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子都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上官锦辉拿了个空杯向他面前递了过去,“跟你说话呢,装什么哑巴!”

睿子都拎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上官锦辉仰头将茶水一口喝尽,“你少与我装糊涂,我说过锦烛是我看上的,你不许与我争抢!”

睿子都抬了抬眼皮,冷眼道,

“我可不记得我何时答应过你,更何况锦烛又不是你所有,哪里谈的上抢与不抢之说。”

上官锦辉听罢回想了一番,睿子都似乎还真是没有应允过自己什么,这个狡猾的家伙!

“好!既然如此,我们各凭本事!”

睿子都听后,拿起茶杯对着上官锦辉挑衅一般举了举,一饮而尽。

五月初八,乃睿王爷寿辰,王府提前张灯结彩布置了一番。

睿王妃与老夫人商议半日,决定借此机会给自家儿郎相看相看各家的闺秀。

几日后,家中有着适龄少女的皇亲贵族家中都收到了睿王府的请帖。

睿王府相请,本就是荣幸之至,哪里有不去的道理。

各府也猜到了睿王府此番广发请帖的用意,都忙着给自家女儿裁新衣,

订首饰,很怕被旁人压过了风头。

念锦烛早早就收到了帖子,并且是睿子都亲自送过来的。

两人自从河边那日后,关系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念锦烛很怕与他独处,就怕他再说出什么“我心悦你,你可心悦我”之类的话来。

睿子都给锦烛送帖子时告诉她,夏府和侯府那里他也派人送了帖子,

到时候她可以和夏红鸢与郡主一同前往。

锦烛点头称是。

次日夏红鸢与郡主便来寻念锦烛,商议寿宴上准备什么才艺,

念锦烛心道,怎么搞得跟选秀似的,还要表演才艺。

郡主身份尊贵,写上一幅寿字简单助兴即可,

夏红鸢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便随意定了个抚琴。

到了念锦烛这犯了愁,锦烛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所长之处,

自己歌喉还算尚可,只是这古时候的歌自己又不会唱,

难道要表演一套降龙十八掌不成?

夏红鸢低头想了片刻,突然提议道,“锦烛妹妹!你身手这般好,不如来一段舞剑如何!?”

念锦烛听罢也是眼睛一亮,直道“这个好这个好!”

隔日,郡主就在家中拿了把未开封的软剑给念锦烛,

自此,三人便天天聚在一起,陪着念锦烛编舞选曲。

锦烛前世学习太极拳时便有舞剑的招式,此番只要将招式与曲子融合在一起便可。

念锦烛先是无曲给她们二人舞了一场,两人都曾见过剑舞,

但也都是慢慢悠悠假招假式的样子,甚是无趣。

顿时被念锦烛这舞起来英姿煞爽,行云流水的招式迷得神魂颠倒,拍手叫好,

口中连连喊着,“妙极妙极!”

三人商议了一阵,最终选定了十面埋伏这首曲子,

夏红鸢抚琴,念锦烛舞剑,二人一同出演。

……

赵梦茹自打同和铺关门大吉,便元气大伤,消停了一段时日。

只紧着往北王府跑,原想着若是巴上了王府的老夫人,

日后给睿子都选妻时自己岂不是近水楼台,可惜那老夫人态度始终不冷不热,惹的赵梦茹很是急躁。

正一筹莫展之时,赵梦茹发现那睿王妃接近起来要容易的多,

于是赵梦茹就换了套路,隔三差五的就带着礼物去探望她一番,甚得王妃的欢心。

此番收到睿王府的帖子才精神起来。

上街订制了一套眼下最为流行的头饰和衣衫,就准备在睿王寿辰那日大放光彩。

此次王府寿宴告知了各家姑娘们不必准备贺礼,只要献上一番才艺祝寿即可。

赵梦茹料想着念锦烛也一定会去,便着手安排起来,着人打听她这次是要准备什么才艺,定要从中作梗一番不可。

赵梦茹找了贺晚晴,得知贺府也收到了请帖,便告诉贺晚晴将李想蓉也带上。

到了初八这日,侯府郡主和夏红鸢早早便来了念家,见其装扮竟与平时一般无二。

当即便翻了白眼,夏红鸢在自己丫头手中拿过一个包袱,打开后竟是件裙衫,

淡淡的粉色上绣着颜色稍重一些的绢花,十分的精致好看。

夏红鸢笑道,“这是睿子都托付我带给你的,喏,快换上吧!”

见念锦烛面上泛起两朵红色,却摇了摇头不愿意换,

郡主忙命几个丫头强拉着她,七手八脚的帮其重新装扮了一番。

念锦烛本就长得娇艳无比,此番一打扮,更是让人惊艳万分。

郡主还好,品茶会的时候便见识过了念锦烛娇艳动人的模样,所以并未多惊讶。

倒是夏红鸢看的失了神,念锦烛平日都是素面朝天,青丝随意束在头顶,

像个男儿郎,穿衣更是随意,怎么舒服怎么来。

夏红鸢哪里见过她如此娇娇女儿郞的模样。

只见念锦烛站在那里亭亭玉立,腰肢紧紧一握,

青丝随意一绾,鬓边步摇轻摆,发间一点翡翠,耳坠明月珰,明眸善睐,

一走动裙裾摇曳,步步生莲,美得如此肆意,恍如洛神出水一般。

围着念锦烛转了一圈,郡主满意的连连点头,

“如此打扮才好!听我母亲说,这次睿王府明着过寿辰,暗着是给睿子都那冰坨子选妻呢!”

夏红鸢也点头称是,“没错,听闻家中凡有适龄女子的府邸都收到了请帖。”

念锦烛一听,伸手就要摘头上的饰品,“他选妻与我有何干?我为何要刻意如此装扮!”

夏红鸢连忙拦住她的手,“好好好…与你无干与你无干,

却也与我们无干,与很多姑娘家无干啊,那我和郡主不也都是如此一番?

只是出门作客哪能像你之前那般随意穿着,更何况我们要去的可是北王府。”

说着示意念锦烛看一看自己和郡主的装扮。

郡主提起裙子原地转了一圈,附和道,

“此言甚是,装扮并不是为了与旁人争奇斗艳,而是要对得起主家的抬爱才对呀!”

念锦烛哪里会不懂得如此浅显的道理,只是听闻王府是要挑选各家闺秀,

自己又如此刻意装扮一番,心中不免有些别扭。

不知道睿子都见自己这般,会不会多想,会不会以为自己也想与人争上一争。 郡主见念锦烛愣着发呆不再言语,忙拉着她就上了马车。