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蓉心知王妃这是故意晾着自己,心下不满也不敢如何。

毕竟这是入府为妾的最后一步,若是主母不喝茶,那自己便连个妾都不算不上,只能是个通房罢了。

心想忍过了这一时再说,却不想这手中茶水滚烫。

刚拿起来还没觉得,这举的久了,手免不得烫的生疼。

王妃又迟迟不肯接过,李想蓉实在是受不住松开了手,茶杯啪的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王妃见状,当即就发了火,拍案而起,

“放肆!进门第一天就敢对我如此不敬!给我掌嘴!”

旁边的婆子连声应诺,走至李想蓉身前,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

李想蓉正对着自己的十指吹气,便被人扇了一耳刮子,气的当下便炸了锅。

起身便回了那婆子一个耳光,啪的一声甚是响亮,“你敢打我?”

孟姨娘林姨娘见这李想蓉竟这般肆意妄为,心中难免窃笑,纳了这么个人进来,日后也够王妃喝一壶的。

睿王妃也没有想到这李想蓉竟敢还手,看了身后的两个丫头一眼。

那两个丫头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押住了李想蓉,

李想蓉哪里会服,不断地挣扎反抗,可惜那两个丫头手劲儿大的很。

她再折腾也是徒劳。

睿王妃走向前,看了一样被打的婆子,“给我打!”

那婆子讳意,啪的给了李想蓉一个耳光,那力道大的很,似是报复一般,

王妃道,“我说让你停了吗?继续!”

这下婆子可撒开了手,左右开弓,啪啪啪扇个不停。

两个姨娘在边上看着都觉得自己的脸皮跟着痛。

心道,这李姨娘还真是不知死活,一局就见了分晓,日后自己还是要小心的伺候王妃才好。

李想蓉的脸被扇的迅速的红肿起来,见差不多了,王妃才喊了停。

此时李想蓉哪里还能顶嘴,忙跪到垫子上,

口中喊着“王妃…我不是有意的王妃…茶水太烫了,

我承受不住才松了手啊……”

睿王妃嗤笑一声,“哦?那竟是本王妃错怪你了?”

李想蓉脸上火辣辣的疼的要命,“不敢…是妾身错了,妾身重新给您敬茶。”

说罢忙起身又倒了杯茶,这下也不管有没有垫子,屈膝便跪下,抬手递给王妃。

王妃见她这次老实,心道也差不多了,日后再一点一点慢慢调教,便接过了茶,抿了一口。

夜晚,睿王爷又去了李想蓉屋里,她故意素着张脸。

王爷一见她脸上伤的不轻,心想这王妃下手够狠的,却也并未言语。

他哪里会不知道早上请安的事,只是这内宅之事,他不会插手。

王妃乃正妻,调教妾侍乃是常事,便没有放在心上。

李想蓉见王爷竟问都不问脸上的伤,心中委屈,盯着睿王爷便掉下了眼泪。

睿王爷最是见不得女人哭,这小姑娘在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甚是委屈,不免有些头疼。

忙搂进怀里安抚了一番,答应第二日送她对镯子,这才收了泪。

睿王爷哄了半天,也没了梳拢的兴致,便起身要走,

李想蓉哪里肯放他离开,心道那几个老东西竟然联手欺负我,日后等我得了王爷的宠,挨个报仇也不晚!

边想边拉扯着王爷去了净室,伺候其净身,李想蓉上下其手的四处点火,

睿王爷便被磨得来了火气,扯过她便在浴桶里来了一遭。

……

念锦烛自打那日被睿子都亲了嘴,便一直没见到他人。

第二日起,锦烛便每日都会收到睿子都派人送的信件。

第一封,纸上画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猫,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一个老虎形状的花灯。

第二封,小猫头上戴了支白玉貂的发簪,举着小爪子按住了一只老鼠。

第三封,还是那只小猫,只是此次竟然好似喝醉了酒一般,半眯着眼睛,懒懒的靠在一个白衣男子的怀中。

锦烛越看越是面红心跳,这家伙竟把自己比做猫儿!

第四天的信如约而至,难得今日不再是画,纸上的几行字清晰的映入念锦烛的眼帘。

浮世万千,吾爱有三,

昼之日,夜之月,汝。

日为朝,月为暮,汝为朝朝暮暮。

念锦烛心中泛起一丝甜,此时竟有些想念睿子都,很想他。

锦烛收起书信,看向送信的侍从道,

“你家公子近几日很忙?”

那侍从点头称是,想了片刻又抬头看向念锦烛,

“姑娘可有回信?每日我回去复命,公子定要问我可有回信的。”

念锦烛心中暗笑,难怪每次这侍从送了信,都要等上一会儿才走。

原来是在等自己回信,锦烛想了想,回了书房。

锦烛拿出了一本医书,取出了里面的一片红色枫叶,

那是她曾在洛水镇的时候,在山上采药时捡回去的。

因为形状和颜色都甚是好看,便一直留着作为书签。

锦烛将枫叶夹在一本游记中,交给那个侍从,告知他给睿子都。

侍从很高兴,接过书便走,此番倒是走的痛快。

睿子都收到回信甚是高兴,迫不及待的翻开书,见只是本游记。

翻了几页,一片通体红色的枫叶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曾听他师傅讲起过,枫叶代表着永恒的知己。

知己吗?

睿子都想起了前几日亭子里的一幕,微微扬起了唇角。

睿王府这几日热闹的很。

新入府的李姨娘甚是得宠。

王爷连着数日都歇在她的房里,照此下去,没准肚子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下人们见势,忙收敛了心中的不敬。

伺候起来也是格外谨慎用心,小心翼翼。

近日,府内新添了几匹丝绸,王妃给老夫人送去了几匹,

剩下的便叫了女儿和几个姨娘过来挑选。

睿王府仅有一女,名明兰,年方十四。

从小锦衣玉食,甚是得宠,脾气难免骄纵的很。

每次府里添新物件,自都是这千金小姐先挑选一番。

这是万年不变的规矩。

此番睿明兰还没到,王妃见三人眼巴巴的看着,便张口说道, “你们先挑吧,这丫头也不知要睡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