着少爷暗送秋波,

一会儿翠柳故意在世子面前舞骚弄姿。

两个丫头也在暗自较劲,明争暗斗一番,看看是谁会先得了世子的宠,飞上枝头。

睿子都本就厌恶除了念锦烛以外所有女子的靠近,现下整日看着这两个丫头在自己面前转个不停,烦的要死。

墨竹看着那两个丫头整日里恨不得粘在世子身上,心下暗笑,难得见世子如此窘迫的时候。

睿子都被她们烦的干脆不愿意在府中待着,起身出府便去了锦烛的医馆。

念锦烛自打那日被他亲了后,便总是躲着睿子都,可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她可以跑一天,却不能天天躲出去,医馆里患者整日十分之多,根本离不开她。

所以她干脆又一次采用了冷战,将其视若无睹,睿子都也不在乎。

每日长在医馆,开门便来,闭门才走,搞得念锦烛一点办法都无。

这厢两人整日里你追我赶的,赵梦茹那厢却惨不忍睹。

赵府的下人们最近都在私下里议论,府中小姐得了怪病,胸口奇痒溃烂,腥臭无比。

找遍了京城的大夫来医治都是无济于事。

赵梦茹此时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每隔十二个时辰便会毒发一次,每次毒发都要一个时辰左右。

赵梦茹痛痒万分,恨不得将胸前的肉都割掉,她实在是无法,便派人去求念锦烛。

念锦烛算了算日子也差不多了,便答应去为其诊治,睿子都在一旁听了,哪里会同意她进那赵府,也要同去,念锦烛转念一想也可,便没有拒绝。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赵府的下人,去了赵府。

赵母早已听闻自己女儿胸口的毒便是这念锦烛所为,早就想杀了她泄恨!

可女儿的解药只有她那里又,所以哪里敢轻举妄动,只能忍下着忿恨,待女儿被治好了再下手也不迟。

赵母在门口迎接,将念锦烛引进了女儿的院子,赵母没想到那北王府的世子爷竟也与这毒妇一同过来,忙收起了面上的狠厉,堆着笑问候。

睿子都一如既往的视若无睹,看都不看其一眼,垂着视线拱手一礼,便随着念锦烛要进内室。

可那姑娘家的闺房哪轻易入得了外男,尤其赵梦茹伤在胸口,平日里根本穿不得衣服,整日坦胸漏背赤裸着上身,躺在塌上呻吟。

伤口已经溃烂化脓,泛着恶臭,如此凄惨的模样,哪能让世子看了去?

可睿子都坚决不同意念锦烛独自入内,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就是不妥协。

念锦烛见他如此也是无奈,最终只好在屋内架起了两扇屏风,锦烛在屏风这侧诊治,睿子都在屏风外候着,若是真有什么动静,他再过去,也完全来得及。

赵梦茹披头散发,面色煞白的躺在塌上,没几日,便瘦的没了人形。

看见念锦烛来了,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杀意,口中却除了呻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梦茹经历了一场毒发,为了制止自己控制不住的抓挠,已经让赵母将其捆了起来。

念锦烛见状轻笑了一声,“竟还没有学的乖觉,此时你见到我最应该兴奋才是,

竟还敢用如此恶毒的眼神看着我,小女子心下甚是恐惧,恐怕是医治不了了,今儿的诊治便作罢了。”说罢便转身要走。

赵母见状忙上前拦住,口中陪着笑,

“念姑娘,小女自小任性野蛮,都是我教养不善,让她如此不懂礼节,我代她向其赔罪,望姑娘大人有大量,别与她计较,救救她吧!”

锦烛斜了赵母一眼,心道,怪不得赵梦茹总是一副圣母白莲花的德行,原来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这两人的做派,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锦烛停下了脚步,又转身看向赵梦茹,此时她似乎缓了些过来,面色比刚进屋时好了些。

赵梦茹收起了目中的凶光,看着念锦烛的眼神中充满了祈求。

锦烛抿抿嘴笑了,这才是求人的态度嘛,早就应该如此。

念锦烛走上前看了看她的伤处,胸前简直无一块好肉,臭味扑鼻而来,她略微嫌弃的摒住了呼吸。

后退两步,在药箱中取出了个自己做的口罩,戴在了面上,遮住了口鼻。

又重新上前,将药箱展开,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念锦烛拿出了一大块棉花团,沾了些烈酒,在其伤口处涂抹起来。

赵梦茹被这烈酒猛地一刺激,痛呼出声,浑身忍不住抽搐起来。

她以为这念锦烛刻意折磨自己,恨不得立即拿刀剁她个稀碎,怎奈现在知己只能任其宰割。

方才睿子都在门外,万分紧张护着那个贱人的情形,赵梦茹在房中听得一清二楚。身上剧痛都赶不上她内心痛楚的万分之一,好似有人拿着把尖刀,在一下一下刺着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